与此同时,南宫的手臂一阵抽搐,剧烈疼痛使他难以支撑,半跪在地上,浑身冒着冷汗。
在他旁边还躺着几只肉球,朝歌连忙去检查他的伤势,手臂上的腐肉已经开始蔓延,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
南宫作为神将,他的皮肤又不停地重生,一些黑色东西在他筋脉间游走,啃食他的皮肉。
朝歌化出承影,将附在上面的隐神游魂重新放回瓶子里,准备用镰刀割掉南宫手上多余的腐肉,但是墨煜却一把拦住她,道:“割掉腐肉还会长,让我来吧。”
说着,他打出一团火,覆盖在南宫手上去,蓝色火焰立马在他手臂上蔓延,将皮肉连同黑色东西一起烧毁。南宫疼得昏了过去。摸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
“送回天界看还有的治不。”墨煜道。
墨煜说在林子东南角有个修了几百年的小亭子,他们可以在那里施法联系神界。
所以就一路跟着他过去,墨煜在前面带路,南宫的几个侍从砍了几节竹子担着他过去,半柱香过后,果真在一簇竹子旁见着了一个小亭子。
这亭子造型独特,不同于一般的亭子,一般的亭子大多有四个角,可是这个亭子八面八角,每个角尾都雕刻着一只造型独特的墨龙,龙头上系着一只金色铃铛。一旦风起,八面玲珑,实打实的风穴宝地。
而且这亭子摆放的位置极佳,往前可观千山白云,往后森林竹海,前面灵气四溢,后方鬼气魔人,甚至就连脚底下也是阵阵仙气……
此时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光辉已经照射到亭子这边,空气中也有股露水的清香。
墨煜在亭子的石凳上摆出一炷香施法点燃,香烟冉冉升起,很快神界就收到了消息。
出现在朝歌眼前的画面里的星神星澈正位于天星盘之下,在他旁边竟然站着帝君,帝君原本在平静的神情在看到墨煜以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帝君。”朝歌请礼道。
墨煜的脸色似乎也不太好,坐在一边,靠着亭柱。
朝歌不知道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也不好过问,就把下界后发生的事讲了遍,随后帝君便道:“我已派人下界寻你们来了,冥神殿下,此事还需要麻烦你了,白秋,你可愿意从旁协助冥神?”
墨煜闭着眼,撑着脑袋,道;“不用你说,我自会如此。”
不一会儿,天界果真来人了,让朝歌没想到的是,来的居然是那位渡生道长,不久前还和南宫吵架,这次居然是来将他带回天庭的。
这位渡生道长长得白白净净的,手里拿着一把拂尘,低敛着眼,一副凡尘无欲的模样,一见到南宫,骂了句兔崽子,提着南宫的脚就把他拖走。
可怜南宫一少年将军,就这么被拖着,惹得几个侍从跟在后面追着喊:“道长轻点!”
毛笔上还有“判官”的气息,顺着毛笔的气息,以及星神提供的信息,朝歌和墨煜两个人来到了一个小渔村。
且这渔村看样子似乎已经荒芜许久了,渔村外面还布满了大量的渔具,只是因多年未曾使用,渔具已经变得十分腐朽破烂。
进村的泥道两边也已是荒草遍地,杂草都长到路中间也无人打理。
在破旧的村牌旁边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造型独特,雕工细腻,晃眼一看,倒像是一只腾空欲飞的龙。只因多年风吹雨打,石碑也变得模糊不清,上面的纹路也逐渐被侵蚀掉了。
朝歌走过去,用手轻轻扒开上面的杂草,清掉上面的灰土,上面赫然出现三个令人醒目的大字“将军墓”。
朝歌继续清除,却发现上面没有任何详细的记载。
一位将军,生前战功赫赫,死后也必定封妻荫子,无限荣光,怎么会草草葬身于一个小小的渔村?
朝歌想不明白,就拿出承影,以大化小,准备清除石碑更下一层的泥土,可是承影似乎不愿意干这缺德事,忸怩着往边上跑,朝歌摸着承影,道:“承影啊承影,我就看看石碑最下面有没有什么字儿,不是刨人家的坟。配合一点。”
这么一说,承影果真安分了,朝歌继续刨土。然后又对墨煜问道:“白秋,你飞升前有没有听说过这位将军?”
没有人应答!
“白秋?”朝歌喊了一声,回头,却瞅见墨煜正看着那块石碑发呆,然后他微微一惊,站起身,走到朝歌面前,和她一起蹲下查看那块石碑,问道:“刚刚你想问我什么?“
朝歌又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只见墨煜摇头道:“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曾经流传过一个传说,只是时间久了,是什么传说我也忘了,大概是关于……这位将军的吧!”
墨煜像发现了什么,突然伸出手触摸那三个字,不言不语,蓦然走开背对着朝歌说道:“这字乃是女儿家所书。”
朝歌望向“将军墓”三个大字,果真见这字写得规规矩矩,工工整整,虽然看起来笔锋洒脱豪迈,却有故作豪放之嫌,确实像是小女儿家为那位将军所刻,为了衬托将军的意气风发,故意这么刻,却仍然掩盖不了自身字体的娟秀。
墨煜又重新走了回来,拉起蹲在地上的朝歌浅笑道:“那将军得以有此良人,实乃大幸,殿下不必伤怀,任务要紧。“
“自然。”朝歌站了起来收了承影。但朝歌脑子里的疑团却是越来越重。
墨七有心事,他认识这个将军吗?又或者他认识这位刻字的女子,他和帝君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朝歌想问问他,却开不了口。
墨煜在前面引路,大约走了十来步,朝歌脑子一热,对他喊道:“墨七!”
墨煜一愣,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她该不该问呢?有很多的问题!
“我们以前有多熟悉?”朝歌脱口而出。
墨煜想也不想,便道:“不言片语,为君赴死!”
额……这个……这个……
朝歌耳根子一红,闷着脑袋往前走,哪里还记得之前的那些疑惑,只想找个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