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老头子和罗水然早商量妥了,不惜打工也要保证母亲住院的你,会违背她的意愿吗?”南宫宇不再温情,狠狠刺着夏汐最痛的一处伤口。
“你说什么?”
“怎么,你妈没有和你说起让你到南宫家帮佣的事情吗?”
“你,你就是……”夏汐的心更寒,仿佛走进了一张巨大永远也走不出去的网。
“喂,让老头子十分钟后到客厅。那个帮佣已经到了。”南宫宇执起内线,张扬地吩咐。
张医生此时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少爷,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口。”
南宫宇勾手指了指自己的肩头。
张医生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打开一看惊呼一声,“怎么伤的这么重?需要马上手术止血。”
夏汐原本一脸的绝望,此时听到这个消息却涌上万分的愧疚,担心地走上前去,垂着头说,“是我。”
看了一眼夏汐,张医生眉头一皱,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和剪刀,“还是不麻醉?”
南宫宇淡淡地点了点头。
还是……意味着这样的手术他经常进行?凝神,才真正看清楚了,原来他精壮的肌肉上竟有错综分布着道道伤痕。
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害?
张医生熟练地塞给夏汐一瓶药棉,“给伤口消毒”,说着自己取出医用手套带好准备手术。而夏汐手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玻璃瓶。
想也未想,南宫宇取过玻璃瓶,挑出药棉,自己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抹着消毒液,“她有胆子咬可没胆子上药,我自己来,害怕就闭上眼。”说着不再理夏汐。
张医生已经拿起剪刀开始剪掉已被感染翻起的皮肉。
看着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剪在血淋淋的皮肉中穿梭,发出特有的喀嚓声,夏汐忍不住头晕恶心,仿佛那抹血色也开始一点一点扩大,弥漫了整个世界。
“对不起,我要晕了。”
说完,已软绵绵倒了下去。
刚好,落在南宫宇的身侧。
一瞬间,南宫宇的心沉了一下。
“救她。”咬着牙,任由冷汗一颗一颗顺着俊挺的脸颊滴落。
“她没事,不过晕血。”张医生不动声色,继续手术。
“我说救她!”南宫宇加重了声音,虽然面色依然冷峻,却不知道诚实的眼睛早出卖了他的心情。
“对不起。作为医生,我知道行医的缓急。”张医生干脆利索地拒绝,心底却为南宫宇的动容暖笑。跟着南宫家好多年了,第一次见到南宫宇为一个女孩这么紧张。只不过冷的久了,要想承认心底的那份热度恐怕还不会那么容易,否则,南宫宇也不会极力掩饰掉刚刚萌生的温柔。
看着他愤愤地握着拳头,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夏汐的样子,张医生摇了摇头,“放心,只要让她这么平躺,用不了五分钟就会苏醒。让人给她准备点红糖水醒过来的时候喝就好。”
“鲁平,让人熬点红糖水。”离着内线电话有些距离,便高声喊了出来,南宫宇也未察觉自己的语调带着焦灼。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感到一阵厥冷,不做多想,便将大掌覆了上去。
手术并不大,进行的很快,在夏汐苏醒的前一刻,张医生刚好缝完最后一针。
所以,映入夏汐眼中的是南宫宇长身而起穿衣服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