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二姨娘生了我弟弟,按理,我是长子,田家的这些产业将来是要传给我的。所以二姨娘便对我百般折磨,有一次竟然在饭里下了毒,幸好那段时间好友新送我一只小猎犬,我喜欢的不得了,用饭的时候也总算挑自己喜欢的先喂给它吃,谁知那天我刚喂了几片肉给它,它便口吐白沫的死去了。而这些我二姨娘当然不会承认是她做的。不过,不是她还能有谁呢?”
立业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脚边一只搬运食物的蚂蚁,贪婪的人类,总是喜欢不劳而获。
“从那以后父亲对她大不如前,二姨娘自觉理亏,面对我时也总是讪讪的。再后来二姨娘背着父亲和一个财主好上了。那财主买通几个人拿了一件绝世珍宝到父亲的当铺去当。我家那掌柜的平时鉴定古玩最为得力,父亲也最信任他,谁知那掌柜的也被二姨娘收买了去。后来的事你也想象得到了,他们拿来的东西是假的,父亲接他们的当的时候已经出了大笔的银子,他们还当的时候说我们换了东西,纠缠着不放,连官府都惊动了,”他冷笑了一声,“呵,这世上哪有几个清官呢?最后父亲只好把自家的店铺抵给他们,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父亲如此让步他们居然还不满足。”
说到此刻,立业终于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脸颊上出现的是一种和他年龄极度不符的哀愁。思思见他如此,想说些话来安慰他,竟找不到合适的语音。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不知何时,思思的眼角也湿润了。
“我五叔平时性子刚烈,咽不下这口气,跑去对方店中理论。可他们本就是地痞无赖的角色,谁会听他理论,几个人拿了棍子把我五叔打的头破血流。本来这些外伤养养便会好的,可我五叔一辈子也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躺在床上不肯吃药,身边有什么就摔什么,到后来五婶找到我父亲强行给他灌下一碗药去,才保住了性命。但也是出气多入气少了,为了给我五叔治病,一家人省吃简用,可还是不够。最后只好卖了房产家当给五叔治病,没过多久,五叔还是走了。直到这时,家中已经再无银两,哪还有钱安葬五叔。可五叔走的凄惨,若是再不能好好相送,父亲和其他几位叔叔这一辈子也会不安的。最后父亲只好找人借了几百两银子,算算日子,这钱也该还了。”
立业说完,看向思思,眼神里闪过一丝绝然。
思思放开怀中的小白,“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
“没什么,父亲常教育我要记住这一切,只有记得住疼痛的人,才能够更加努力的为了未来而拼搏。也只有记得住疼痛的人,才能够更加坚强勇敢的面对一切挫折。最悲惨的事情都已经面对过了,未来,还有什么是不可以逾越的呢?”
思思见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勉强的笑容,放下心来,接着问了一句:“你二叔,三叔,四叔都未娶妻?”思思奇怪,古人最重礼节,为何五弟先娶了妻呢?
“他们不是我的亲叔叔,二叔,三叔是我父亲小时候的邻居家的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父亲做生意他们也一直跟着。四叔原是我们家的教书先生,但和父亲关系情同手足。一次几个人一起喝酒,有人提议他们五人结为兄弟,我才有了这么几位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