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隐面色悲伤道:“芸馨,你亦不必如此安慰我,竟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三年了,认识他三年了,也朝夕相处了三年,他对我的心,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才会如此绝望。”
“没有,奴婢说的是真心话,他不让奴婢告诉你,见姑娘如此,心疼姑娘,姑娘不是常问奴婢您到底昏迷多少天吗?您整整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主子白天出去办事,夜晚的时候,他屏退奴婢退下,独自守候着您,不眠不休,整个人憔悴了好多,最后见您脱离了危险,便放了心。”
听她如此说来,舒兮隐早已热泪盈眶,内心里复杂的情绪沉沉浮浮,楚忆灏对自己真的有爱意吗?但一想到当日问他时,为什么要救自己,楚忆灏却如此决然的回答:“成就霸王之业,亦不择手段利用所能利用的东西。”
“在所有的计划中,我是他很重要的一颗棋子,我想,他如此关心我,亦是担心我忽然扼逝,他本预谋好的计划,会因我满盘皆乱。”舒兮隐淡淡的道。
“姑娘,你何必如此执着呢,亦不肯承认他是在意你的。”芸馨轻叹着气道,眸子里尽是失望之色:“其实,在初见姑娘时,本以为姑娘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亦与之相反。”
“那么你对楚忆灏的心意呢?”舒兮隐无法接受她这样无私地对待自己,她不过比自己小一岁,就如此无欲无求的真心待自己好,这份难得可贵的情谊,舒兮隐会倍加珍惜。
况且芸馨也与舒兮隐一样,从小就家破人亡,若不是楚忆灏偶然救了芸馨,恐怕她早已饿死街头,可芸馨却把对楚忆灏的爱深埋心底,默默无闻的服从楚忆灏,也不像舒兮隐这般自傲的一直质问楚忆灏,一直想得到他的爱,像芸馨纯洁无所求的爱,同样深爱着一个男人,可付出的却不一样,面对芸馨,这点舒兮隐却自叹不如,甚至自惭形秽,她为何就不能心疼自己一回?
现在芸馨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望着舒兮隐半晌,最后才凄然淡笑:“姑娘说笑了,奴婢一个卑贱的奴婢,怎敢痴心妄想呢?今生只求能陪伴与姑娘和主子身边,早日盼望姑娘与主子共结连理,再别无他求。”
舒兮隐亦感动亦难过,一个痴心的姑娘,却是如此坚强、隐忍。
第十日,在芸馨细心的照顾下,舒兮隐身体渐渐复原,没想到一次的跳湖自杀,竟在床上修养了十来日,何时变得如此柔弱。
多日来,躺在床上,甚少外出活动,也许情绪低落,把自己困在房中,让自己消沉堕落,自上次和芸馨的一番谈话,心倒是平静了不少,亦很少开口说话,每日,芸馨送了饭菜过来,舒兮隐有胃口便吃了几口,无食欲,便米粒未进,她虽然免不了担心,但也也知舒兮隐秉性,就由了舒兮隐,无勉强之意。
舒兮隐慵懒的靠在床栏上,背后由几个枕棉垫着,
朦胧中,舒兮隐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推门而入,她端着饭菜,放在檀木圆桌上,芸馨见舒兮隐如此,便知舒兮隐心情明朗了些,莞尔一笑,柔和关切的道:“姑娘,别再虐打自己了,你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好歹多少吃一点才是,好歹奴婢也和主子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