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央听着莫如期明显挑衅的话嘴角抽了抽。
那凶灵明显是被其激怒，张着嘴，扑了过去。
莫如期直直迎上去，举起手中的锥子，与凶灵缠斗在一处。
文央趁机躲远，暗中观察着。
那凶灵明显修为和莫如期不相上下，尽管智商低了些，凭着不怕死的劲头也让莫如期忌惮三分。
但忌惮归忌惮，只要保证自己安全，莫如期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让文央都看呆了。
不一会儿，凶灵被莫如期伤的极重，它见事不对要跑，结果还没出去两步，被击毙当场。
莫如期擦了擦锥子上的黑色污渍，伸出手从凶灵身体里掏出一颗珠子，擦了擦就丢进嘴里。
文央听着“嘎巴”一声，珠子就被咬碎了，从莫如期嘴里传来无数种声音混杂的、尖利凄惨的哀嚎声。
她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莫如期只是像吃糖般咀嚼着珠子，伴随着“嘎巴嘎巴”声越来越弱，直到消失。
“走吧，这东西太弱了。”莫如期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抬腿继续往前走。
文央简直对莫如期大佬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那珠子是魂珠，有这凶灵的记忆，”莫如期说道，“它是出来觅食的，现在可以顺着记忆去它的老窝了。”
文央一惊。
凶灵的老窝？
走在前面的莫如期忽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文央说：“它的老窝就是鬼窝，你怕鬼吗？”
文央眨了眨眼：“我最喜欢抓鬼了。”
莫如期意外地看着她：“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会用神魂攻击吗？”
文央摇了摇头。
莫如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还算安全，他索性坐了下来：“我教你怎么神魂攻击。”
文央惊讶：“难道我们现在以神魂体发出的攻击不是神魂攻击吗？”
莫如期摇了摇头：“那是神魂体之间的直接对抗，神魂攻击是无形的，如果你非要形容，就是像肉身使用法术一样。”
文央理解了一点：“也就是说，可以像灵修一样，攻击对方识海？”
莫如期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我们人修做不到那样强大。只有在神魂域里，神魂攻击比较有效。到了肉身里，神魂攻击的强度会被千倍缩小。”
“那只有神魂强度很高的人才攻击有效？”文央有些失望。
“是的。不过你可以练习。”莫如期安慰般说道。
文央学着莫如期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指的地方。
有点类似忘我境，但不需要失去个人意识，只需要专注就可以。
她试着用意念控制莫如期放在那里的一颗小珠子。
半天，只有偶尔小珠子动了动，完全没能飞起来。
文央试了很久，紧紧地盯着那珠子。
莫如期终于忍不住开口：“央，你要托起珠子，靠的是神魂力，不是眼睛。”
文央一脸茫然：“可我很努力地想着让它飞起来。”
“你的眼神太凶了，不是靠凶让它飞起来的，是意念。”莫如期很耐心地解释着。
文央默默地垂着头。
意念不是个容易理解的东西，更何况操控。
她知道修士有元神，也知道肉身灭掉，元神不灭，可以重塑肉身或是夺舍。
可她第一次知道神魂域的存在，也第一次接受神魂攻击的练习。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还是厉鬼的日子。
那日子那叫一个舒坦。有时候光靠吓就能吓傻人。平常攻击全靠怨气，没什么困难。
等等，攻击全靠怨气......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怨气是厉鬼本身的能量，神魂力是神魂本身的能量。
报复和毁灭的念头是厉鬼的动力，那么什么是神魂攻击的动力？
保命，得到机缘。
要有动力，才能成功。
当然，这现在只是个猜测，她需要实践验证这个猜测。
想到这里，她想象着自己在一个历练场景中，只要能控制那个珠子就能活命，得到机缘传承。
她闭着眼睛，努力构建着场景。
然后张开眼睛盯着那个珠子。
珠子一下子飞上了天。
文央没有让那珠子消失在天际，而是用神魂力控制着阻止了那珠子的活动，缓缓拖拽回来。
莫如期点了点头：“看来你明白了，新人这么快领悟，真的很厉害。”
文央表面淡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冒出一种愉悦感。
“走，深入鬼窝。我觉得那里会有我需要的东西。”莫如期嘴角勾起笑容，看得出心情很好。
文央看着他这跃跃欲试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
文央无语地看着这个“鬼窝”。
这是个破败的村庄，道路两旁全是腐朽的土坯屋，残缺的栅栏围墙。
每间屋子上都贴满了破破烂烂的黄色符篆，地上也有很多符篆的残骸。
深红的蛇形文字隐隐约约还能辨别，只是不知是血还是朱砂绘成的。
整个村子，万籁俱寂。只是有扇木门好似被风吹着，吱呀吱呀地来回晃动，是这整个村庄唯一的声音。
有一户的院子里有些骨头的碎片，只是太过散碎，不知是人骨还是兽骨。
这个村子，一看就很像闹鬼的地方。
如果不是像他们这样故意专程找过来的，估计进来就要神经紧张。
距离二人进来，已经过去很久，甚至二人都将整个村子探究了个遍，也没有鬼出现。
现在不仅仅是闹鬼不闹鬼的事了，在查探中，二人发现他们被困住了。
这个村子将他们困住了。
就像是秘所或是什么阵法，他们不管怎么走也出不去村子，永远会绕一圈回到村口的位置。
没鬼，被困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地方阴气重，对活人的神魂有侵蚀作用。
这就代表着，就算鬼不来找他们，他们得主动去找鬼。不然困在这里被侵蚀透，一样是死。
可是整个村庄，哪有什么鬼的影子。
这跟那凶魂记忆里满村鬼怪的画面相差甚远。
连莫如期也缓缓皱起眉头，神色严肃：“这样下去不行的，得想想鬼能藏在什么地方。”
二人开始讨论起各自的方案。
大概鬼也想不到，会有人专门到闹鬼的地方找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