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若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高竿,一看表,果然已经八点多了。糟糕,要迟到了!萧若澜赶紧穿衣下床,也许是昨天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一整夜都睡得昏沉沉的,以至于起床晚了。迟到这两个字可是萧若澜自上学以来就从未在她身上出现的事情!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忽又停下来,自己这般忙碌为了什么,上班?到哪儿去上班,去信达还是宏远?她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去不去信达没人管,去不去宏远也没人管,只有周庭轩的一个口头约定,却没有规定时间,她又何必这样辛苦着急!真的要去宏远吗?到如今,信达没有解雇她,宏远没有聘任她,她该何去何从?……还是去信达吧,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还是信达的员工,就算走也要打声招呼吧,更何况现在自己的顶头上司还是方子迪,她想见他,虽然不一定能听到他对某些事情的解释,但能听到他对她讲话,她也愿意。
一走进原捷科的大楼,果然迎来了许多不解的目光,萧若澜踌躇了,她该去哪儿?去设计部还是去找方子迪?一想起去设计部将要面对乔妍的尖酸刻薄,萧若澜望而却步。
她直接乘梯来到了方子迪的办公室前,也就是原秦广卓的办公室。如今秘书区内坐着的不再是路晓晓,而是方子迪的助手毛乐宁,看到萧若澜到来,他先是一愣,而后礼貌地笑了笑,用手指着方子迪的办公室,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萧若澜同样回以礼貌的笑容,而后轻轻扣门。
“请进。”仍然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却掺杂了些许的威严。她推开门,那个伟岸俊朗的身形再次映入她的眼帘,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跃然升上心头,没想到今生还有机会与他独处,现在看来这也是一种幸福。
方子迪没有立即抬头,他扶案工作告一段落后,才慢慢抬起头来。萧若澜不忍心打扰他,默默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欢愉,想着方子迪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每一句话,他说“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心中不禁暗暗窃喜,如今她来到他的身边,他会对她讲些什么呢?
然而欢乐只是属于她自己的,方子迪的脸上没有。他好像把昨日的表白忘得一干二净,又好像昨天给萧若澜打电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总之,他的脸上满是冷漠。
“什么事?”方子迪很公式化地问话,丝毫不带个人感情,好像她只是他的一个下属,别无其他。
“我……”萧若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谈公事,目前确实没有;谈私事,他制造的这种氛围实在不适合。萧若澜咬了咬下唇,期待方子迪再说些别的什么,好解开她的困境,然而她只看见方子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没有接下文的打算。
“没什么事就算了,想起来再说吧。”对方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等她说话,又低下头去专心工作,好像萧若澜根本不存在一样。
萧若澜在惊讶之余升起一股恼火,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会儿对她热情似火,一会儿又冷若冰霜,他当她是什么人,想哄就哄,想骗就骗,想甩就甩吗?自己今天真是吃错药了,鬼使神差般地来找他,期待什么呢?萧若澜,你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了,人家可是前两天刚订了婚的有妇之夫,就这一点还不足以让你死心吗?自己还真是厚脸皮哎,亲自找上门来,等他可怜你吗?还是他昨天那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让你又想入非非了呢?
“方总。”萧若澜有意冷冰冰地称呼他,“我是来问问,信达与宏远是否达成了共识,我该在哪儿工作?是与我签订劳动合同的信达,还是发给我工资的宏远?”
方子迪果然又抬起头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这是什么话?萧若澜为之气结,“你……”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怒气聚集在胸中难以平息,萧若澜冲动地扭身就走。
“站住。”方子迪猛地站起身来,“不要再去找周庭轩了……”
“这事好像不归你管。”萧若澜不等他说完就怒不可遏地阻止了他的讲话。
“是,这事是不归我管,我根本也管不了,我只是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提醒你,离周庭轩远一点。因为是去宏远还是留在信达,你有权利选择。”方子迪的怒气好像不比她小。
我有权利选择?萧若澜慢慢扭过身来,极具讽刺地笑了一下,“如果二者非得选其一的话,我宁愿选择宏远,因为你比周庭轩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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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澜为何说出这般话来,是负气说走了嘴,还是由心而发,方子迪听到这话又会怎么想,他们的感情还能继续下去吗,两人会越走越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