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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灵草

碰巧的是此虎白日间与一只同样具有灵性的巨狼为争夺领地大打了一场,虽然最终将那巨狼生吞,但也是元气大伤。否则华氏兄弟等人只会做了此虎的果腹之物,有怎能轻易射杀其,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呐。

经此一事之后,大伙虽觉此地亦是有些凶险,但因华姓先祖重伤在身,不宜长途颠簸。随即在此地建屋修墙,长期居住了下来。但也因此事,华姓先祖强行规定了不论白天黑夜一定要有身体强健,射术精湛之数人一起巡护守卫。

此后,华家陆续收留逃亡避难的家户,教授大家伙射箭,组织进山打猎,拣食野果。两百年多年下来逐渐的形成了现下五六十户人家,两百多人的射虎村。射虎村村长历来由华姓人担任,巡护守卫的传统亦保持了下来,演变为如今的护村伙。

这射虎村恪守先祖遗训,极少与外界往来,至多也就不定期前往百多里远的七里镇用兽皮、草药换些盐巴、布匹以及药物等,两百余年来能免受战火侵袭也算是个异数。

约在二十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两个外人,自称是州城江州数一数二的大商行兴隆行的伙计,为首的小眼矮胖子姓杨,自称杨掌柜。一进村就打听村长家住何处,随后便一头钻进村长家。一顿饭的功夫后,村长又急忙着人请来了其他几位长老商议,众人一进去就是数个时辰。

几日后便见这杨掌柜连同一起来的小二在村口废弃的小屋前立了块兴隆行的招牌,打扫归置一番,从此就安心住下了。

村民见状不解,好事者诸如吴老二之流,急忙四处打听。

原来这射虎村两个月前差李长老家幼子李柱子去镇上换置事物,无意间发现有人用一株虎斑草换得了一百两银子,因此就记在了心里。

回村后李柱子一夜难眠,不等天亮就独自上山,在曾发现虎斑草的碧水泉旁偷偷摘得一株,连根带土一起移植回家。

上月李柱子主动讨了去镇上的差事,在兴隆行七里镇的店面里交换了此物。

兴隆行州城店大掌柜得知此事,异常重视。指派杨掌柜前来射虎村查实此事,并向射虎村许下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与村民交换兽皮等物,并且每月提供全村一应所需的盐巴、布匹及药物,甚至额外提供上好的箭矢三千支,来交换一株虎斑草。若有多的则以每株一百二十两银子的高价收购。

有人见此草如此珍贵,竟想自行服食,吓得杨掌柜慌忙解释,原来据说此草是专给有通天彻底之能的仙人使用,内里含有天地灵气的灵草,凡人误食会七窍流血而亡。此消息一出则在村中激起了又一阵热议。

后来有村民还陆续发现了三叶草和蛇畔草,杨掌柜起先是以普通药物价钱收购,后从州城传来消息得知此二物皆是与虎斑草一般贵重地灵草,江州大掌柜重重赏了杨掌柜不说,还许诺待年限一满就将其调往七里镇兴隆行做掌柜。喜得杨掌柜一连几日都喜笑颜开,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李柱子被他爹李长老一顿家法不说,还逼他将一百两银子退给了村里,这是后话不提。

十数年下来,这兴隆行自村口搬进了村内,已逐渐成了射虎村的一部分。

杨掌柜也已调往七里镇,换来了四十来岁年纪、头发花白、略有驼背,亦是一脸和气的周掌柜。

酷夏正午的日头晒得正劲,村里除了知了声外也是安静之极。

只见宋虎半蹲在自家院中,浓眉下的双目园睁,赤着上身,手持四担硬弓,浑身肌肉纠结,猛得拉出了一个满弓,弓弦张力勒得硬弓吱吱呀呀响个不停。约莫坚持了盏茶的功夫,宋虎缓缓松开了手中的硬弓,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站在一旁的弟弟狗娃与妹妹喜儿看的不住拍掌叫好。

“哥,你真厉害呀”三岁的妹妹喜儿嘟着胖乎乎的小脸,蹒跚跑来,抱着宋虎的胳臂直打转。

看着喜儿憨态可掬的神态,喜的宋虎抱起喜儿朝空中轻轻一抛,待落下时对着小脸亲了一口,逗得喜儿咯咯直笑。一旁已经八岁的弟弟狗娃呆头呆脑,使劲拉扯着硬弓,憋得小脸通红,硬弓确是纹丝不动。宋虎见状也是乐不可支。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已有些许白发的宋豹子走了出来,边走边挽起袖口,露出黝黑健壮的双臂。顺手抄起一把长弓,看了看一旁的箭囊,抬头对宋虎说道“虎娃,快去喊上隔壁吴狗蛋,到村口等你大壮叔他们,这月该咱们几家上山寻灵草,眼看还有两日就要到下月了,这还没找到,真是急死人”。

正说着,秀兰也走出了房门,缓缓走近宋虎,伸手理了理宋虎有些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进了山要小心谨慎,多听你爹的吩咐”。

“哦,孩儿知晓了,娘亲安心,孩儿这便出去了。”宋虎说罢忙捡起硬弓,拿起上衣就奔出门外,身后还不断传来二狗和喜儿喊他带只小兔子的稚声。

随后宋豹子一行人在千草山脚附近转悠数圈,除了射杀几只野兔野狍之外,一无所获。

王长老家大儿子王大壮三十来岁,长的五大三粗,进山不久就已浑身是汗,边用袖口抹额上的汗水,边抱怨道:“宋哥,这灵草摘了这么多年,日渐稀少,咱十几人走了这么久,愣是甚都没找到,眼看再有个多时辰天就要黑了 ,你倒是拿个注意啊”。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宋豹子头也不回,拨开草木继续往前走,没好气地说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我可不想往后几个月都没盐巴吃。二狗和喜儿都还小,更是离不了这东西。”

“谁想啊,可咱们老是如此转圈怎行,宋哥你倒是出个注意啊”王大壮一脸无奈地催促道。

宋虎与吴狗蛋走在队伍中间。

吴狗蛋听后小声对宋虎说道:“为何不将以前摘回去的灵草在村子里栽种,如此就能要多少就有多少”。

不想被王大壮听到此言,气不打一处来。回头一个暴栗敲在吴狗蛋头上,疼的吴狗蛋

哀呼不已。

宋虎鄙夷的眼神看着吴狗蛋,“就你机灵,以前不是没种过,无论何种方法只能使灵草

存活个把月,为此还损失了不少银钱。”

吴狗蛋听后连哦几声,但对挨了一个暴栗很是不忿,口中仍是念念有词。

宋豹子抬头看看天色,眼角瞥了众人,发现大家伙都眼巴巴望着他。宋豹子心里稍作盘算,一咬牙说道:“说不得只能往碧水泉上方走一遭了”。

众人听后,均在心中惊呼不已。

原来不知自哪代先祖起留下遗训,凡是进这千草山,只可在碧水泉以下的山脚附近活动,不得擅自越过此泉进入山中深处,以免引得山中猛兽下山祸及村民。

见其余人等面露难色,宋豹子朝王大壮说道“大壮兄弟,可曾记得几年之前你我在距此泉之上八百多步处的一株千年巨槐根部发现过一个牛犊大小的蛇洞?”

王大壮略一愣神,便喜道“宋哥你是说那洞中会有蛇畔草?”。

“嗯,以往那蛇畔草均是在有蟒蛇出没之地摘得,据我所猜,这几年下来此洞中理应有此灵草才是。”宋豹子笃定的说道。

“但看那蛇洞不小,若是有蛇,怕是此蛇也不易对付”王大壮苦笑道。

“不错,所以我打算让小辈们先行返回山脚处等候,你我二人连同李二、张猴子、华小石五人前往摘草。每人持一大号火把,火把上多撒些驱虫散。若此蛇不在洞中便罢,若在就边驱边射,待将此蛇驱离蛇洞,我便快速上前采摘。得手后我等相互以火把熏烤,以免此蛇遁味追来。如此可好?”宋豹子问道。

众人齐声说道“就照宋哥说的办”。

宋虎见其父未有携其同往的打算,正欲上前央求,但随即心中一动,便不再做声,随同小伙伴一同走下山去。

没过多久,宋豹子五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弓,小心翼翼直走近离蛇洞四五步的距离。

半响不见任何动静,再仔细看看周围草木,也无甚异状,均是心下大喜,看来此洞中无蛇。宋豹子随将右手长弓轻放于地上,缓缓靠近蛇洞。

宋豹子举着火把,将脑袋凑进蛇洞里探查,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片刻,便在一堆粪便侧方发现了一株细小的蛇畔草。当下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工具,准备将此灵草连根移走。

就在此时,宋豹子忽觉千年巨槐一阵摇晃,警觉之下,忙扔掉手中工具,一个后滚,蹲在了距蛇洞三步之外。

宋豹子顺着王大壮瞪得如铜铃般的双眼方向望去,只见一条红褐色花斑、半尺粗细、二三丈长短的巨蛇,正吐着信子顺着巨槐顶部急速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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