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浩听了舒兮隐一番义正言辞令,便不再踌躇不决,毅然拿起笔,舒兮隐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闭上了眼。
舒兮隐身后是一片片枯萎凋零的残菊,孟志浩似有灵感,他用残菊衬托舒兮隐那种超尘拔俗、孤芳自赏的气质表现得淋漓至尽。
“画好了吗?”舒兮隐躺得全身有些酸痛,便问了,他笑道:“好了。”
舒兮隐在诗琴的搀扶下,来了案桌边,看了画轴上那副倾城之貌的女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好一倾世之女。
诗琴见了忍不住惊叫:“啊,这是姑娘吗?好美哦。”
而舒兮隐见了也惊喜不起来,这尊容舒兮隐再熟悉不过,她和楚忆灏拿给舒兮隐看的那幅画上的女人是如出一辙。
舒兮隐淡笑着对孟志浩说:“大人的画技堪称一绝,竟如此鬼斧神工,然人着实钦佩。”
他温润一笑,如此沾沾自喜:“哪里,在下谢过姑娘廖赞了。”舒兮隐白了他一眼,长得一副谦谦君子,却一点也不谦逊。
舒兮隐让他如此自负,便想报复他,阴沉着脸,见现在无人注意,便擅自拿了笔,在眉心上细细刻画雕琢,将舒兮隐眉心上的那伤疤给画了上去,笔触虽然有些粗糙,与这精致的美人格格不入,但勉为其难可以接受,好比被曝露来得安全。
可舒兮隐怎么看,都不顺眼,抬眸,见孟志浩和诗琴都哑然无语,眼底盛满失望与不解,舒兮隐淡笑着将笔递到孟志浩眼前:“请帮舒兮隐再刻画得细致写,最好很自然,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麻烦你了。”
他先是一怔,不明白舒兮隐这一莫名之举,犹豫了会儿,抵不过舒兮隐眼底的哀求,不自觉地露出了丝丝笑容,便接了过去,用心绘画。
长寿宫。
赫皇后端坐上方凤塌,雍容华贵,端庄典雅,的确有母仪天下的典范,她悠然的品尝着刚进贡的碧螺春,然后从身后宫娥怀里接过一白狐,玉手轻抚着柔软的毛,瞧着那白狐生的灵气慧黠,乃是赫皇后的宠爱。
慢条斯理的捋了捋金丝缝制的金缕袖口,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询问下首嫔妃满座:“你们可见过了昨日已经进宫的姑娘们,其人品才貌如何,说出来给本宫听听。”
宁贵人妩媚一笑:“皇后,于昨儿臣妾去瞧过了,姑娘们可都是才貌双全,人品非凡啊。”
“那当然了,这些可是从各地精挑细选给送进宫来的,难道还有丑的不成!”蓝嫔玩弄手中的娟帕,莞尔一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蓝嫔真会说笑。”宁贵人虽不悦,但在赫皇后面前,也不敢闹事,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赫皇后又笑了道:“那就好,往后我们又可以多几个姐妹,一起侍奉皇上,各位妹妹说是不是啊?”
大家未答话,都只是微微点头一笑,始终没人开口答腔,只有冷贵妃搭腔,然话似乎又多了些,仗着最近承蒙眷宠,胆子便大了,她巧然轻笑,眉宇间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高傲自负道:“皇后说的自然是,您一向秉承以和为贵,我们自然也会和新认识的姐妹们好好相处,只是今日我们有更多的好姐妹进了宫,后宫好多事务又要增多,皇后肩上的责任也更重了,不过小妹自会替皇后分担,帮皇后娘娘处理打点。”
皇后笑了说:“妹妹的心,本宫自然知道,你在众姐妹中,一向最精明能干,所以才放心将选秀之诸多琐事托付给你,而你凡事也办得井井有条,当真是功不可没,他日,本宫定向皇上奏请,赏赐你什么。”
“谢皇后廖赞,小妹不敢邀功,能为皇上和皇后分忧解劳,是小妹的福分亦是身为妃子的本分与责任。”冷贵妃无比自傲的笑道。
“妹妹真是知书达理,难怪皇上一个劲的说妹妹如何如何好,说得啊本宫在皇上面前都无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