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惠眉一路上对舒兮隐的敌意很深,或许她费尽心思调教的灿乐因为舒兮隐的缘故,灿乐忘记了她认为该有的端庄稳重的形象。舒兮隐淡则无视,一路只顾和灿乐嘻嘻闹闹。
在惠眉的指引下,穿过横跨湖畔两岸的太和桥,桥上的石板还略显湿润,上面结着墨绿的青苔,细细的露珠散落在上面,过了太和桥,再穿过一条小路,便到了墨香管,放眼望去, 环境极具幽情,寂寂柳条溪畔,残菊独占秋光,片片好似浓淡相宜的世外桃源,震撼舒兮隐心,这样幽雅的地儿,的确适合作画,修心养性,眉梢几分欢喜,在这么一个皇宫里,原来还别有洞天啊。
凉亭里,聚集着好多宫廷画师,好多姑娘们见了,便忘了形象,蜂拥而过,拉着宫廷画师跃跃欲试,恨不得让宫廷画师把自己绘画成如同仙女下凡,供皇上赏阅,然后一朝飞上枝头,想尽荣华富贵。
有的还偷偷塞了东西到宫廷画师手里,画师们戒备的瞅了瞅四周,无人注意,便欣然接受。
本来有些混乱的场面,一时间便安静了下来,秀女们都安静的摆出各种优雅妩媚的姿势,画师们全神贯注的边看边画,将姑娘们的形与神刻画得入骨三分似。
灿乐也被惠眉拉去,而舒兮隐却懒懒的躺于椅上,无人替画,舒兮隐便轻轻合上眼,微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菊香浮动,如此惬意。
一个年轻画师正在为一名姑娘作画,此姑娘端坐前方,面无表情,不似其他姑娘般搔首弄资,然眼神却不专注,虚无缥缈的望向前方,而这年轻画师似乎也心不在焉,明明是在画眼前的姑娘,眼睛却不自觉的飘向另一姑娘,过了些许温和的对那位姑娘笑道:“姑娘,画好了,您可以回宫歇息了。”
那姑娘回神过来,看了看那画上的肖像,诧异的瞪着年轻画师问:“这是我吗?我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像我?”
年轻画师笑了笑“姑娘说笑了,在下画的就是姑娘您!”
那姑娘见年轻画师眼底的肯定,仍是不可置信的道:“我有那么漂亮吗?”
年轻画师虚心的笑了:“姑娘,您本来就貌美如花。”其实他心底知道他画的是另一个姑娘,看着她淡然的神色,朱唇轻启,呵气如兰,白皙皓齿显露恰到好处,望之,顿生喜爱之情,画笔下就不自觉的画出了她的轮廓与神似。
那姑娘见年轻画师称赞自己,便喜出望外。
不知闭目眼神了多久,一个如清风般的男子声音响起:“姑娘,请让在下为你画像吧。”
舒兮隐懒得睁眼,淡淡点头,年轻画师得到允诺后,便坐了下来,重新在案桌放上一张雪白画轴,凝视着舒兮隐许久,却迟迟不可落笔,舒兮隐睁开了眼,望向他眉头深锁的样子,舒兮隐说:“大人,你为何一直盯着我,迟迟不肯落笔呢?是没自信吗?你看看,他们个个成竹在胸,下笔如有神。”
“不,姑娘误会在下了,在下不是没有自信,只是面对你,确实是没有了自信,所以才迟凝了好久,却不知如何下笔。”
“如何?”舒兮隐不明所以。
他轻轻放下笔,来至舒兮隐身边笑了说:“在下是刚进宫没多久的,在下姓郝名志浩。。。。”
“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舒兮隐冷冷的打断他,他却一脸尴尬之色,正再次言语时,舒兮隐替他说了:“既然大人说不出口,我就替大人说了吧,大人之所以不知如何下笔是因为顾虑我的感受,我很谢谢大人的好意,但是后宫里不许徇私舞弊,守正不阿才是明智之举,大人不必为难,该怎么画就怎么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