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苑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隐隐可听得一女子朗朗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舒兮隐骂他神经病,而且病得不轻,没事竟拿了一些《三字经》给自己读,微微懊恼道,“真不知道他是对我不够信心,还是不相信他自己的眼光,三字经,真幼稚,他这明摆着是嘲笑我的弱智吗?那我弱智岂不是也证明了他的差劲。”
放眼望去,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一带睡莲水池。却见芸馨加快步伐朝这边走来,舒兮隐一怔,她何时这么匆忙呢?
“芸馨,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姑娘,我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具体是什么原因奴婢也不甚明白。”
舒兮隐原想在午后歇上一觉,不料芸馨连推带拉的带到这僻静之地,即使这里的景色很美,但无精打采的舒兮隐却无心观赏,神色倦怠见,却瞥见一少年,书生打扮,腰悬长剑,手摇折扇,不紧不慢,走走停停,仿若流连路旁风景,看那背影,定是个清朗才俊。
“那是谁?”舒兮隐驻足忽问,芸馨摇了摇头,一脸的迷茫之色。
“莫不是府上来了客人,可是楚忆灏的朋友!你拉我来是让我来招呼贵客的吗?那楚忆灏人呢?”
芸馨思索了一下道:“姑娘,奴婢不明白,要不我们上前去问问便知了。”
她们走了大约二百步,终于是到玉阶之上,舒兮隐欲礼貌一问,不料那书生倏的转身面对她们,目光泛着柔情,嘴角边勾勒出潇洒文雅的笑容,“你终于来了,可让本公子好生等待。”
书生少年如此客气的态度,温文儒雅,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让舒兮隐一下子没有了思考,着实被骇住了,往后退一步,却忘了身后是玉阶之下,一脚踩空,重心不稳,险些摔倒,幸好眼前的书生眼明手快,及时伸出援手扶了她一把,才避免一场灾祸发生。在不远处的芸馨看着这有惊无险的一幕,快步上前走了几小步,还好无事,才放了心。
舒兮隐挣开他的手,忽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楚忆灏,你的脑袋是进水了还是被驴给踢歪了,神志不清了是吗?哈哈。。笑死我了,明明是一个兵还想当秀才,真是笑死我了。。。酸腐死了。。”
楚忆灏见舒兮隐竟然那样奚落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有些难看,有着蓄势待发的怒火,“笑够了没有,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舒兮隐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反而笑得越发狂妄,“你此打扮莫不是想脱盔卸甲,有意改行当迂腐书生不成呢?你还真是令小女子刮目相看呢?明明是一块冷血木头,还想装多情浪漫,我看你的脑袋真的有问题,来,我来帮你瞧瞧,到底病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