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硝烟狼藉,一路的砍杀拼刺。
昔日繁华的边城而今却被两种单调的颜色所充斥:一是南亓兵甲的姜黄色,一是北荪兵甲的墨浓色。
两种颜色的碰撞,两国战事的燃起,铺洒最多的却是百姓的鲜血,捐祭最多的亦是百姓的安宁。
当上官轻尘一行人且战且行找到守将府时才发现,这里,业已成了最后的战场!
一黑一黄,两军对峙。
南亓士兵手持铁盾列阵环围。北荪士兵身背木壶,手持喷管蓄势以待。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腐臭味与血腥味,众人目光一扫,看见了被堆叠在阵外的南亓兵士的尸体——
皮开肉绽,兵甲溃腐,尸身下淌着乌浓的血水……
“公子,是毒液!”流风上前,语声里透出无尽的怒意。
“嗯!”上官轻尘微微闭目,平息了一下胸中紊乱的气息,大步走去拍了拍一名南亓兵的肩:“这位兄弟,借你的盾牌一用。”
“想死?!”兵士一回头,满脸狠戾。
上官轻尘也不多言,手上一分一拽,将铁盾抢到手中。南亓士兵惊愕的瞪大了眼。
“多谢!”上官轻尘一笑,持盾而起,一手仗剑从密密匝匝的兵阵上一跃而过落入了阵里。
嘭的一声,铁盾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哈哈,好办法!”苏缅峰大笑一声有样学样,抢过一面盾牌跟着跃入阵里。
流风及丙丁二人与另一名华山弟子也忙各抢了一面盾牌在手,正准备入阵却听一声大笑响起:“哈哈,公子你来了?”
“甲春?!”流风眼睛一亮,与丙丁相视而笑一跃入阵。
阵中,鞑子兵团团围站,面向四方。
上官轻尘等人方一入阵,鞑子兵立刻举起手上喷管将毒液一股脑儿的集中喷射过来。
“都小心了!”上官轻尘看了一眼同样举了块盾牌浑身是伤的甲春,目光一沉也不及多问,举盾纵上半空,直扑鞑子兵阵。
鞑子兵见有人纵起来袭,忙举起喷管将毒液追喷上半空。
上官轻尘缩在盾后,被那毒液喷在盾面上发出滋滋的灼响。他不慌不忙将盾一斜,人跟着坠扑而下,一剑挑了一名鞑子兵背后的木壶。
木壶被挑上半空,他再挥手一剑划过。
“啊!”一片凄号声响,那木壶被一分为二,壶中毒液全浇在了附近鞑子的身上。
上官轻尘趁乱落地,一歇再起。
“哈哈,好!”苏缅峰大喜惊叹,持盾跟着纵入半空,流风等人亦跟着扑向四方。南奇兵阵一时间士气大涨,纷纷顿盾呼喝助威。
鞑子兵却也不傻,见上官轻尘再一次举盾扑来立刻哗啦一散,斜向从四面射来毒液,更有几人干脆将身一蹲,从下而上直喷上官轻尘脚底。
“哼!”上官轻尘在半空生生扭身,向上再纵高三尺躲过一波毒袭。只是这一下勉力施为令他胸口一痛,内力再凝聚不住,人顿如星陨般直落而下。
“公子!”一声惊急的呼唤刺入耳中,压过了阵中万千雄浑呼喝,上官轻尘心一抖,只觉双目都涩了。
小丐?
小丐尚无碍?
双足一蹬,将铁盾置于脚下借力而起,上官轻尘如飞鹞般在空中再次一翻,那盾牌被他一脚送入阵中砸翻两名鞑子,只是他失了盾牌再无屏障。
“接盾!”一声虎吼突然响起石破天惊,一面铁盾携着厉风破空而来,发出狺狺的鸣音。
上官轻尘不及多想一把接住,护在身前侧头一望,只见一片姜黄色的南奇兵阵前,一人高踞马上,双手各提一面铁盾,目光如电,逡巡四方。
似是又有人身陷险境,那人手一挥,将手中铁盾直旋而出,又是一声大喝:“接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