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败给了困意,即使冥思苦想。或者说这一切都是注定,不管是否被更改,她都明白了,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她大概是飘着过去的,飘着游移到那白色的尽头,一声诡异的笑容传来,沐翡倾猛地飘着转身。
捋着白白的胡子,笑意悠然,就那样看着她。
“你是谁?”记忆内,她问,可是话音未落,她便是大惊失色,她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是那样的飘渺,是那样的无力。
那白胡子的老头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缓缓望向她的食指上,套着的戒指,似乎早已知道她心内的问题般,了然的笑道:“小姑娘,是那个戒指的力量,带你来到这里的。”
“戒指?”沐翡倾呆了,她连忙抬手,看着戒指,上面的红色玛瑙发着幽光,美丽到可怕,她急切的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我把戒指摘掉,我就可以回去了?”
她顾不得声音的怪异,就那样渴望而充希望的看着老头儿。
老头意味深长,他深深的看着沐翡倾,“如果你可以摘掉的话。”
“什么意思?!”沐翡倾急了,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想要摘下戒指,可是全部都无济于事,那戒指就像是长在那里的一样,怎么摘都摘不下来。
沐翡倾绝望的垂下手,食指通红通红的,她怨恨的瞪着老头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希望,再给我重重一击?!”
“小丫头啊,这不该是你的命,你是无辜的呀,改变不了命运,你只有接受它,去改变你自己。虽然,这命运不该是这样的……”
“你什么意思?”
白胡子老头儿闭上眼睛,他负着双手,转身飘走,一道红光照亮,茫然间,只听得一句沧桑而无奈的话语:
“孩子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啊,又……怎么能逃脱呢!”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双眼盯着那团消失的迷雾,心底冒出一股寒气来,突然感觉,她好像怕了。
“那我,为什么回来到这儿?”她低下头,失神的喃喃道。
心底的恐惧,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
“别怕,你只是从那个时空穿越到了这个时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头亢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沐翡倾抬眸,望向远方,却依旧是空白的,茫茫一片。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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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声隐忍的闷哼,声音此刻像是忍受着刀绞般的疼痛。他的五指捂住胸口的伤痕,不断有鲜血涌出,透过指缝,缓缓滴落,在手背留下了痕迹。
硬皮黑色外套也被血染得殷红。
俊美的眉头蹙起,他完美到极点的面孔在黑夜下朦胧的看不清楚,痛苦的扶着墙面,费力的行走着。
躺在死胡同里的女子睡的香甜,似乎是被人惊醒般,她梦意未退,闭着眼睛不满的嘟起红唇,然后慵懒而惺忪的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坐着起来。
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两人呆呆对视。
“追!就在前面!”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俊美的面容闪过一丝坚决,他冷薄的唇瓣侧勾,伸出食指在唇瓣中央轻轻一比,轻声厉道:“闭嘴。”他顿了顿,突然扯到伤口,他强忍痛意,额头地落下一滴冷汗,他踉跄向前,向着她走去,猛地拉住她的胳膊,摊开她的手掌,将一个冰凉的东西猛地放在她的手心。
邪魅的笑着望她,凑在她耳边道:“阎梓御,记住我的名字。别把你手心的东西交给别人,否则,你我都会死。”
她不想死!
木讷的看着他缓缓模糊掉的背影,紧接着那一阵一阵错乱的脚步声飞奔传来。她猛地转头,心里砰砰直跳。
沐翡倾沉下一口气,她闭着双眸,轻轻吐气,然后吸气。紧接着,她猛睁水眸,厉色纵生。双脚脚尖点地,双手轻恍,缠绕迷乱的姿势扰人心弦,白影一窜。
她整个人居然都突然跳到了上面的树干,轻盈跃下,已经到了墙面的另一面。
“呵。”
黑夜中俊秀的男子优雅的踏步而行,看着刚才她所卧的地方,薄唇轻扬,冷漠的眸子中,是言不尽的复杂。是的,他看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