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耀英拍案而起。
“谁让你们动刀的??给我放下!!”
二人却不肯退让,依旧持剑怒视。而天傲此时亦未动声色,只是盯着他看着,笑容全无,却不知是喜是怒。
“没听见吗?我叫你们把刀给我放下!”
耀英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二人这才奋奋地收起了各自的武器。
“没事儿,是你们两位统领喝多了,大家继续!”
恶三颠也站起身来向其它的席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无事。
于是,宴席又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人声又开始嘈杂了起来。
“你们都坐下吧。”
天傲向他们摆了摆手,表示并不责怪。
“下赤月是至难的神技,当今天下,包括我在内,尚未听闻有谁敢说去了就能活着回来。我也只是随口问他罢了,既然他这么说,我作大哥的怎能逼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
话罢,便又恢复了他的笑容,自饮下一杯酒:“白羽,他们都是让我给惯坏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放下酒杯,接着站起了身:“你们继续闹吧,我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先回去了。”
说完,便径自离席而去。
……
在送天傲回宫的路上,她忧心重重,不停地在回想着晚宴上所发生的一切。天傲走在她和倩儿的前面,步伐很稳健,背阴很沉重。
“刚才那个人,他胆子蛮大的。”
她对着他的背影说,她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醉。
“你说白羽?哦,你可能还没见过他吧。”
天傲说,并没有回头。
“很有才华,很有胆识,也很有定力。和我当年一样。”
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仿佛正在回想他自己当年的样子。
“不过他不智慧,不懂在合适的场合掩饰自己的才华,放任自己的傲骨,而且,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路在哪儿,更不知道以后应该往哪儿走。”
“你是在赏识他,还是在挖苦他。”
她试探着。
“我是在可怜他。”
天傲冷笑。
“再锋芒的利刃,不入鞘,就会沾上不该沾的血,直到断掉为止。”
他的话令她的心忽然变的乱了。虽然她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嗅到了他那不寻常的味道。一个直觉告诉她说,那是危险,在悄悄地来临……
……
天傲的寿宴并没有随着他的离去而匆匆地结束,而是在沙巴克人肆无忌惮的酒桌上又接着持续了很久,直到大部分的人最后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找不到返回军营的方向为止。
他扶着烂醉如泥的含微,向着她的兵舍缓缓地走着,听着她满口的醉话里不住地喊着妹妹的名字。
“看来你们两个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他听的出,那是恶三颠的声音。
于是他停了下来,因为被对方挡住了去路:“三统领的兵舍应该在相反的方向。”
“对。你的也是。”
恶三颠站在他们面前,冷漠地看着他,又换出一种无奈的神色看了看半死在他肩上的含微。
“你们之前就认识?什么时候,在哪儿?”
“我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么?”
他不屑地问。
“当然有!”
恶三颠斩钉截铁的答。
“……”
半晌,一阵冷风飘过。
“好吧我承认我说了谎,其实你没必要回答,我不过也只是好奇……”
恶三颠松了松紧绷的表情,侧过身去为他们让开了路。
“算了,你快把她送回去吧,你也早点儿回营歇去啊。”
他没再理会他,重新挪了步,继续向前走去。恶三颠看着他们,也没有就此离去,一直到他们彻底的消失于他的视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