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楼阁,隐隐透着银色的波光,没有灯火,只有夜明珠一般的星火飘动在空气中,越发的透着幽迷,不可深测。
吱呀一声,阁门被轻轻的推开,星火好像受了惊吓一般,聚成一团,轻轻的晃动。
清缈真人握着拂尘,一改往日的淡然,带着恭敬的神色,对着星火垂首,“师父,清缈有事前来打扰,还请师父不要见怪。”
星火一闪,分出好几道流光,其中一道流光化成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带着盈盈的笑,身着白衣说:“你有好些日子没来了,你师叔怕是要寂寞了。”
他身旁的另一道流光化出了人形,一身黑衣,抚了抚胡须道:“清缈是越来越有你当年的风范了,老家伙。”
被称为是老家伙的人,也不生气,降到了清缈真人的身边,绕了两圈,“清缈想来是遇到业障,不知如何处置,才来问我。”
清缈真人拱手道:“师父英明。”
流光落在清缈真人的面前,用鼻子嗅嗅道:“好深的怨气,清缈,拿出来给师叔瞧瞧吧。”
清缈真人诺了一声,拂尘一扫,现出了一把透着寒气的剑,对着他面前的黑衣老人说道:“师叔,正是这把络赦剑,清缈的徒弟上弦月交给清缈的,清缈不知如何处置,请师父和师叔给徒儿一些建议。”
白衣老人也落在他面前,借过络赦剑,瞧瞧说:“都是劫,它既以重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不若倘然面对。”
清缈真人眼神晃了一下,很是无力的叹了一声,“徒儿明白怎么做。”
黑衣老人了然于胸一般,摇着头道:“劫数已定,你怎么回避都是无用,上弦月是块好材料,是仙是魔,成就在于你,你仔细提点,莫要让他为祸世间。”
“徒儿明白了,”清缈真人一拂袖,络赦剑收入了他的袖子中,他复又开口:“徒儿还见到了夕卿上,只怕天下要打乱了。”
“这也是命数所定,我们已死之人,无能为力,清缈,这事只能交给你,上些心。”白衣老人说着,便凭空消失,黑衣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也消失了,阁子里重新布满了星火,明亮如昼。
清缈真人又是叹了一声,转身退出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