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闲田处,重重落叶红,几处人家门前流水,林中有归雁,谈笑风生间,亦是闲暇看尽风景。
坐着马车,在路上颠簸了半日有余,这半日来,舒兮隐神情倦怠,眼皮沉重的闭着,头一直依靠在坐于一侧的芸馨肩上,昏昏沉沉的,见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舒兮隐以为到了舒家,便睁开眼轻喃道:“到舒家了吗?”
芸馨轻声问:“姑娘你还行吗?”
舒兮隐不语,任由芸馨将舒兮隐扶下了马车,舒兮隐望着这山谷里的四周,满山的青衫郁郁葱葱,村前河水清澈见底,天空湛蓝深远,空气清新甜润。往前面的小路走去不远,便可看见一处农舍,庭院里干净凉爽,红红黄黄的枯叶落满了瓦沟,门边有一株红树,残枝落叶逐水流,迎着萧瑟的秋风,为这单调而陈旧的农舍增添了点诗情画意。
舒兮隐们一行人站在在屋前的红树下,踩着纷铺于地的残瓣,楚忆灏轻轻推开那扇被时光洗涤而变得陈旧的木门。
舒兮隐、芸馨、楚忆灏三人进了门,找遍了整个屋前屋后,都见不着神医的鬼影,这样一坐一等,天就黑了。
芸馨下厨随便弄了点吃的,吃完过后继续等,很久之后,神医才晃悠悠的回来,见到屋子里的楚忆灏他们,先是一愣,后来面部表情道:“这次还需要什么?”
楚忆灏淡漠的把一袋子包袱放在桌上,客气的说:“她身体不好,我要她的身体马上复原,并且在她的眉心间整容成烫伤的烙印,不要太夸张太骇人,一块淡红如拳头大小的疤痕,可以令倾世之貌的脸尽失颜色就行。”
神医打开包袱,看到黄灿灿的黄金,立即满意的表露道:“没问题。”
天色已经很晚了,神医的医术精湛,只需在舒兮隐身上几处重要的穴位针灸,然后舒兮隐就昏迷了,待醒来后,舒兮隐全身神清气爽,面色红润,毫无病态之意,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正如楚忆灏所交待的,舒兮隐眉心与额头交接处,有一块淡红如拳头大小的红色疤痕,可以令倾世之貌的脸尽失颜色,看着有些讨厌,但也不至于骇人惊恐,只觉得是丑女一个,舒兮隐捋了捋额前的发丝,将其掩盖,可仍是掩盖不住。
索性随了楚忆灏的意思,舒兮隐知道这烙印是可以驱除的,只是不知是什么时候才可以还本倾世的容颜。
舒兮隐和楚忆灏坐在螺壳桥,看尽黑夜苍穹,寒风徐徐,深秋的夜风不像春天那么温暖,不像夏天那么凉爽,只觉迎面吹来,细嫩的肌肤微微的生疼,股股寒意沁入体内,可即使如此,楚忆灏并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和舒兮隐并肩坐着,沉默着。
“你身体怎么样?”楚忆灏望着远方,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在这样格外寂寥空旷的寒夜,虚无缥缈的,让舒兮隐觉得很不真实,
“没有什么大碍了。”舒兮隐轻声回答,望着水中俩的倒影,月上帘钩,寒风袭人,絮落无声,烟波上点点月光,很美也很清冷的夜。
缓了许久,见楚忆灏没有开口说话,舒兮隐的身体也受不了着寒意冷冽,便起身要离去时,手却被他拉住,他的手和舒兮隐一样,经过一夜寒风的侵袭,冷冰冰的,无一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