洮天放开胆子再喊一声,榭中依然无人应睬,众人像木头桩子一般在那站了半晌,洪荒会就要开始了,再不探得神帝踪迹,届时大会开始,天下宗族全部到场,皆是各族有名望的贵人,再迟疑下去,怕是没有机会了。
洮天鼓足了勇气,率领众人向着大门慢步走去,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轻柔声音:“门外何人?”。
洮天听得出是谁,急忙示意大家退后,然后自己独立于前,拱手深深作揖,缓声说道:“赤雷族洮天奉赤雷大帝之命,特地前来拜谒神帝,代为向神帝问安,还望凝霄仙子通报一声”。
春风拂过,陡然间寒意阵阵,冷的有些发抖,只听凝霄仙子淡然道:“洮天,既是拜谒神帝,你怎敢带着下人上山?”。
语虽轻柔,但洮天猛的心中一沉,暗叫不好,怎么把这个事情忘记了,刚才突然感到发冷,定是凝霄仙子生气了,当下暗暗挥手,身后一般门人全部弯腰颔首,悄悄的退入林中,直到看不见水云榭,方才逃命似地向山下奔去。
现在只剩洮天父子在场,两人埋头静静等候,又是半晌,水云榭大门打开,一个素衣女子轻轻走了出来,面若桃李,春风醉人。
洮天知道是她,急忙拱手拜道:“洮天见过凝霄仙子,唐突打扰,还望仙子恕罪”。
凝霄冷冷道:“恕不恕罪岂是我说了便算?神帝前日方才回来,此时正在挥毫练字,你擅自上山,是来讨死的么?”。
洮天一听这话,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吱吱呜呜的找借口,一旁的洮流却痴痴的看着凝霄仙子,自幼而今,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只见她明目皓齿、娥娜翩跹,虽然秀而不媚,但婉约中凹凸有致,甚是勾人心魂,此时的洮流早已为之倾倒,心想若是能拥有这女子哪怕一夜,当真快赛过神仙!
凝霄仙子余光处见这洮流心猿意马,色意横流,心中隐隐作怒,转而望向洮天道:“似乎法王平日家教不严么?!”。
洮天一惊,向右瞥去,只见儿子正色迷迷的盯着凝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胸中顿时大怒,不想自己的儿子这么耐不住性子,连神玄湖三圣之一的凝霄仙子也敢公然窃视,当真不要命了,急切之下,右手一转,一股真气顺着掌心流出,朝着洮流的双膝击去。
只听哎呀一声,洮流拜倒在地,这一摔倒是让自己清醒了不少,急忙叩首道:“洮流参见仙子,冒失之处,请仙子原谅”。
洮天急忙打岔道:“我等不远九百里来此,还望进去参拜一下神帝,有劳仙子了”。
凝霄何尝不知,若是神帝在日,这些人绝不敢第二次开口要见神帝,今天这洮天胆敢如此,定然是吃准了神帝不在,看来问题远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眼下就只有洮天父子在此,自己又有神兵凝霄剑,杀败二人不是问题,可是一旦出手,那就明摆着神帝不在,这样一来,天下大乱就在眼前!
两人依然站着不动,凝霄笑道:“神帝一会儿便会再次出游,怕是没空见你,请回吧,若是有兴致,一会儿可去山下参加洪荒大会”。
神帝出游?怕是唬人的吧!洮天心中暗喜,看来神帝果然不在,甚至有可能不在人世也说不定,当下心中大石落地,于是挺胸侃侃问道:“呵呵,敢问仙子,我父子两长途奔波,极为口渴,不知仙子可否引我们进去歇息片刻,顺便讨杯茶水喝喝?”。
虽然是请求,但任凭谁都能感受到,洮天口中之语透着不容辩驳的强硬,凝霄心中一惊,看来这洮天果然聪明,知道自己不会冒然与他父子动手,但看到这阴险的洮天,和色迷迷的儿子洮流,心中不免愤怒。
清风阵阵,将两鬓秀发吹起,在她樱唇边任意飘摇,极是撩人,凝霄正要说什么,身后门中突然走出一人,这人身形俊朗,穿着一身银衫,英气四溢,霸气昭然,再看他的脸,一个暗金色半脸面具将鼻子向上全部盖住,步履轻和,无处不透着稳重大气。
洮天活了许久,岂能不识得此人,当下拉着儿子一起,噗通一声跪倒在,额头、鼻尖、脖颈,尽皆汗流如水,洮流更是将脸坑在地上,浑身发颤,松涛阵阵,迎面吹来呼呼风声,那人刚踏出大门,洮天急忙伏地拜道:“神帝在上,请受小子洮天一拜。。。”,说完趴着不敢动弹。
余光处,洮天见凝霄仙子微微弯膝对着神帝行礼,急忙又埋下头不说话,斗大的汗珠滴落在地,脑中一片空白,心想池灵真他妈蠢货一个,竟连神帝就在神玄湖都不知道,还愚昧的四下打探,真是蠢到极点!蠢便蠢了,关键是害自己身临险境,生命危在旦夕,倘若神帝听到方才自己对凝霄仙子的不恭之言,他一旦盛怒,干掉父子二人易如反掌,这让他想起了一句话:“神帝嗔,天地焚!”。
脚步声渐渐远去,洮天偷偷拭干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恭敬的喊道:“恭送神帝。。。”。
一边的洮流吓得一声未吭,只觉得浑身发软,脑中嗡嗡作响,若方才神帝咳嗽一下,怕是要给吓晕过去。
望着惊恐万状的洮天父子,凝霄心中直想发笑,脸上却平静如水,只见她走下台阶两步,冷冷说道:“今日若不是神帝兴致好,恐怕你二人要横尸当场了,好了,那你们就进来坐坐吧?”。
洮天急忙叩首道:“不敢不敢,方才戏言罢了,万望仙子不要与我这粗人计较,呵呵,我等使命已经完成,也该回去复命了,今日劳烦仙子,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