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痛失亲人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我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恐惧如一张大网牢牢地锁住了我。让我不能呼吸,心是那般的冰冷,有一度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前方突然有了亮光,似乎还有温和的暖意,我心中一喜,不由加快了脚步。
“爹爹,娘亲,哥哥,姐姐,弟弟。”我看见我的亲人在前方朝我招手,他们笑得那样的亲切,神态又是那样的安详。我不由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飞奔过去。
突然无数支箭雨点般地朝他们射来。“不要呀!”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却无力阻碍那些罪恶的箭。
“扑扑扑!”那钝钝的响声如利箭射入肉体的声响,鲜红的血如喷泉般地向我喷涌过来,那样的红,那样的腥,如地狱之水缓缓将把我淹没。“爹——娘—”我痛苦的发出一声哀鸣。双手本能地挥舞着,求生挣扎。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抓住我的双手,用力将我拉了出来。
“玉小姐,你醒醒啊!快醒醒!”
撩开沉重的眼皮,面前是卓轩辕那双明亮的眼睛。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一眨眼的时间我已经穿越到这个庄朝整整三年的时间了。我在这个时空里的父亲是礼部尚书玉仁泉,他待我很是宠爱,可不知为何,却要在我刚过行过及笄之礼后,就要把我嫁给江南盐商之子。虽说在这个封建时空里,女子就应该在家从父,但是我却永远忘不了我在咖啡屋中见到的那个男子。我知道除了偷偷溜走,我别无选择,可是没想到却被两个黑心的店家用迷药迷翻了。幸亏这个卓轩辕救了我,这个脸上长着两道疤痕的怪人,一听说我是玉仁泉的千金,就向我索要一千两银子,无奈,我只得带他回府去拿,不料,在路上就得知了我的家人要被满门抄斩的噩耗。
“喂!玉小姐,你到底醒了没有?”见我痴呆呆地眼望着洞顶,卓轩辕忍不住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手臂。
“这是哪里?”我挣扎着坐起身子,环顾四周。
“这是城郊青云山的一个山洞里。这里应该是狩猎人的休息之所。”他走到火堆旁,往里面添了一些柴禾。
“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看来他那一千两银子的报酬永远无法兑现了,我不无歉疚地说道。
“哎呀,活该我倒霉呀!本来想救你这么一个千金小姐,大大的捞上一笔,没想到你们家却要被满门抄斩了!”他坐在火堆旁,随手拾起一根树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满门抄斩!”这四个字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剜着我的心。虽然我只是穿越到这里来的,但是玉家人上上下下待我极好,相处了三年的时光,我怎么可以不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呢?如今他们却要被杀头了,想到此处,我疯了一样站起身,直朝洞口跑去。刚跑到门口,就觉得头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牢牢抓住了。
“你真是疯了,你这个时候跑出去,不是要送死吗?”他的声音果决而不容违抗。
“家人有难,我岂能独自一人苟且偷生?我要去找他们,我要问问那个狗皇帝,我爹一辈子忠心耿耿地替朝廷效力,他为何要将我们全家满门抄斩。纵使无力回天,我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日后做个冤鬼去向那狗皇帝索命!”我使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这只是徒劳的,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这样的挣扎只能扯得我头皮生疼。
“你这个白痴!笨蛋!”他的手用力一搡,就将我推倒在地上。“你以为变成鬼就能给你的家人报仇吗?别做梦了!”他指着我,眼神中满是鄙夷的神色,“若是人死后还能报仇,我早就死一千次,一万次了。还用苟延残喘到今天?”
由于他用力过猛我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那一刻我感觉我的骨头都要散了。不过这剧烈的痛楚也让我清醒过来。是呀,他说的没错,怎么能寄托于死后报仇呢?如果在这个时空里死去,不知道我会不会又会穿回去。
“原来美丽的女人都是那么蠢!你知道我为何把你带到这个荒辟的地方来吗?”
“为何?”我痛得直吸气咬着牙恨恨地问他。
“你真是个十足的笨蛋。昨晚你在京陵城大街上昏倒的时候已经有人认出你了。若不是我够机警迅速放出了迷魂散,让那些官兵不辨方向,你早就是他们的阶下囚了。到时把你往天牢里一关你们全家一起就只剩哭了。”
“如此说来那就多谢恩公了。”我木然说出了这几个字。
“我也没到会遇到你这么个倒霉鬼。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住口!我如今家破人亡。你却这般说话!”我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了会儿,怒声说道:“你这一腔怒气好象发错了对象吧?我要是你就好好地留着自己的命,并把心中的恨深深埋在心底。有朝一日你的恨长成了参天大树,你就有资本将这些恨变成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向你的仇人刺去,在他们身上刺出无数个血窟隆。这样你才不枉此生。” 他越说越激动,我想他应该是感同身受,也许他也背负着惊天的仇恨。他的眼睛掠过我,不知在望向哪里。
听着他这番话,理智重新回到我的意识里,他说的没错,我这样白白送上门去,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的确太过愚蠢。
我长舒了一口气,将我胸腔里所有的恨意压了下去,力图以一种如他一样平静的口吻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对于我的无比感激之情,他却毫不在意。他的声音重回冰冷,你不耍把我说得那么好。我救你可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另有目的的。说着话,他已经欺身过来,同时扯下了他蒙脸的黑布。虽然早就见识了他那两道可怖的疤痕,但我的身子还是忍不住狠狠哆嗦了一下。他的嘴角向上勾起,展出一个颇为邪魅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我哆嗦着声音问道。
“我能干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两次救了你,却一文钱也拿不到,这岂不是太亏了?如今只能让你以身相许了!”他的眼神越发地放荡。
“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强作镇定地说。
“我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说罢他伸手一扯,我的外衣应声而落。
天呀!一天之间家破人亡的我还要遭受这失节的厄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