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焫然,你会刺绣吗?”“不会。”“那你会书画吗?”“不会。”
“那,洗衣做饭,你总会了吧?”
“我,将就会。”
美丽听到我的话,直摇头。“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找什么样的工呢?你擅长什么?”
我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大字都差点不识,我真是太没用了。
美丽带着我们来到菜市场,熟门熟路地和各位打招呼,大声吆喝着菜名菜价,我站在旁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愧疚万分。让人家收留我,真的是连累人家了。
像我这样百无一用的人,要么就好命地穿到千金小姐身上,做个吃喝不愁的米虫。要么就带着一身技艺穿来,赚到用银票当草纸。可怜的我最擅长的是拿手术刀,我好后悔当初没有听赵阿姨的劝学中医。而是学了动刀子的西医啊!连颗小药丸都制不出来。
“美丽,我去别处看看,待会回来。”反正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别处看看。
“那你可千万别迷路了。”美丽叮咛了我一句,就开始忙了起来。
这里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小镇,经济不算太发达,但也没有什么饥荒。像大婶家这样的,算是贫困户了。
来到小镇的中心,我对繁华的街景没有一点的兴趣,一想到以后的生存之路,心里就开始烦闷。为什么我不穿在千金小姐身上?这个‘焫然’,一点私房钱都留下,我连创业资金都没有。好好一个21世纪五好青年,祖国的栋梁之才,就这样被埋没了。
一群官兵来到一面墙旁边,用米糊上了一张黄色的纸。依我看古装戏的经验,这就是传说中的皇榜。我随着人群挤了进去,歪头晃脑看了老半天,再加上旁边好心人的解释,我才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每年七月,都有一年一度的诗会。全浣国的人从各地赶来,为的,不仅仅是头名的奖金一百两黄金。才子看重的,更是这‘诗魁’的名号。地位仅次于状元。只要三年连冠,就有地方先后邀请参加一些诗词歌会,性质就像21世纪的明星一样。
我对这三年连冠没什么兴趣,也不好意思抄袭那些千古名句,可是,危难当头,温饱都解决不了,如果能得百两黄金,我的创业资金不就有了?就算创业不成功,按照一两银子吃十天半月,我这辈子也可以无忧无虑地做个米虫了。好,就这么决定了!
太阳红艳艳地照射在大地上,我用手掌当扇子,另一只手挡在额头上方,急急地往前冲去。‘噗通’。匆忙之间,我撞到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爷爷,看到他昏昏欲倒,我把他扶起,掺着他走到一颗大树下。
“老爷爷,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他。他只用双眼复杂地看着我,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原来是个哑巴!真可怜。我看看四周,对他说:“你等一下啊!”
我找到村口的大井,左右转了一圈,想起电视上沉香用荷叶取水,就采了片荷叶,包着点水送给了老爷爷:“我看您是要中暑了。还是喝点水吧!”他虽然看上去有六七十,但是他的眼睛没有老人的浑浊,而是明亮地半睁着。有神了许多。
这老头的防人之心挺重的,想了好久,水都流干了,他才接过去喝了一口。也只剩一口了。喝完之后连谢字都没有,提起腿就走了。我摸摸脸,怀疑自己长相出了问题。郁闷了我老半天。
我又四处打听了点可用的信息,用美丽不收的钱买了几个馒头,回到美丽卖菜的地方。
阿左看着我递过去的馒头,咽咽口水,可怜兮兮地看了看美丽。“焫然也是你的姐姐,放心吃吧!”
阿左拿过馒头,静静地啃了起来。我感谢美丽把我当自己人,也匆匆地让美丽吃点馒头,替她收拾收拾了菜摊子,准备回家。
“美丽,你知道诗会吗?”我们一路走着,一路聊着。
“那是大户人家的事,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连生活都顾不过来,谁还会去关心那些事。”
“可是有头名有一百两黄金唉!”我惊讶与美丽的无动于衷。
美丽像看白痴地看我一眼:“那是针对有钱人设的。只有有钱人才会有时间有金钱去舞文弄墨,名额还只一个。哪会有我们的事。再说了,我们字都不识,还作诗呢?”
我恍然大悟,对啊!我连字都不认识,写就更难了,怎么参加诗会啊?唉——!
皇宫中。
太后优雅地品着茶,说道:“言儿,过些日子便是诗会了。到时候你与你皇兄一同前去,帮你皇兄物色一个才女。免得他再天天炫耀自己遇不到对手,若你也有看好的,也一并带回去吧!”
“母后,这诗会我们哪年不去!头几名的才女不也都被朕尽收后宫了吗!不过如此。”皇帝处理完政事,听说二弟在母后这,就匆忙赶来了,正好遇上母后算计自己,就直呼出口,为自己辩解。
谷兆言随意地施了施礼,三人又坐下谈天。
“兆言,你倒是为朕说句话呀!那些女人虽说才华横溢,但没有一个是得朕心的。都是些只会争宠的女子,无聊透顶。”
“皇儿好大的口气啊!后宫少说也有上千人了,哀家就不信没有能入皇上眼的女子?皇儿还真是眼高于顶啊!”太后忍不住要揶揄这个花心的大儿子。
“唉!别提了。没趣死了。”那帮女人,个性都死板板的,一点都不好玩。
谷兆言想起了那个口出‘损失的是你’之人,据那个姓赵的女人称,焫然也是琴棋书画皆通之人,不知会不会参加诗会?说来也奇怪,搜索的力度虽低,但焫然不会武功,且身上没有什么钱财,消失的这几天,她会怎么过呢?
她连王爷都不愿伺候,自然就不会回勾栏院,那她到底去哪了呢?难道已出了京城?
“二弟,何事能令你失魂啊?皇兄可真的好奇了!”皇帝注意到谷兆言忽然的沉默,好奇地问。
兆言一回神,对上两张疑惑的表情,才发现自己竟为了焫然走了神,连别人叫都没听见。“哦,孩儿只是想到诗会,会遇上什么样的佳人,期待了一下。”
“哦?皇儿今日所想可着实让哀家意外了。”太后从谷兆言说出这样的话,惊喜了许多,自从烟雨那件事以后,他就很少对女子有兴趣了。
“二弟,不是吧?你居然也会对女人起兴趣?”太后一听这话,非常不悦的瞪了皇帝一眼。皇帝收到,怯怯地闭上了嘴。
“好,哀家就期待诗会上哪家的小姐会抓住言儿的心。你们带上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王爷一起去吧!他那么贪玩,说不定也能碰见个管得住他的人,也替哀家省省心。”
皇帝和谷兆言会心地相视一笑。
回到家里,大家伙开始张罗晚饭,然后洗洗睡觉。天呐!古代的生活,还真是了无生趣啊!再这么下去,我要绝望的。
次日,我再次跟着美丽他们出了门。通过一个晚上的斟酌,我决定找个书生代写。我就不信了。
一路寻找着,书生没找到,在一条小巷子头找到一个待人写家书的。他中等身材,长相也十分普通,字写得——我看应该还行吧!我举起包着布的右手,说:“我要参加诗会,但手不幸受伤了,你帮我写字,得到头奖的话,金子分你十分之一怎么样?”
那书生不屑地打量了我一下,又抬头看看天空,道:“我说小兄弟,这大白天的,怎么做起梦来了?多少大才子都无功而返,就凭你?”
靠!我气结当场。也太会损人了吧?“我告诉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是手受伤了才给你个机会,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去看热闹的呗!”
“你以为诗会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地方啊?没有皇家或者官府的帖子,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能进得去吗?”
啊?原来是这样的!不就是那种上流社会相亲大会?晕死了,那我还混个鬼呀!我催头丧气地不想多说一句话,走在街上也是那么地力不从心。
“驾~~驾~~~”
“快闪开快闪开。”我被人群的喧闹声惊醒,一匹大马对着我们这边冲来,街道上的人纷纷让开路,中间还有一个孩童,是——“阿左。”
我认出了是阿左,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把阿左往旁边一推,自己悬空了。
呃?好像不是被撞飞的,而是,被人拎起来的!
一张放大的脸邪笑着出现在我眼前,他跃下马,把我放到地上:“没事吧?”
我摇头转身看阿左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伤着?美丽呢?”
阿左只是乖乖地摇摇头,我知道问他也不会说,索性牵起阿左的小手欲走。
“哎哎哎,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衣袖被那人拽住,我不得不停下来,望向他。嗯,是个帅哥,是好像在哪见过。
“是你。”
“是你。”
我们两人手互指着双方,同时叫出声来。我转头就想跑,哪知衣领被他拉住,我大呼不好,心内焦急如焚啊!
“快放开焫然。”美丽也急急地跑了过来,对着三王爷厉声说道,阿左也以为我遇上坏人了,抱住三王爷的腿就打,哈哈,那点小劲对三王爷而言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患难见真情,我感动死了。
“焫然?”三王爷不把两人放在眼里,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就是二哥这几天要找的那个?原来是你呀!呵呵,我还在想着怎么跟二哥解释我去做什么了,现在你却送上门来了?”
我对美丽他们说道:“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虽然你白吃白住在我们家,但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你呢?坏人,你快放开焫然,不然我就去报官了!”美丽正义地厉声呵斥着三王爷。
谷皓翎显然被这个面色坚定的女子怔住了,片刻后,好笑道:“知道我是谁吗?报官?就不怕本……公子要了你的小命?你又可知她是谁?”想到这是外面,不好暴露身份,谷皓翎硬是改了口。
美丽愣愣地看了看我们俩,不信地猜测道:“你们,认识?”
这个时候说不认识,以美丽的个性,只怕会连累美丽她们,不如只好承认了。“我们是认识的。”我挣脱来三王爷的手,向他伸出手来:“想要我乖乖地跟你回去,给点钱给我。”
谷皓翎不知焫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先听了她的话,从怀里取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焫然,还加了句:“你可就只值这些了,别指望要更多。”
切!我白了他一眼,把钱交到了美丽手里,“谢谢你收留我这几天,我现在遇到了我朋友,就跟他回去了,这些银子就当是感谢你和大婶这几天的照顾。”
美丽推开我的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岂是为了你这点钱才收留的你,你还是拿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我又把钱推过去,美丽死活不要我的钱,我再推,直到我们三人都不耐烦了,我只好扔出一句:“他们家钱多得当柴烧,你不拿白不拿,就当拿回去烧锅,煮出来的肉香。快快快,回去吧!啊!”不等三王爷拉我,我就在头边先走了。
“我二哥再有钱,也不能让你这么败啊!真不知二哥还找你做甚?唉!回去我得劝劝二哥。”三王爷牵着马,也不知道是和我说,还是自言自语。
我停下脚步,装作自言自语地说:“你也觉得我不好?其实我也是惭愧自己见钱眼开的生性,不忍心连累王爷,才自己跑出府来的。我这性格,日后恐怕会连累了王爷。如果王爷跟着我吃苦,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