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让自己本来就很善良的脸看起来更亲切,再亲切下去我觉得都有点像在讨好他们了,“请问哪位工匠能和我谈谈这件礼服的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由刚才我进来前的叽叽喳喳变得现在像死了一样寂静无声是什么意思,“你们中间没有一个人能说话吗?!”我不由得提高了我的音调,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为什么这些人都这么怕和我说话,看着在我面前唯唯诺诺跪拜下去的每个夜魇族工匠都用那淡银色头顶对着我,我只能无语,我知道他们的地位在这圣特莫纳宫是最低下的,在夜魇族中,发色越接近纯金色越能说明他们的夜之魔力的修为。
我,一头淡紫色的头发,也不过是仗着基德曼、撒约尔伯爵的爱这么盛气凌人罢了,我凭什么对着他们这么大声呢?
我的垂头丧气看在小家伙贝蒂的眼里,我不知道她眼睛里复杂的情绪是什么,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一闪而过的情愫里,有一种叫——同情?
她同情我什么??
“里维大叔,你告诉我,早上我把礼服烧的这个洞怎么办?有办法不误三天后的婚礼大典吗?”小家伙贝蒂用她特有的童音问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工匠。
看来那个里维大叔考虑了很久,才抖抖擞擞地开了口,“。。。。贝。。贝蒂小姐,我。我们讨论了很久,这件礼服被烧到的裙摆已经没有办法修补。。”
“什么,那难道要做新的,肯定来不及了,主人,怎么办?你的婚礼怎么办?”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
想到婚礼,我的心里泛起丝丝暖意,只要能和心爱的人结成眷属,形式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哪怕穿着普通的白袍,我也愿意走进婚礼的殿堂。。
“不能修补就算了,我平时的礼服已经够多了,在里面找一件参加婚礼就可以了。”我的话音才落,那些工匠一个个都把头一直往地上叩,难道他们把自己的脑袋当木鱼吗?砸在地上咚咚作响??
那个里维大叔更是害怕得浑身发抖,“不行的,绝对不行的,未来的伯爵夫人,基德曼伯爵大人要是知道我们没有把婚礼服做好,让您穿了旧衣服走上婚礼大典的红毯,我们这些人全部都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仿佛那个结局一定是惨不忍睹,连想象都不行,在他身后跪着的工匠里,居然就有几个直接昏厥了过去,剩下的人也哭着抱成了一团,仿佛大典当天就是他们断命之时。
“我尊敬的伯爵夫人,我们该怎么办?这件礼服是夜魇族最好的纺织工匠比尔大师用了最上好最细的银丝耗时一年纺织的面料,整个夜魇族绝无仅有,就只有一匹,我们全用在这件礼服上了,就算集合我们夜魇族最好的纺织工一起重新纺织也至少要整整一个月啊,就为了让您喜欢,我们按照你最喜欢的服装款式剪裁,不希望获得伯爵大人的奖赏,只希望不会有过错,现在,我们的命,都悬在这里了,伯爵夫人哪!!!”
最后他称呼我伯爵夫人的时候,已经是涕泪纵横,那一声发的好凄惨,仿佛来做这件礼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如果没做好会有什么下场。
我心目中的撒约尔哥哥,不是温柔有礼的吗?为什么这些工匠如此害怕他生气?难怪他今天早上对婚礼服被烧的事情那么不关心,仿佛知道这些工匠会呕心沥血地修补似的,虽然这样他确实也放了小东西贝蒂一马。至少贝蒂来找我的时候也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