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沦落如此,那位六爷都会待她如初。
东玉紧紧地抓着自己床上的棉被,恨恨之色映在脸上。
她知道命运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她活得那么辛苦,用了那么多的计谋,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总是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这叫她如何能甘心得了。
忽然,门被人急迫地打开,东玉忙躺下身,装作仍旧在熟睡。
梦儿进门来,先是瞧了一眼东玉还在沉睡,这才放心地走到如雪的床边,轻声地唤着:“姑娘,姑娘。”
“梦儿?”如雪揉着双眼,瞧见一脸焦急的梦儿。
“姑娘,后门有人寻你。”
闻言,如雪脸色随之一沉,没想到这才多久她又来了。
“姑娘,我还要去伺候香珠姑娘,我先回去了。”梦儿留完话,便匆匆出门而去。
屋子里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正当东玉以为如雪又睡去时,才听得她长长的一声叹息,吓得东玉忙将欲睁开的双眼重新闭上。她听得“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定是如雪起身的声音,这才又悄悄地睁开一条缝,瞧着如雪的一举一动。
她床上的被褥已整理得当,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从床下慢慢地掏出一包东西来。
东玉睁大双眼,紧盯着如雪,瞧她将那包东西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竟全是些金银珠宝等贵重物品。想必这些就是从前她做花魁时得的东西,果真还是花魁好,她花如雪也不过做了一两年的花魁便攒下这些东西,里面随便一件也能当她这样的低等妓女做上大半年的买卖。
如雪从中间拿出三四件来,揣进怀中,又将剩下的包好重新放回原处,再朝东玉看去,瞧她连一份苏醒的感觉都不曾有,这才放心地掩门而出。
待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东玉立即翻身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便朝如雪的床边跑去。
打开如雪放好的小包,她顿时笑脸如花,件件都是她没见过的好东西,这里面的东西除却能给她赎身,还能让她过上后半生的好日子。
窗外透出金色的光亮,太阳已经慢慢地爬上树梢。
这样的时辰,寻常街道上定是人声鼎沸,但媚香楼里却是刚熄了灯笼,众人刚歇下不久的时辰。
如雪轻手轻脚地穿过院里的回廊,从后门出了楼。
一见她的身影,候在墙边的女子便冲了上来,抓住她的衣袖,厉声喝道:“还以为当了花魁就不一样了吗?莫非顶了那名号,你就是人上人么?”
惯常的举动与辱骂,如雪轻轻地拨开她,径自掸了掸身上的粗布衣裳,眉角隐隐地扬起一股傲气。
“说吧,找我何事?”
那女子听得她轻描淡写的一句问,怒意更甚,却在瞧见她这身装扮上减了几分。“怎么着?这叶香君一回来,你花魁之位就不保了吗?”
面对她的讥讽,如雪只脸上显现出不耐之色。“这次又要多少?”
听得这句,女子才露出喜色,挑眉道:“不是我愿意来的,是爹让我来,说我下个月要嫁人了,家里缺些嫁妆,你就给个十万两置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