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感同身受,故事中那二人经历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听到狐妖做了个重大决定时,无瑜瑄又忍不住问道:“她做了什么?”
无玥还未回答,宁雪盈肩头的小泽忍不住了,跳到矮桌上道:“那狐妖有一只圣兽,会改命换体之法,狐妖便求那圣兽帮忙,让她变作人族男子。”
桑雪松奇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妙法?”
众人只觉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如此妙法,实在是匪夷所思。但却没有想到,小泽为何会知道此事。
无玥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狐妖回到自己家中,将种种一切详书,而后请那圣兽帮她行法。圣兽损耗上万年的功力,这才将她变成了一个人类男婴,只是他身为妖族时的那头白发,却是没有改变。”
无瑜瑄“啊……”的一声叫了起来,急道:“爹,你的意思是那妖族变成的男婴就是你,而被面壁思过的女子就是我娘!”
无玥点头道:“正是如此,而我身为妖族时乃是雪狐一族,雪狐圣女雪无绪正是我的大姐。我当时的名字叫‘雪无玥’,你们该晓得我名字的由来了吧。”
众人再次惊震,没想到师父师娘口中这段往事,不但是如此悲凉,更没想到其中牵扯的关系如此复杂。
无玥探手去摸了摸桌上的小泽,道:“大姐没多久便发现了我留下的书信,望着变作婴儿,还不能说话的我,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自作主张,也罢,你已然是这样了,我便成全你吧。’
说完便将我抱起,偷上缥缈峰,找到你们正在面壁的师娘,将我连同那封信交给了你们师娘。
后来你们师娘假装认错,梦得师祖他老人家也没多想,叮嘱了几句,便收回了面壁的责罚。从此你师娘便偷偷在自己房中抚养我,过了没多久,她借故下山了一趟,回来时带着我去见梦得师祖,说是路上拣到的婴儿,想要抚养长大,收作徒弟。
梦得师祖以为这样也好,你们师娘可多个寄托,便答应了下来,就这样,你们的师娘成了我的师父。”
说到这里,无玥满脸的无奈,似乎在感叹自己的一身,清音知他无法再讲述下去,接道:“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隐藏住,你们的师父渐渐长成个年轻的小伙子,先师他老人家也发现我们的关系不像是师徒那么简单,逼问下之,我们终于说出了一切。
师父虽然心中气恼,但因为我们的前世种种,又不忍心责罚我们,只是叫我们深居简出,不要让他人知晓这一切。
虽然我和你师父尽量小心了,但不知怎么的,我们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当时的掌门耳中,气怒之下,掌门就要废去我们的一身修为,将我们逐出天山派。
多亏师父力保,并且其他师兄们求情,掌门才收回了成命,让先师自己约束我们,但却不肯再认我们二人是天山门人。
先师一生就我这一个弟子,却被逐出了天山派,心中气闷,本来我们修道之人极难生病,可是他老人家却被生生的气得病倒。
在他老人家仙逝前,亲自为我和你们师父举行了婚礼,并下了严令,我终身不可再收弟子,这才将缥缈峰传到我的手中,说虽然掌门逐我出门,但他老人家并没有不要我这弟子,要我好好管理缥缈峰,但愿有一日,缥缈峰一脉可重返天山门下。”
至此众弟子才清楚了前因后果,对师父师娘这师徒之恋的心结也终于解开,无不长长的嘘了口气。
桑雪松灵光一闪,问道:“师娘的天籁箫,就是当年师父奔赴战场前夜亲手做的那管箫吧?”
清音额首,道:“这箫是你师父当年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之物,所以我才会将它炼成了神器,而没有如瑄儿般,改用天心竹重新制箫。”
而后无玥又向众人讲述了宁雪盈和古艾的情况,众弟子不但没有对宁雪盈的身世心生顾忌,反而从心底更想好好待这两个小师妹,关爱她们。这也难怪,在听过了无玥清音这几世的心酸苦痛恋情后,宁雪盈生母雪轻语的人妖之恋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晚上,宁寒风和欧阳紫琪发现女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她舍不得与父母分离,和她说了无数的好话,还答应会经常来看望她。
第二日,众人前往雪海峰修建异境台,韦青松、张劲松、吕秀竹同行。清音则留下教导宁雪盈与古艾二人。
过了四个月,无玥等人才返回缥缈峰,同来的还有欧阳紫琪,宁雪盈虽然知道了欧阳紫琪是自己的养母,但这母亲一直对自己关爱有加,自然是高兴。欧阳紫琪这次还带来了这段时间里,为宁雪盈缝制的许多新衣。
古亦贤、宁寒风、周岚嫣没有同来,是因为异境台成功建成,要主持弟子们通过异境台返回天山一事。不过周岚嫣却也让欧阳紫琪为女儿古艾带来了许多衣物。
又过了两月,天山派众门人终于全数返回天山,魔族虽然察觉,但为时已晚,发动了一次小规模的进攻后,发现天山派已经布下种种防御,攻之不下,唯有退兵。
除天山派主峰雪海峰由古亦贤掌门亲自掌管外,其他众峰空缺峰主均任命补上,分别是:
“石曼卿”执掌“冰融峰”、
“易归元”执掌“卧虎峰”、
“段青玄”执掌“银怒峰”、
“水千柔”执掌“白玉峰”、
“宁寒风”执掌“雪尘峰”、
“沈默”执掌“雪凝峰”、
“冀冰镜”执掌“寒月峰”。
而“缥缈峰”原本峰主清音退位,由其弟子无玥继承了缥缈峰第十一代峰主之位。
在任命各峰峰主后,众峰主分别带了自己一脉的门人,返回各自山峰,镇守自己那峰上九星伏魔阵阵坛。
宁雪盈与古艾在无玥、清音的悉心教导下,修为精进极快。二人后来才知道,御物飞行,不过是修道中人极普通的道法,是利用真气控制物体托起身体飞行。这样飞行在修道中人眼里看来,不但速度过慢,而且颇为麻烦。唯一的好处是消耗真气甚少,多为初入门的弟子才使用。
真正高明的飞行之法,则是一种被称作“御空术”的道法。此法有些类似磁石的同性相斥,让身体生出与地面引力同性的磁力,再根据需要高度调整强弱,让地面本身的引力反把自己推到空中,然后再引真气带动身体移动。
不过此法掌控较难,不但要对自身经脉、真气有一定的认识,而且飞行时颇为消耗真气,所以需要根基扎实后才可学习。
二人虽然年纪最幼,但因为乖巧可爱,缥缈峰众人对她们是愈加喜爱,只是不知道为何,宁雪盈幼稚的脸上,总会时不时的现出茫然孤单的神情,还会经常坐在飞瀑潭边,静静的望着飞溅而起的水花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