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日入时分。宁雪盈早间与无玥等人回来之后,先同鹫儿亲近了一番。待得回到屋中,想要歇息,可是初试所发生的一切萦绕脑中,种种思绪涌上心头,在床上辗转难眠,直到中午才合上眼。
梳洗之后,见小泽不在房中,估摸它跑去同鹫儿玩乐了。正想出去寻小泽询问《白泽图》之事,“呯”的一声响,房门被撞了开来。
古艾身影闪入屋中,拉了她便往屋外跑,口里嚷嚷着:“胖胖过关了,那呆子也过关了。”提到“那呆子”三字时,古艾脸上微微一红。
宁雪盈道:“那呆子?”
古艾现出些娇羞之态,道:“不就是不敢和女子说话的那呆子么!”
宁雪盈醒觉道:“原来你说的是段师兄啊。胖胖和段师兄都来了吗?”
“是啊!”古艾兴奋的道,“大师兄做了好些吃的,瑜瑄姐还破例准备了一大坛酒犒劳我们。”
宁雪盈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还嫌我昨夜喝的不够多吗?”
古艾拉住她的手摇晃道:“那怎么可以算,全都被你逼出体外了,这次可不许你作假。”
这时鹫儿扑腾着翅膀,一摇一摆的走了过来,满是得意之色,“呜呜”的叫着,挡住二人去路。小泽从鹫儿颈上羽毛中跳将出来,窜到宁雪盈肩头。
宁雪盈听着鹫儿叫唤,高兴的抚摸着它的羽毛,说道:“鹫儿真乖,懂得帮忙了。”
古艾不解道:“鹫儿做了些什么?这般得意!”
宁雪盈笑道:“早间是鹫儿帮师娘送小师弟和白公公回峰的,能够帮上忙,它觉得会让我开心。”
小泽懒洋洋的道:“要不是早上见你满脸不悦,这小子哪会如此乖巧。”
鹫儿听了小泽的话,愤怒的发出两声长鸣,好像是在怪小泽将它的用心点破。
古艾听到提起越猿,心里难受,抓住小泽的脖子提了起来,说道:“你快告诉我《白泽图》在什么地方?快点找到嗜毒青虫,我就可以快些帮小师弟治疗了。”
小泽将头一扭,避开古艾的眼神,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古艾闻言大怒,抬起另一只手,欲打向小泽,“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圣兽呢,我要帮小师弟。”
“你做什么?古古。”宁雪盈一把拉住古艾的手,抢过小泽抱在怀中,“我知道你担心小师弟,但也不能拿小泽出气啊。小泽和我们可是一家人。”
古艾低下头来,偷觑小泽,声若蚊虫的道:“对不起。”
小泽斜了她一眼,讪笑道:“谁来和你这小女人计较了。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头没脑,脾气又大,谁娶了你才倒霉。”
古艾羞得满脸绯红,跺足道:“谁要嫁了,你、你胡说什么。”
宁雪盈牵起她的手来,道:“别闹了,你们两闹腾这么多年了,还没够啊。走吧,别让师父和大家等急了。”
晚饭设在前厅,众人都已经入座,只等宁雪盈与古艾来了便开饭。此时无玥正拿了壶酒兀自独饮,桑雪松则在和段文奇开玩笑道:“段师弟是否打算改投我们缥缈峰门下啊?这两日总与我们混在一起。”
段文奇一时尴尬,不知道如何答话,还好宁雪盈与古艾刚好走了进来,石温大喊道:“二妹、三妹,你们来了!快来坐下,我都饿死了。”
二女先见过了无玥,而后和段文奇道好,段文奇满脸通红,却憋不出话来,只是点了下头,便将脸转到了一边。
古艾一落座,便大叫道:“瑜瑄姐,快把酒给段师兄。他要是不服此药,怕是有我们三个女孩子在场,他这满肚子的话要憋上一夜了。”
无瑜瑄已然清楚了段文奇这古怪病症,将一壶酒推到桑雪松面前,道:“三师兄,帮段师兄倒酒啊!”
无玥向来自斟自饮,因此桑雪松先替段文奇斟了酒,而后为大家杯中斟满。
韦青松端过一盘红烧鹿肉,摆在跳到桌上的小泽面前,笑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鹿肉,多亏鹫儿抓了只鹿来,不然一时我还找不到材料做。”
小泽含起块鹿肉,嚼了两口,道:“你们缥缈峰的人,互相没秘密的吗?一人知道,就全都知道。”
韦青松干笑道:“呵呵,又被你猜到了。”
小泽道:“你们这帮人,除了几个年轻的,其他人虽未断荤腥,但却吃得极少。更别说鹿被称为仙界灵兽,若不是为了讨好我,哪会轻易去捕捉。”
韦青松忽拱手向小泽行礼,说道:“还请圣兽赐雪盈师妹《白泽图》,好让雪盈师妹收服嗜毒青虫,为古师妹吸去体内毒素,好帮小师弟疗伤。小师弟虽然可以痊愈,但要他卧床一载,我等实在心中不忍。”
小泽看向众人,见除了无玥,其他人都用殷切的眼神望着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帮,我不知道《白泽图》在何处。”
“什么?”这是反而是无玥发出了惊呼,“当年我还是妖族之时,你明明让我阅读过三日《白泽图》,怎么会不知道《白泽图》在何处呢?”
小泽毫不在意的道:“我帮你变作人类男婴后,身体虚弱,未能守护好《白泽图》,被人偷了。”
无玥向来沉稳,可这次却一反常态,大惊失色:“竟是因为我原故,丢失了上古奇书!这可糟了。”
小泽笑道:“丢了便丢了,有什么关系。书中所载,我记住了大半,你们要找的那嗜毒青虫,我刚好记得。”
无玥眉头紧锁,叹道:“我担心的并非此事,而是怕《白泽图》落到不轨之徒手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古艾道:“不就是本记载精怪的书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泽哼了一声,说道:“记载精怪的书?你也太小看《白泽图》了,相比其它三大奇书,《白泽图》乃是圣贤之书!非平天下,求世间安宁,为万物共生着想的圣贤之辈而不可得。我当日让你们师父阅读了三日,已然是违反我守护《白泽图》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