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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欲为人师

群峦相吻的盘龙岭有座最高峰,名曰玉剑峰,因其峰高而险,犹如利剑之尖而得名。主峰之巅的树丛中藏着一座古庙,俨然似有得道高僧在此清修。发觉庙因为年久失修,早已破旧不堪,纵连山门也不知是何时不翼而飞了,显然高僧不是弃庙而去便是接佛旨而圆寂了。庙旁古树下有一条隐约可见的幽径逶逦通向后山,庙前有一条相比之下较宽的山道迤逦延向山麓。

放眼庙内,有股类似茅厕的怪味飘出,虽是庙堂,可神龛早被请走了,供桌也改变了其原有用途,成了床榻,一床落满尘埃、黑棉外露的破被褥堆在床头。墙旮旯里堆着一些稻草,看这样子屋主还养着宠物。床前有一张满是尘土污垢的桌子和几条板凳,桌上放着几个酒坛子,以及几块吃剩下的肉,此刻成了苍蝇大军争抢的战利品。

一阵妖风带着一股怪味自庙前树林中颾颾吹来直逼室内,一伙人自树丛中蹿出,待近甫发现个个的面孔均挺熟。为首的一个矮胖如猪,一个矮瘦似猴,身后那群大汉中有四个抬着一位人事不知的白衣公子。愤兴、委骄的表情洋溢在脸上,加上一身惨刻和忮佷,一看即知山尖上的长虫——不是善类。

强盗正是击败陈昌、俘虏司马云龙大胜而归的“盘龙岭二矬”,破庙原本有个和尚在修行,有几个山贼来此当了山寨,硬生生赶走了住持。未过几年,二锉又至,凭双刀收服这里及附近的盗贼,破庙顺理成章成了分金聚义厅。赵财抬手一指破床,咧嘴笑嘻嘻地道:“快、快、快、快来,把老子新收的开山大弟子放在老子的床上,让老子好好瞧一瞧、瞧两瞧。嘿嘿……”

四个汉子把司马云龙平放在床上,而后闪至一旁,别看当家的人非人、鬼非鬼,可他们还是奉若神明。赵钱指着弟子对兄弟道:“嘿嘿,我说老二,你瞅瞅,咱们老子的徒儿多俊呀,简直就是个女娃……”

赵财手一摆,当即辩驳:“错、错、错!明明老子的徒儿是男娃,干么说是女娃?这不是当着后辈的面儿睁着眼睛说小小的谎话嘛!”当啷、当啷,将双刀往桌案上一掷,伸出脏手去摸少年那白嫩的面颊。

赵钱一个劲儿的点头:“对、对、对!一丁点儿也不差,真真是不能说男是女。这话如他妈的传到江湖上,非被那帮子白痴笑掉了嘴巴不成。当然了,他们当面是决计不敢笑话半声的,可背地里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也不好闻呀!老子我想我前些日子屁股上长了个大毒疮,疼得我拉不下来屎,就是这帮子小人背后指点的缘故。嘿嘿,亏你提……”脸变勃然,冲那四个抬人的手下怒喝:“你们这四个狗杂种给老子滚过来,你们睁眼瞧瞧,老子的徒弟怎么不动弹,是不是你们把他给老子弄死了?”

“不、不、不!当家的,我们万万不敢。”四人一个劲儿的筛糠,连连摇手。

赵财亦随声恚吼道:“妈的,一定是你们这四个狗东西见老子收个好徒儿,心里嗔着老子不传你们这二身无敌天下的武功,所以才下此毒手……”

赵钱刷的一晃雁翎刀:“到底是谁干的?出来叫老子切了他的爪子,为老子的宝贝徒儿报仇。是谁,快快给老子滚出来!”绰起单刀,蹦到四人面前,自左而指,没好声的问第一个汉子:“小贼,是你干的吗?”那汉子吓得没了脉,大摇其首。赵钱又站到第二个汉子面前:“不是他,一定是你这个狗杂种!”

“您老人家聪明绝顶、洞察先机,小的怎敢老虎头上拍苍蝇,不是小的干的。”第二个汉子将双手背到背后。

赵钱又转头瞧向第三个汉子:“你,是你,老子想一定是你干的!”刀在人前一晃,即欲杀人。

第三个汉子情急智生,一指身侧的第四个汉子,立地揭发:“当家的,我看见了,是他干的!”

未待第四个汉子申辩,喀喇,赵钱将其胳膊削下一半,鲜血立时伴着惨叫声冲出,喋血满地,刀上及其身上尽为鲜血染红。那汉子抱着断臂、叫喊着冲出破庙。

赵钱伸手探了一下门人的鼻息,发觉其兀自有呼吸,不禁大喜过望:“我说老二,老子的宝贝徒儿没死。”突然噌的窜到老二身前,揪住其领口,厉肃大吼:“老二,根本就是你小子把老子的徒儿给弄成这个半死不活的。妈的,你小子今天若不给老子弄个明明白白、白白明明,老子便先薅光你鸡头上的鸡毛,再一刀刀剁烂你的鸡肉,最后干脆些把你这个杀人犯一刀给那个、那个……正……杀了。哼!”气恼之下,“正法”这个词冲到了嘴边却又给忘了。

赵财见弟子未醒,期期的道:“老大,你消消那个气儿,老子……老子慢慢的解释给你听……”

赵钱并未松手,啐道:“消你妈的气儿,你出手把老子的宝贝弟子搞成了废人,老子消气你就能把老子的徒儿由废人搞成好人吗?真真是混蛋加狗屁的解释!”

赵财伸长鸡脖子瞧一眼弟子,惟恐得意门生成废人,道:“不对、不对,老大,不对、不对呀!老子记得老子明明点了他的中脘穴……”点指老大中脘穴,似乎生怕老大不知中脘穴的位置,续道:“……他怎么可能这么睡着了?老大,要不……”

赵钱将老二的手打开,厉声嗥道:“别跟个婊子似的动手动脚,你这个屁要不就放,要不就不放,别要不、要不的憋在放与不放之间,大吊老子胃口。快,把你要不这个屁放出来。”

“你先撒开,你先放手。”赵财见老大松了手才道:“要不先给乖徒儿把穴道解开瞧瞧?”

“解,那你他妈的还给老子愣着干么?快解穴呀!”赵钱恚怒的嚎着。

赵财蹦到床前,刀扔桌上,伸出魔爪施展推拿之术,为门人解开中脘穴,可少年丝毫未动,仍旧平静的睡着。

赵钱道:“老二,你这小子嘴上没毛,胡说八道加八十道,胆敢骗老子。你他妈的说点了老子徒儿的大穴,现下大穴给你亲爪亲手解开了,可他为么不醒呐?你倒是给老子放个屁,这是咋弄的?”见其弟沉默无言,似以沉默抗争,不禁恼羞成怒:“你不放屁,是没有地方放,老子给你扎个大窟窿。嘿嘿,看招!”一刀分心扎去,这式灵蛇出洞劲力十足十,恰如面对的是杀父**的五世仇人。

“老大,听我……”赵财灵巧如猴的向右一闪,避开之时抄起钢刀加以攻守。赵钱见老二欲与自己一争高下,更加生气,刀招随之立变,当头劈去。赵财夺门而遁,喀喇一声,身后一条板凳被利刃撕成二把椅子。赵钱大吼一嗓子,拎着明晃晃的钢刀冲出,唰唰唰,三刀猛刺老二三处大穴。

赵财陡然一扫脸上的愁苦、自责,有了几许笑模样。恰在此刻,睹见老大人到刀厎,忙抬刀叮叮当当将其一一化开,并叫道:“老大,且住,我有……”

“住什么?你有个屁,你有孩子也甭想阻挡老子为弟子复仇。”赵钱翻腕颤刀,一式横扫枯叶反手斩向老二右肋。

赵财见老大似个疯子,连忙将刀一兜,又一翻,一下子将敌刃压在己刀之下:“老大,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能不能听老子说几句看法?”

赵钱使力向上抬刀,没好气的号:“老子又不是个聋子,这不正在听着呢吗?”

赵财道:“嘿嘿,老子晓得了宝贝徒儿为什么不醒的那个……那个圆鼓了。”在他的记忆里,“缘故”太绕口,加上老是忘,倒不如“圆鼓”来得好记,反正它们的音既然差不多。

赵钱听闻心中气立时降下五分,可仍未抽回雁翎刀。急问道:“老二,老子都急死了,你还他妈的木棺材、石棺材、铁棺材卖个不亦乐乎,快、快、快、快点儿呀!别捂着了,把你的破棺材盖儿掀开吧!”一时性急,竟然把“卖关子”说成了“卖棺材”,所以木的、石的、铁的统通涌了出来。

老大在刀上的力撤了些,赵财能感受到,阐述心中所思:“老大呀,我想来想去,一定是老子派去下迷药的家伙见你我收了徒弟,心下大大不满,在老子徒弟茶中多加了几大把迷药。这个家伙不长眼睛,真真该杀!”

赵钱眼睛一亮,忆起今早派手下往茶棚中下迷药一事。他们本是山贼,直截了当的抢劫便了,何苦还要多此一举呢?他们深知,腰缠万贯的巨商均走大路而不入深山,这些人由手下直接用急性迷药迷倒害命夺其财便是了。然而,武功高强者多喜走小道,但凭江湖经验能察知茶中是否下了迷药,所以这些人只能用不易察觉的慢性迷药,而药力发作的时候恰恰正是二矬守株待兔之处,任你武功再高,也无法在昏昏欲睡的情况下与敌一决生死。在茶棚时,手下便知陈昌与司马云龙是难得的肥羊,又只陈昌是老江湖,敢走的是小道,这才用了慢性迷药。

胖矬赵钱恍然大悟,嘻嘻一笑,抽回钢刀,连连点头:“对、对,不错、不错,一点儿也不他妈的错!老子我想也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要不然,老子的徒儿怎么仍未醒之乎者也!”兴趣盎然,忆起秀才读书时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满口之乎者也,遂学了起来,并在“醒”后面加了“之乎者也”。

兄弟二人立地弥息干戈,走进破庙,赵财扔下钢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酒坛子给自己及老大各斟一碗烈酒,端起碗道:“老大,今日出山所得的收获,比昨天、前日的收获都他妈的好上许多……”

赵钱对面而居,端着酒碗未饮先插嘴:“你这话可说错了,老子教你个乖,这话应该这么说,可他妈的比大前天、大大前天所得的都更好、更美、更可爱、更有用、更厉害、更好玩上百倍、千倍、万倍多得多。明白?”抬手饮下碗中酒,一抹大嘴。

赵财高举酒碗,忔然道:“来、来、来!为咱们两个老子今日收了个好徒儿再干一大碗。这叫人逢喜事神经爽,一爽就得了神经病,来为我们两老子都得了神经病干上一碗。”

赵钱一饮而尽,并赞叹不已:“啊、啊,好酒哇!”

二人几碗酒下肚,禁不住益加不知天高地厚,比比划划、吵吵嚷嚷,口水伴着酒气四下横飞,你敬我一碗,我贺你一杯,整坛酒见了底儿。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猛可一个声音飘来,二人一瞧正是弟子,不消说,迷药药力退了。司马云龙长吁一口气,环顾四周,再见二矬,他的心下便更加惦念伯父。支撑着起身坐直,让凉风吹了片刻,感觉略微舒服了一点儿。

二矬一见弟子醒来,欣喜之情自然直线上升,赵钱道:“宝贝儿,我说你终于醒来了,你可知道,你这一觉睡下去可真把老子师父给急死了。不过,你不必担心有什么老不死的对你打骂,这里是你老子师父的府邸,包管抓着你跑来跑去的这个草包纵使把大脑砸碎了想,也想不到老子师父会把你带到这里来享清福。嘿嘿……”

赵财随声附和:“徒儿呀,这儿可是深山中最好的住处,没有比这儿更舒服的地儿了。你先休息一下,过会儿行这个拜师之礼,然后老子师父便传授你天下无敌、阳世无双的上上等的掌法。嘻嘻!”

“阳世无双?”司马云龙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赵财暖暖姝姝地说道:“这个阳世无双,也就是在整个阳世武林中没有半拉人的半拉掌法能与老子师父的这套掌法相媲美。阴世武林则大大地不相同了,那里至少有你老子师父的师父、你老子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们在这里独霸江湖,所以不敢说阴世无双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小假话、小鬼话,只能说阳世无双这个真真正正的大实话、大人话。你老师父我就喜欢实话实说,从来不扯半句谎话就如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一般。行了,废话说半天了,太耽误老子师父的宝贵时间了,宝贝徒儿,别愣着了,快快给你的两个老子师父各叩八个响头,快快发自肺腑的求求你的老子师父我们兄弟收你为宝贝徒儿。老子师父已经等不及了,你就快、快、快、快点儿吧!”

赵钱陡然严肃异常地道:“老二,你给老子住口,在徒儿一个晚辈面前怎么如此胡说八道、胡说九道呢?拜师关系着徒儿一生,断断不能马马虎虎、草草叶叶的(无人知道他口中所说的草叶即是草率。)。今日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天,明天才是上上大吉的大好日子,拜师这等大事,待明日那上上大吉之日举行才行。徒儿,这个事情老子师父我决定了,明日行拜师的大典。”

适才老大冤枉自己,本就令赵财大为不满,此刻赵钱一席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又勾起他心中的怒火。脸如雨季的天气说变真是不含糊,由阳光灿烂变成乌云滚滚,并且腾的一下站起,立时叱喝:“老大,你这是胡说十道、十一道,今天是天上玉皇大帝给王母娘娘端洗脚水的日子,什么大鬼、小鬼、老鬼、少鬼、男鬼、女鬼、恶鬼、善鬼统统不敢出来惹事。拜师这等大事如果放在狗屁不如的明日处理,天下的英雄、狗熊一定会笑话咱们没知识、没常识。如果今日举行拜师之礼,世上所有人都会说老子是堂堂正正、不掺半分水份的天下第一人。另外,老子请你要时时记住一点,徒儿可是老子擒下的,无可什么……什么非的,老子说了才算数。”“无可厚非”已至嘴边可偏忘了“厚”。

赵钱见兄弟判若二人,适才对自己毕恭毕敬,而今不恭不敬,令胖矬怒火炎炎,烧得他自板凳上一跃而起,诡辩:“老二,老子请你也不要忘了,当时是你小子说放徒儿和那老不死的走,而是非非常常聪明、独具慧目的老子说收徒儿为徒儿的。”

赵财道:“胖矬子,你他妈的甭以为你这一声猪哼哼,老子便怕了。哼,告诉你,老子再说一遍,老子说现下行拜师之礼,别说你个小小的胖矬子,纵是天王老子也甭想更改。”

赵钱吼道:“瘦矬,我把你个猴崽子,老子命令你马上给老子磕头认罪,并改掉今天拜师这个决定,咱们算没事,若不然,老子叫你小子难堪。”

赵财对口谩骂:“呸,喝了苦胆,敢在老子面前拿大,你以为你是哪个的老子,你奶奶的又有啥了不得的?啐,说白了只不过是多长了几斤半文不值的臭猪肉。告诉你,做你的春秋那个、那个小梦去吧!”竟把“吞了狗胆”说成了“喝了苦胆”,将“做春秋大梦”讲成了“做春秋小梦”。

赵钱抬手喀喇一掌下去拍碎一条板凳,木屑在室内四下横飞。手指老二,咬牙切齿地嫚骂:“我说老二,你这只猴子真真地不是东西,竟敢在老子面前说此大话,你……你这只老乌龟真真是把老子给气死了,老子看来你这个乌**是不想要了,是找着打、找着砍呀!”

“盘龙岭二矬”你一言我一语,一边拍桌子跺脚,一面吵吵嚷嚷的对骂。二人出身市井,所骂之词不堪入耳,什么爹娘、爷奶,祖宗十八代通通抖露出来,不过正可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二人骂了半天,所骂的爹娘、爷奶、祖宗乃是同一人。

室内的汉子无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个个均溜出破庙。司马云龙幸灾乐祸之余眼睛一亮,一条金蝉脱壳之计涌上心头:“这二个小矬子武功固是不凡,实则是一对二百五,为这么点儿小事也肯狗咬狗,真真可笑啊!嗯,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武功不凡,我何不就在这个题目上做篇文章,在他们的柴上加把火,轻轻的煽点儿风,定能看见意想不到的结局。好,真是妙计,说干就干!”见脱身有望,眉头舒展,眼角含少许冁色,又怕一时不小心,叫他们看破。稳定一下心神,从破床上蹦下来,将二人推到一旁,竭尽全力阻止二人大打出手:“行了,别吵了!”

二贼同时闭嘴、扭头望向门人,齐声相询:“宝贝儿,是不是把你给吵醒了呀?”

司马云龙一摇手,佯装和风细雨:“那倒没有,我只是不解,二位原本是同胞兄弟,何以会导致互相辱骂,乃至欲同室操戈呢?”

赵财抢先说道:“哈哈,宝贝徒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事情的脑袋和尾巴它是这个样子的(无疑,这里他怕弟子听不懂,便把首与尾解释成了脑袋和尾巴。),老子师父我说今儿是大大的吉日,最最适合行拜师之礼,不知老大哪根筋搭错了,非得跟你老子师父对着干,要将拜师这等大事放在明日举行。老子师父我为你这个弟子着想,不想因为拜师的日子选错了,最后误了你的终身大事,所以上老子师父我就跟老大争论起来。我说徒儿呀,你说说,你评评,是不是老子师父我的大道理是正确无误的?”

“嘿嘿、嘻嘻,徒儿啊,你放心大胆的直说,有老子师父在,没人敢逼你说昧心话。”赵钱道。

司马云龙道:“我们身边没有黄历,实在难以说清今日忌什么、明天又益什么,故此我们不妨先把这个问题置于一旁。二位,我有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希望二位能不吝赐教。”

赵钱抢先干脆利索的回答:“宝贝儿,还是那张老画儿,天底下没有老子师父解决不了的事,有啥问题只管问,老子师父的回答包管令你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哈哈!”

“谢谢二位!”司马云龙当下严肃的问道:“你们名成天下,只不知道在当今武林中谁是真正的第一高人,第一高人统共又有几位?”

在赵钱的眼中这两个问题均不是问题,故此不加思索的顺口溜出:“嘿嘿,天底下所有的问题中没有比这个问题再简单的了。宝贝儿你要记好了,天下第一高人自是内功、武功、轻功、掌法、刀法无不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有几名,嘿嘿,当然是只有一名了、一位了,如果有他妈的七八个、十来个、一大堆、一大把,还配称什么天下第一,简直连第二也不如,甚至第三也不及。”

“不错、不错,不错到姥姥家了。对了,老大所讲的这叫啥……”赵财点头赞许,突然忆起来一个能显示自己有学问的词,但到了嘴边却又忘记了,急得他一个劲儿苦摇猴头,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给他想了起来:“……对、对、对、对!想起来了,是至理名言,我就说老大的话是至理名言。妈的,至理名言这个词老难写、老难记了,今儿高兴死了就不觉着有什么难的了。嘿嘿!”

司马云龙又问:“武林中高手之多难以计数,那么谁才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呢?”

赵财一拍鸡胸脯,兀自大吹大擂:“过去的武林中有欧阳旭在,绿林中有你老子师父的师父在,老子师父不敢称天下第一。然而,在当今的江湖上,只有你老子师父我们两个才是绰绰有余、大大的第一高手。至于这个原因吗,其实也很是简单,因为你的两个老子师父无论是在内功、轻功上,还是在刀法、掌力上,那都是世间无有半拉人所能敌的。”扭头问老大道:“嘻嘻,我说老大呀,你评一评,老子我的话有一点点儿不对劲儿的地处吗?”

赵钱狞笑一声,说道:“嘿嘿,不错、不错,对极、对极,这才真真是叫谦虚使人落后,骄傲使人进步呢!在何时行拜师之礼上我与老二有分歧,但在这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上,我与老二的看法是共同进退的。只有咱们两个老子师父才是真正的老子,真正的大高手,真正的大巨人,真正的大侠客,真正的武林第一人,真正的天下无敌。”

司马云龙心下窃喜,点头悆道:“很好,真是好极了!可是我仔细思索却发现二位的话中有互相矛盾之处哇!按照二位的说法,只有你们才是名符其实的武林第一高人,可又讲武林第一高人只有一位。说到这儿,问题就出来了,到底你们中谁才是真真正正的武林第一高人呢?”见二人均愣住了,似乎自己的问题大出意料之外,敛起笑怿,颇为严肃认真地赓道:“二位,我所要拜的师父那必须是真真正正、不掺半分假的天下第一人。刚才二位均讲了,这武林第一高手只有一位,若二位皆是天下第一,必然是假的天下第一,很简单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有两位呢?就如天上的太阳、地上的皇帝都只有一个一样,天下第一高人也只有一位。再者说了,二位均称自己是天下第一,似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之嫌,叫人很难相信这是真的。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二位中有一人说真话,一人说假话。说真话的自然是天下第一高人,而说假话的则略逊一筹,虽也可称之为高手,但毕竟不是天下第一。说真话的人值得人们敬重,说假话的人无疑会令江湖上的人所嘲笑。”

赵财突然啪的一拍大腿:“嘿嘿、哈哈,徒儿,想来你的名字中一定也有一个财字,与老子师父一般无二都是天才呀!不错,极对、极对,我想在两个老子师父中,老子师父我这天下第一的名头是十足真金,而不是五足假金。嘻嘻……”

滚滚黔云笼罩在赵钱的猪头上,瞪视兄弟大加责问:“我说老二,你这屁话中的意思是不是说老子是假的天下第一?”

赵财用阴阳相杂的声调反驳:“嘿嘿,当真是可笑至极,简直是可笑到了脑袋上,老子又没说你是大骗子,真搞不懂你发的是哪门子的火、生的是哪门的气呢?嘿嘿……”

赵钱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在表演川剧变脸:“好、好、好!罢、罢、罢!老子堂堂九尺高的大丈夫不跟你这个三尺来高的老树皮一般见识。小子,你说你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而说老子我是假的,那么你这个王八蛋敢不敢跟老子滚到外面比划比划,瞧瞧、睹睹、瞅瞅、观观、览览、看看谁才是真真正正的天下第一高人老子。敢么?”

“哼,有什么事老子我不敢干?你他娘的既然不忿,那就跟老子到外面去比划比划。”赵财并不畏惮。

司马云龙佯作款诚的说道:“二位,请先听在下一句,二位身在江湖,想通过江湖上的规矩来了结这场纷争,这都无可厚非。但是,在这里,我只想说上一句,人有情、刀无意,人有眼、刀无睛,万望二位千万要记住点到即止,万万不能伤了对方啊!”殊不知,心下正在暗嘲自己是假惺惺的伪君子,简直有辱所读过的圣贤之书。

赵财唰的抄起双刀:“宝贝儿,老子师父我是天下第一的本领,自会刀下留情,不会伤他一根杂毛的。嘿嘿!”

司马云龙点头道:“如此甚好!”

赵钱面无血色,说道:“对了,徒儿,你给我们二个老子作个见证,别等老子打赢了而有的人死不认账。”

赵财大笑一声,其声若农家过年杀猪时猪所特有的叫声,这笑声如幽冥界中的鬼哭实是吓人,倘若司马云龙是个胆怯的女子,早被吓没脉了。说道:“好的,一切听你的。老大,你来选罢,咱们二个老子是比划兵刃,还是较量掌力?”

“有什么好选的,老子和你小子手中都有兵刃,就来这个好了。”赵财一晃雁翎双刀,转身蹦出破庙,目睹庙内,大有挑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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