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晗花了些银两,将那所谓的家书托给出宫办货的公公,告知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份家书寄回杵国。
绿姬有些不解,甚至有些忐忑,道,“水烟,这信能到母后吗?”
“当然不能”,若水晗轻轻摇了摇头,却听绿姬急切的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做?”
若水晗不再说话,突然听到殿外传来阵阵脚步声,随即一个宫人大叫道,“皇上驾到!”
绿姬一惊,她似是有些不知所措,道,“怎麽办,本宫还未梳妆,皇上见到本宫如此模样,岂不是会嫌弃?”
“别慌!”
若水晗突然紧紧地拉住了绿姬的玉手,道,“公主,一会儿看奴婢的脸色行事!”
绿姬一愣,她看见眼前的若水晗镇定自若,既无惊喜,也不惊慌。
二人正在发愣之际,突然看见墨羽已踱步走进了殿内,不过他的脸上并不是绿姬想象的笑容,而是一片的冰凉。
“参见皇上!”
若水晗搀扶着绿姬福了福身,墨羽狠狠地将手中的信件扔到了他们面前,道,“这是什么?”
绿姬一愣,她偷偷瞄了水晗一眼,道,“这只是一份家书?”
“家书?”墨羽冷笑了一声,一对双眸直直的等着眼前的绿姬,“你难道不知道宫中是不允许托人将书信送出去的吗?”
绿姬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她一下子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见若水晗蹲下身将书信捡起来,道,“皇上英明,公主在宫中数日了,但至今却无一个可以说话谈心的知己,所以公主日益思念杵国的亲人,才逼于无奈出此下策!”
墨羽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这个小宫女,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一个小小的宫女竟屡次违反宫中的禁忌,你又该当何罪?”
若水晗赶紧跪在地上,双手将书信托于掌心,道,“这是奴婢想出来的计策,还请皇上责罚奴婢,皇上若不相信奴婢的话,可以将书信拆开!”
墨羽伸手接过书信,拆开,只见白皙的纸上有一段简单的诗句: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
不(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看毕,墨羽将书信又扔到了地上,道,“朕为何看不出一丝的思乡之情?”
“皇上明察”,若水晗磕了一个响头,道,“这首诗是出自唐朝诗人骆宾王之手,这是他被冤入狱时所写,正体现了公主此时的心境。”
“放肆,竟敢将皇宫比作是一间牢房?”
“皇上息怒,公主身在帝王之家,本就很无奈,哪知婚姻还要被控制,背井离乡,远嫁他国,所以对于公主来说,这皇宫又何尝不是牢狱,没有亲情,没有知音,她的潜意识里是想逃离这皇宫的,可是她是杵国的公主,所以注定了她必须一辈子呆在这宫中,她身上肩负着两国和平友好的使命!”
若水晗说完就送了一口气,虽不知结果如何,今日也能赌一把。她曾暗中调查过,那天晚上她误闯的宫殿乃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桃妃的寝宫,桃妃与太后是亲姐妹,因太后那时体弱多病,故将皇上托于桃妃照顾,哪知在皇上八岁的时候,桃妃突然病逝,皇上也只能再次回到太后身边。
皇上那日在那宫殿,这说明皇上是一个重视情谊之人,心中还有着对辰妃的眷恋,所以,若水晗才敢赌这一把,让皇上看到绿姬的深厚情谊,只是她不知,为何皇上会下令不允许任何人踏进那宫殿?难道这背后还有解不开的谜?
“哈哈”墨羽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果真是伶牙俐齿的丫头,吩咐下去,朕今日留守河鸣殿,与长公主畅聊墨杵两国的风土人情!”
“是!”
若水晗站了起来缓缓的退出去,她将大殿的门轻轻地关上,然后默默地跪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