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彬宪跑过去，如获至宝。抱住绿玉儿。
“好玉儿，你真的愿意为我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绿玉儿玉立婷婷。正色地接联下一句。
“好。”宋彬宪多时的困恼一扫而光。“你现在就找个借口向王妃请示自己要出府。你一到外面，立刻雇辆顶快的马车，要日夜兼程，赶在明天前到达凤阳县单岭镇的上官老宅那，务必用最少的时间将凌天扬带来京城。将他寄宿在城外的孝感寺。我三天后要到那里上香，我一定要在孝感寺见到他。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和他商讨对策。”宋彬宪向绿玉儿交付重托。“你有把握能办到吗？”
“如果我不能替你将人带回来，和你在孝感寺汇合。我也无脸面再见你了。”绿玉儿下铁定的誓约，将后路断绝了。
“好。事成后，我正式纳你为侧妃。”宋彬宪当然不会让绿玉儿白当苦差。
绿玉儿喜笑颜开。这是她盼了许久的心愿。终于向她抛出橄榄枝了。
绿玉儿辞了宋彬宪，一刻不敢拖延。以母亲重病要去探视为由请求王妃，让她出府。
。。。。。。
凌天扬和水怜儿今天是最后一次来上官老宅了。
凌天扬和水怜儿约定，来为老宅打扫一番，再离开。
凌天扬和水怜儿拿了扫帚，锄头来。
凌天扬将东倒西歪，破财，腐朽的台桌堆到角落里。
水怜儿主动去扫地。
凌天扬到庭院将半人多高的杂草锄去。
水怜儿在大堂扫完地。因为是白天，又有凌天扬在身边。水怜儿大着胆子走进里室。
主人的卧室里。床是塌的。衣柜门躺在地上，里面只有已经霉碎了的陈年衣物。值钱的东西早不知所踪了。
走进这间比上房大一倍的卧室。水怜儿竟有种回家了的感觉。像自己在这里住过，睡过觉，玩耍过，生活过，成长过。
软软的，水怜儿鞋底踩到了一样东西。
水怜儿俯下身。
是一个沾满灰尘的布偶人。
白色棉布团成圆圆的脸蛋。针穿彩线绣出生动的眼睛，嘴巴，鼻子。头扎冲天麻辫。身穿大红花袄。这个小布偶是这间屋里保存最好的一件物品。像有人在守护布偶，为它驱虫防潮，才可能保存如此完好。
水怜儿将小布偶捡起。手碰到她身上的衣服，一股好柔软好舒适的感觉直达水怜儿大脑。这是妈妈做给它的衣服。这是妈妈亲手做的布偶。
水怜儿小的时候抱过布偶，亲过布偶，和她玩过煮泥沙，喂她吃过菜叶饭。
布偶是水怜儿的。
那妈妈是谁。
快想起来了。所有问题的答案昭然若揭。
水怜儿的头痛又犯了。
但这次，水怜儿没有喊痛。她强忍着，一定要想下去，直到把所有事都想起来为止。
水怜儿不要半途而废，她抱着必胜的毅力。
随着回忆到的人和事越来越清晰，水怜儿的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快要爆炸了，快要将她整个人毁灭。
水怜儿紧攥手心，咬紧牙关，不许自己放弃。再痛也要努力往深处回忆下去。坚持直到所有事都想起来为止。
就在水怜儿要冲破回忆断层的屏障，把往事连接起来的千钧一发之际。
“凌堡主，我终于找到你了。急死我了。”一个女声在外面响起。
水怜儿心一动，聚拢的神思分开，有一部分不听话地跑去思虑外界的事了。像练功练到最后一层，突然被打扰。走火入魔。
水怜儿吐了一大口鲜血，晕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