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兮隐轻轻挣开他的手,重坐了下来,将身上的短袄拉紧,仍是寒意逼人,不由得双手环胸,这才有了丁点的暖意,再抬眸怔然的望着他,原来这丁点的暖意来源于他袍子上残留的体温,心底窃喜,他居然把袍子脱下来给舒兮隐,他只身一袭单薄的青衣。
他这是关心我,心疼我吗?
舒兮隐这样问自己,但又瞬间否定,既然已经决定抛开一切,就不要再想入非非了,侧身凝望着他,他面色僵硬,身体有微微的颤抖,他也应该很冷吧,寒气如此重,他却穿得那么单薄。
他回首望着舒兮隐,幽幽的说:“别这样看着我。”
舒兮隐心疼的道:“既然这么冷,就别逞强。”见楚忆灏闷不吭声的样子,舒兮隐已经将袍子拿下来欲帮楚忆灏披上时,楚忆灏猛地夺了过去,将袍子重新披在舒兮隐身上,没有了先前的温柔,冷冷的道:“别再任性了,小心又受了风寒。”顿了顿又道:“既然身体复原了,明天必须离开。”
舒兮隐没有说话,垂着头,沉默着,看似关心的话,却总是保持着距离,舒兮隐一直努力想跨越舒兮隐与他之间这道陌生的鸿沟,可他总是极力阻止,这种忽远忽近的感觉,真的让舒兮隐很难受,何时,舒兮隐与他的两个颗心才能贴近得如此亲密无缝,心心相犀。
寒风拂过湖面,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舒兮隐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瑟瑟发抖的身体,她心疼,但是她亦不想再开口说话,要回去楚忆灏自然会先离开。
也许他看出了自己的窘境,挺直了腰杆子,装着清傲的面孔,仿佛在向舒兮隐宣示,本王不冷,本王堂堂男子,这小小的寒风能奈本王如何,但是老天似乎要与楚忆灏过意不去,他又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很响亮,舒兮隐觉得好笑,就抿着嘴轻笑着,楚忆灏狠狠的瞪了舒兮隐一眼,舒兮隐方敛起轻笑,绷着脸,看着湖面,她恍然觉得喜欢这样的感觉,在这一刻,觉得彼此两颗心拉近了距离,正当她沉醉在这么不可妙言的感觉时,楚忆灏适时开了口,又似乎似乎有所准备,又继续道:“我跟你讲讲宫中大概的情形,方便你日后在后宫里好行事,不宜出差错。”
舒兮隐望着楚忆灏,认真的听,楚忆灏便把视线移到别处,娓娓道来。
在后宫里,党派纷争,一派为赫家党派,权倾朝野的赫皇后,而太后是当朝赫丞相的姑姑,当然也站于赫皇后这边,这次选妃,也是太后向皇上提议,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此次选妃只是个可笑的幌子,赫家只不过是为选一名家世显赫的女子,进而更进一步巩固杜家在朝廷上的权力,最重要的还是为与溟夫人一争高下。
如今的赫皇后已经色衰而爱驰,无力再用美貌吸引皇上,况且膝下无子,暂时庞大的势力却是太后一手把持,可太后毕竟老了,他日她老人家两眼一闭,两腿一蹬,那她的地位,赫家在朝廷上的势力就岌岌可危。
后宫里的女人深知,不管势力再庞大,若是没有皇帝的宠爱与利用,好不容易巩固的地位权势总有一天会被其他人打垮,
而说起这位溟夫人那真是了不得,十年前一被选入宫,而今众妃嫔皆因色衰而爱驰,她却依旧受盛宠而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