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舒兮隐只去过一次,在那里也只待了一个月的时间,便确定了舒兮隐是舒家之女的身份,楚忆灏为了不让别人打扰舒兮隐,也深知舒兮隐不喜欢此处,便在芙蓉苑归隐,三年了,舒家人也没有来打扰她,或许他们早就忘了自己曾经还有那么一个半路杀出来的陌生女儿。
舒兮隐也过得平静,她想起那家人子,便会很没心没肺的自嘲,她已经家破人亡,还有谁会牵挂自己,惦记自己,自己对于舒家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若不是楚忆灏以诱人的条件答应舒虎,他断然也不会答应收自己为女儿,也不会答应对自己来历不明的身份守口如瓶。
当初,很多人见舒虎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女儿,舒虎以沉默面对外界的舆论,有人传言舒兮隐是舒虎的私生女,母亲故世,舒兮隐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便来寻找亲生父亲,也有人说舒兮隐是街头流浪女,舒虎大发善心,将舒兮隐领回家收为义女善待舒兮隐,更离谱的是说舒兮隐有着这样倾世之貌的女人,怎么可能是街头乞丐女呢,说不定是楼牌妓女,舒虎见舒兮隐如此貌美,动了心便将舒兮隐领了回家,但因身为官员,若娶了青楼妓女,对于仕途和名声影响都很不好,便对外宣传是自己的女儿,将其鱼目混珠。
对于种种传闻,舒兮隐都一笑置之,毕竟那些都不是事实。
回想着昔日的点点滴滴,神情恍惚的来出了房门,走过幽清小径,望着满园花色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静与萧瑟,远远望见楚忆灏孤傲的背影,静静地回首望着湖面,随手将手中的柳条折断后掷入湖中,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朝更远更深处蔓延。
舒兮隐欲转头回屋里头,芸馨略带诧异的看着舒兮隐,舒兮隐也淡然的回望她。
她还是忍不住的问:“姑娘,主子在那里,你不去跟他打招呼吗?”
舒兮隐负气的伤感道:“不用了,他若是想见我,必定会去找我,若是不想见,去了必也遣我走,何必呢?”说完径直朝屋里走去,芸馨怔住在原地许久,百般不得其解,天天想着他,见着了面,却装着不想见的样子,走神了好久,见舒兮隐已经走远,便迈着小步匆匆赶上舒兮隐。
晚膳极其丰富,圆桌上满满的山珍海味,可舒兮隐瞧着坐于对面的楚忆灏,却没有任何的食欲,只是一味垂着头,思绪游离的用筷子搅动着白米饭,偶尔把饭粒往嘴里扒一点,淡则无味,那些美味佳肴则不去触碰。
楚忆灏也连筷子都没动,只是一味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舒兮隐,一种不安的气息充斥着舒兮隐紧绷的神经。
偌大的内堂格外安静,俩人都沉默地着,气氛冷凝得令人窒息,每当他在眼前时,这顿饭舒兮隐总是吃得很痛苦,也不记得上次和楚忆灏在一起同一桌子吃饭,是什么时候?也许三个月前,或者更久。楚忆灏也极少在芙蓉苑用膳或者过夜,只是有事来,事情交待清楚,再逗留会儿就离开了,也许军中事务繁杂,让他无暇脱身,无法偷得浮生半日闲。
楚忆灏首先打破了这冷到令人窒息的气氛,淡漠的道:“你别光吃饭不吃菜。”
舒兮隐闻言,有些尴尬,脸立即唰的红到了耳根子,为什么每次和他一起吃饭都是这么失态,每次都有机会让他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