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第二天就开始接手老账房的工作,她本来就聪明,加上嘴巴也甜,围着老账房爷爷长爷爷短地叫,不到一天就基本掌握了记账的技巧,甚至于心里已经有了改革记账法中的弊端的意向,只是为了表示对老账房的尊重,这才没有把改革的意向说出口。
十天之后,老账房仔仔细细核对了她记的帐,这丫头不但把新帐记得井井有条,就连陈旧账务中的缺漏之处都细细地补上了。老账房激动得不知该怎么夸她,干脆直接去向宋先生辞行了。
“这丫头非池中之物啊,莫说是这小小的茶馆,便是掌管天下账务,有朝一日她也能胜任啊,可惜了,是个女娃!”老账房半是赞叹,半是惋惜。
宋先生扫了几眼她的账务,也是暗暗惊叹,没想到这个女孩子不但读书是天才,管账也是天才。看来他的老同学给他推荐的这个人可是个宝啊!
鉴于她的出色表现,宋先生直接跳过了试用期,给她开到十五两银子一个月,令那些月收入二两银子的小二们羡慕不已。但是谁让人家识文断字还会记账呢,他们也只能暗恨自己爹娘没钱送自己上私塾了。
福哥儿有了住的地方,又有了每月十五两银子的工钱作保障,心里便觉得自己已经安定下来了。只要这家茶馆不倒闭,她盘算着自己应该能够在这里混个几十年了,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到了天堂。
老爹死了之后,她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只想着能够安稳度日,混一天算一天。
这一天,福哥儿正悠悠然在后堂对账,忽然听到前面小二喊:“掌柜的,不好了,有客人喝了茶之后在那里上吐下泻,一会儿工夫跑了七八回茅厕,现在眼见得人已经不行了。”
宋先生听闻之后,心急火燎跑到前厅,福哥儿也放下手中账务跟了去。
只见那位客人脸色灰白,分明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了。
福哥儿原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事关茶楼的声誉,甚至于是茶楼的存亡,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这位客官,你喝茶之前可曾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福哥儿问。
“分明是你们的茶有问题,我一大早什么也没吃就来茶楼了,哎呦,哎呦!你们卖的不是茶水,是毒药!”那客人气息奄奄,却依然不忘胡乱骂人。
“我就是大夫,看你现在的症状,必须先给你用皂水洗洗肠胃,免得你继续上吐下泻,你这样子继续下去,恐怕等药熬好了,你都没命喝了。你最好配合一下,老老实实跟我说你到底吃了什么,否则,我开的药恐怕不能对症,你的性命就难保了。”福哥儿淡定地说。
“什么?他们说那药喝了不会死人的,顶多只是上吐下泻,吃了药很快就好的。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病人立刻慌了神,双手紧紧抓住福哥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