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在床上就是躺了两天,这两天楚忆灏茶饭不思,忧心如焚,这时丫鬟们又送了饭菜来,恭敬道:“王爷,请用膳。”
楚忆灏闭着眼,索性不去看,冷冽道:“撤下去。”
丫鬟们又惶恐又为难的轻声道:“王爷,您已经两天没进食了,暝衣候吩咐,今天您无论如何也要吃点。”
“滚。。”楚忆灏这两天已经渐渐恢复了冷静,低沉的怒吼,却夹着无法抗拒的威严。
丫鬟们不想受气,便乖乖的撤了,待到门口时,遇见了韩暝,韩暝含笑挥挥手,她们便下去了。
他坐了下来,优雅的替自己倒了茶喝,楚忆灏闷不吭声的瞪着他,忽闻韩暝念叨:“肩宽坚守、、、、
正当楚忆灏想骂他时,又闻:“报。。。”一个将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恭敬的跪下道:“王爷,皇上来旨,说江陵一带,太平盛世,王爷功不可没,皇上让王爷和暝衣候即可返京,接受嘉赏。”
楚忆灏赫然起身,冷声道:“即刻返京。”
韩暝有些担心他的身体道:“可王爷,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本王不是水做的。。。”楚忆灏早已翻身起来,穿了衣服。
韩暝愕然,心底暗道:“你对她的情终究不是只在权势利用间。。。。”为何证明了,心底还是有些失落,有些痛楚,有些不舍。。。。
楚忆灏带了五千将士一路马不停蹄的奔往京城,即使日夜不停,也要奔波半个月多,朝夕相处了三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那种恨不得立即马上见到她的冲动,这种冲动让自己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与理智,皇帝的这道圣旨像干涸旱地来了一场及时雨,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如今有了皇帝的圣旨,便可名正言顺的返京。
半个月,为何如此长。
韩暝告诉他,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体会吃不消,可楚忆灏说自己先走,他们后面跟上。
韩暝只能轻轻叹息,伴随着耳边凛冽的呼呼风声消逝在绵绵山峦中。
赶了十来天的路,楚忆灏略略估算了,只要再赶三天的路程,就可以到达京城了。
阴雷阵阵,寒凉的风吹落雨丝,斜斜洒洒,带落了一地的碎红,风急切,人凄冷,思切无限。
他们就地扎营,楚忆灏望着漆黑的夜,缩紧的眸子中看到一丝害怕,僵硬的手指拽着一酒坛子,‘咕噜’‘咕噜’的仰天大喝,喝得够猛,酒劲够辣,喉间的苦涩似乎越来越浓,呛到了,便弯腰猛的咳嗽,韩暝见他如此,便从他手中夺过酒坛,也饮了几口,无法揣摸他真正的心意,不曾了解过他到底为何毅然决然的如此自虐,苦涩的轻声:“你在乎她。。。”
“不,我在乎的只是我的野心。。。”歪歪斜斜的身子略带悲怆,步伐缓慢却渐渐离去,漠然的声音慢慢隐遁于黑夜之间:“世上除了那个位置,没有我再去在乎的。。。”
如今他仍是固执的不肯承认,韩暝觉得手中的坛子宛如千斤之重,沉甸甸的,拿起了却不知如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