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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异国风情

夏西楼乃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统领着上万杀手,对这样的场面嗤之以鼻。商人们就不行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叩头求告不止。马贼首领是一名瘦削的中年汉子,眼神阴鸷好似苍鹰一般,冷冷发话:“你们也不用求告,今日我们不要钱也不要货。”商人们更害怕了,不要钱不要货,难道要人命?首领哼了一声:“滚一边去。”商人们还不知究竟,有马贼上前将他们轰到一侧,马贼首领催马上前,目光紧盯着端坐在骆驼背上的夏西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没错,就是这只肥羊。”原来马贼在沙漠附近城镇设有眼线,夏西楼一下子兑换了五万两银票轰动一时,早就把消息传回来了。十几名马贼欢呼着围了上来,夏西楼若无其事,马贼们说的话自己听不懂,于是出言询问:“你们是冲我来的么?”马贼首领会讲汉语,点头道:“没错,把你身上的金子珠宝拿出来,我饶你不死。”夏西楼心里好笑,我的钱要是被你劫走那就是天大笑话了。询问一声:“你凭什么?”首领一拍腰间弯刀:“就凭这个。”夏西楼一笑:“你不见我也佩着刀么?”首领抬手一指:“还有这么多弟兄。”夏西楼不以为然:“乌合之众,无非是待宰羔羊罢了。既然你只要钱财,我也饶你不死,把你们积攒的钱财全部交给我,今日的事就算了。”首领一时间没弄明白,想了片刻询问:“你是要我们把所有的钱给你,你饶我们不死?”夏西楼点头:“没错。”首领大笑起来,做马贼十几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奇事。马贼们明白以后也大笑起来,夏西楼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马贼首领心头一震,看这个人很精明,不会不清楚大漠的风险,孤身进入必然有所倚仗,转念一想又放松了,四面都是茫茫黄沙,凭他一个人再怎么有本事也挡不住一百多人,一百多柄马刀。

五万两银子对于夏西楼不算什么,对这些马贼却不同,首领发出一声呼哨,十余名马贼蜂拥而上,夏西楼泰然自若,宝刀跃然出鞘,发出一声龙吟般的脆响。首领只隐约看到一道闪光,眨眼之间十余人纷纷栽落马下,上前检视,没有一个活的,不由得大惊失色,面前的人太可怕了。咬牙之下跳下马来叫阵,夏西楼一撇嘴:“你还没资格向我叫阵,索性露一手让你这井底之蛙开开眼界。”飞身跃起,好似一只大鸟飞入马贼群中,身形转动卷起一股旋风,沙尘随之涌起,什么也看不清了。等到沙尘落下,夏西楼仍然端坐在骆驼上,首领还在纳闷,忽然看到一幕奇景,自己带来的帮手同时栽落马下,没有一人发出一声。难道全死了?这也太玄了。飞身上前查看,没有一个活口。首领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恐惧,自己撞上的绝不是人,而是死神。再也没有了斗志,俯伏在地不敢抬头。夏西楼淡然道:“我前面的话依然算数,把你积攒的钱财全部拿出来,饶你不死。”首领答应一声飞马离去。商人们目瞪口呆,一个个来到夏西楼跟前叩首不止。夏西楼微笑道:“不关你们的事。”商人们随即表示,一切全听夏西楼安排。夏西楼不大相信马贼首领会回来,让大家继续赶路,于是一行人继续前行。当晚进入一片绿洲,大家收拾一番各自休息。午夜时分夏西楼感觉到异常,起身来到高处,远远看到一股烟尘,让商人们自顾休息,自己跳上一匹骆驼迎上前来。

十余匹马飞快来到跟前,为首的就是马贼首领,远远就跳下马来以示尊重,俯伏施礼,让人呈上一个大包袱,打开之后琳琅满目,都是一些珍宝。夏西楼只是随口一说,不稀罕这些马贼的东西。既然拿来了就随便挑了五件,挥手让马贼收回去,首领大喜,郑重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递过来。夏西楼有些纳闷,接过来一看随即明白,原来是一张地图,马贼在大漠中安身,必须要控制几处绿洲,并了解地形地貌,这张地图就是马贼生存的根本。夏西楼意识到地图的重要,却不想拿走,取出一张素纸覆盖在羊皮上,将几处绿洲以及重要地方标下来随即归还。首领原以为自己将一无所有,没想到只损失了五件东西,颇为欢喜。夏西楼这么做也是感于对方信守承诺,挥手让其离去。首领拜谢之后想起一事,拿着羊皮上前比划:“过了这一处绿洲就是丽莎女王的领地了。”夏西楼一皱眉:“丽莎女王?这大漠里还有其他马贼么?”首领解释:“我这一股只有三百多人,只能在边缘地带勉强生存,丽莎女王是真正的大股,有五千多人,控制着一座古城,与西域各国国王有些来往,势力很大。”夏西楼点头:“我知道了。”首领指出另一条路:“这么走就能绕过去。”夏西楼没什么好怕的,微笑道:“你回去吧,我自有处置。”首领千恩万谢告辞离开,夏西楼与商人们继续赶路。

路上问及丽莎女王,商人们开始的时候不明白,很快说出了另一个名字,尼雅女王,原来这个女王居住在一座尼雅古城里,过往客商只要交纳一定的费用就可以安然通过,还可以在城里进行贸易。夏西楼此行完全是散心,立即决定到尼雅古城看一看,需要缴纳的费用自己包了。商人们大喜,欢欢喜喜赶路,没想到这位内地客人如此大方。大漠中气候变化无常,夏西楼虽然武功精湛也感觉很不适应,白日酷热,夜晚寒冷刺骨,怪不得商人们都穿得那么严实,一为抵挡日光,二为夜晚保暖。数日后商人们介绍,尼雅古城快到了。夏西楼极目远眺,果然发现一片绿色,在沙漠核心处建城必须有充足的水源,而没有草木维护水源很快就会枯竭,所以看到一片绿色。商队刚刚靠近就被一队骑兵拦住盘查,仔细检查一遍才放行。夏西楼意识到,这位丽莎女王不是普通的马贼首领。靠近后终于见到了尼雅古城的全貌,与中原城池有些不同,城墙不是很高,不过很结实。夏西楼可以理解,这里的人没有中原人聪明,制造不出各种各样的攻坚器械。城里的建筑以白色为主,多半是圆顶,这也好理解,大漠中风沙威力很强,四方的建筑很容易损坏,圆形的屋顶寿命更长。进城后商人们先到王宫缴纳费用,夏西楼说到做到,拿出了一些金子,商人们十分感谢,这次出门真是遇到吉星了。在王宫领了一块牌子之后一行人赶奔市集,没有牌子是不让进的。夏西楼没什么货,却带着不少好东西,进入市集之后看上什么就买过来,很快就收购了一大堆,都驮在骆驼上。

商人们的目标是西域,而夏西楼要奔天山,从这里就要分开了,商人们知道夏西楼不缺钱,拿出几样特产作为酬谢,随即离开了尼雅古城。夏西楼先找地方住下来,每日到市集上转转。这一日转到一条街上,这里卖的是各种香料和调料,夏西楼大喜,自己带的调料不如父亲,难得在这里遇上,倒要收购一些。于是拿出钱来,每一种都买了一些,到客栈要了两只全羊自己烤,仔细研究各种调料的搭配。香味传出来惊动了很多人,烤全羊是这里人经常吃的,可是没有哪一个能烤出这等香味。夏西楼只是在尝试,已经让这里的人垂涎三尺了。数日后总结出经验,烤出的羊发出前所未有的浓香,立刻有人提出,愿意出三倍价钱买上一只。夏西楼自然不在意钱财,心里很开心,回去以后自己可以跟父亲比一比手艺了。吃饱之后剩下的随意送人,尝过的都说是无以伦比的美味。夏西楼很快得到高度关注,每到市集上就有不少人跟着,看夏西楼买什么就学着买,回去以后自己动手,可是根本烤不出那种滋味。夏西楼颇有几分得意,自己终于有机会超越父亲了,尽管是在烤肉上面。夏孤村的武功领先很多,见闻广博,胸怀宽广,在夏西楼眼里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在寒雨楼这么多年夏西楼从未炫耀过自己的本事,如今身在异域忽发奇想,竟然招摇起来,故意弄出浓重的香气吊大家的胃口。这一日忽然来了一队骑兵,为首者深目高鼻,说是女王专门召见。

夏西楼本是为散心而来,增长一些见闻没有坏处,欣然答应,跟随骑士们来到王宫。这里的王宫自然不能与紫禁城相比,规模小了很多,不过内外装饰颇为精美,墙壁上有各式各样的壁画。这里的规矩确实很怪,卫士们竟然不要求夏西楼摘下佩刀。穿过几道门之后进入了大殿,正中宝座上端坐一名冷艳的女王,容貌与中原人不同,别具一种妩媚,眼神里却充满杀气,算得上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卫士们让夏西楼下跪,夏西楼自然不肯,躬身而已。卫士们出言呵斥,女王一挥手,说了几句话,意思是中原人礼仪与这里不同,不用强求。很快有通译上前说明,召见夏西楼就是为了烤羊。夏西楼想了一下答应下来,立刻有人摆出十只羊,预备了足够的干柴。夏西楼这才明白,女王要招待客人,倒要看一看。于是就在大殿一侧动手烤羊,香味很快飘出来,女王十分欢喜,让人请客人上殿。很快卫士们让进八位客人,服饰各异,夏西楼推断,应该是西域国王派出的使者。女王与客人交谈,夏西楼一句也不懂,专心烤羊。乐声响起,一群美女翩翩起舞,衣着十分暴露,夏西楼颇感有趣,这里的风俗果然不同。羊烤好以后端上去,女王以及八位客人仔细品尝,颇为满意,当即吩咐重赏,有人给夏西楼拿来五件珠宝,夏西楼根本不稀罕,随手分给了五名美女。女王有些诧异,因为客人在座没有追问。一共十只羊,女王以及八位客人分了九只,最后一只要赏给下人,一时间冒出了十几个,都是膀大腰圆,魁梧的大汉。原来八位使者都带来了本国的勇士,女王随即让人将本城第一勇士唤来,这种场合决不能失了锐气,大殿里开始一番角力。

西域之人当然没有中原那等高深武功,无非是凭借力气,夏西楼自然看不到眼里去。经过一番比试,一名黝黑的光头汉子最终获胜,跳上前就抓向烤羊。夏西楼是大行家,看出这个人具备一种奇怪的功夫,存心试探一下,挥手一挡,黑汉子颇为不屑,自己连胜八名强手,一个烤羊的算什么?挥臂迎上,没想到夏西楼手法巧妙,轻松绕过对方臂膀一下子击中。黑汉子一下子被震出五步,大吃一惊。夏西楼也觉得奇怪,自己的惊雷神掌虽然比不上父亲和兄弟卧鱼儿,威力也非同小可,实实在在的一下竟然没有伤到对方,实在奇怪。感觉上接触的时候对方的肌肉产生一连串波动,想必是化解了强大的力道,这一门功夫果然有些巧妙。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颇为吃惊,想不到一个烤羊的也具备这等本事。黑汉子郑重向夏西楼发出挑战,夏西楼缓缓摇头:“你不是我的对手。”通译传话之后黑汉子大怒,飞身扑上来。夏西楼取下一条羊腿品尝起来,只用一只手就阻挡了对方所有攻势。女王又惊又喜,自己身边的勇士已经输给人家,想不到这个烤羊的竟然挽回了颜面。黑汉子猛攻多时,都被夏西楼轻描淡写化解,暴跳如雷,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夏西楼也有几分好奇,对方承受了自己多次重击竟然毫发无伤,确实有些本领。一条羊腿吃完了,也不想多纠缠了,双掌齐出,一下子将黑汉子震了出去,女王第一个叫好,黑大汉颇为羞愧,怏怏退下去,宴会就此结束。

夏西楼准备离开,有宫女上前挽留,说是女王有特别赏赐。夏西楼就跟着宫女走向后面,进入一座精致的宫殿,装饰极为奢华,女王端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夏西楼当然不稀罕虎皮,这里却极为珍贵。女王让人给夏西楼设座,夏西楼还不理解,无非是赏赐一些珍宝,弄这些玄虚做什么?一名女通译上前询问:“客人哪里来?”夏西楼随口回答:“洞庭湖。”女王不清楚中原的地名,自然没听说过,也没细问,让通译询问夏西楼的来意。这时候已经知道夏西楼很有钱,没带什么货物,显然不是经商。夏西楼直截了当回答,自己专门为散心,要穿越大漠到天山去。女王当然知道这条路的凶险,不过看出夏西楼非同凡响,具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接下来询问夏西楼在中原的情况,夏西楼只说自己是一方富商,女王忽然提出一个意外的要求,要夏西楼脱掉外衣。夏西楼颇为奇怪,向通译问了两次终于确定,心里很奇怪。通译的解释很简单,女王要给予特别的赏赐,要看一看夏西楼能不能承受。夏西楼想了一下答应下来,脱下外衣之后展现出魁梧的身躯,女王吩咐了几句,通译随即领夏西楼离开宫殿。夏西楼还在纳闷,这是在搞什么花样?通译将夏西楼领到一间屋子,里面雾气腾腾,乃是一间浴室。进入大漠以后夏西楼还没有洗过澡,身上刚好有些痒,于是痛快跳进水里。刚洗了一会儿忽然进来四名美女,围过来搓洗,夏西楼很不习惯,可是说什么对方也听不懂,只好听之任之。大漠之中这种享受太难得了,夏西楼完全放松下来,正在享受中一名女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夏西楼睁眼一看,原来经过一番搓洗,自己的人皮面具被掀起一个角,露出了破绽。反正这里的人不认得自己,索性揭下来,四名美女吃惊非小,匆匆跑出去向女王禀报。夏西楼从容穿好衣服整理一番,这番异域之行充满趣味,颇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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