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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段 山神带路

“既然如此,这尸总得有人收吧,对了,刚才鼻一把泪一把嚎啕大哭那位大嫂好像是岳立举的什么人?”马六问道。

“差官大人,我是他姑,我已让人给我哥送信去了,想必也快到了。”岳寡妇西边路上一指说:“那……不是来了。”

这时,一辆马车来到近前,从车上下来一位老者,车把式急忙过来扶他下车,二人来到岳立举尸体前,岳寡妇走上前说道:

“大哥,你……可要……顶住呀,莫气坏了……”

“妹子,你以为我会气得怎么样吗?实话说吧,我不生气,我……早知道这个孽障会有今天……的!”老者说着把目光转向众人又说:“各位兄弟姐妹们,按说我该悲痛,该放声痛哭,我今年七十有三,老年丧子是大不幸啊!可我却滴不出眼泪呀!你们大家都痛恨他,我也恨他呀,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我这辈子,他爷那辈子都是老实本分人呢,我的家业你们也都听说过,良田千亩,房屋几十间,骡马成群,可现在呢?我也和大家一样啊,为什么?都是这小子闹的,吃喝嫖赌不用说,坑,蒙,拐,骗他全占完,左邻右舍,三里五村,哪个不骂他,不恨他,他这一死,天下太平了,我也安心了,也不挨众人骂了。不过,我有句话要对大家说,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子不教,父之过’,这句话说的真对呀,当时他出生时我已五十开外的人了,你们想,我五十出头的人抱个孙猴,能不高兴吗?光为他,吃满月酒席我就摆了三天,我给请了三个奶妈伺候呀。从生下到十来岁都是在佣人的肩上长大的,因为什么?娇啊!这还不算,他要啥买啥,想干啥都依着他,久而久之,便使他养成了坏习惯,最后堕落成一个畜牲,乡亲们呢,请大家接受我这个沉痛的教训吧,可别再像我这样啊,唉.......”

“老哥呀,你说的对呀,娇子如杀子啊!”段大伯用手拉着老人说。

于是,大家帮老人把立举的尸体抬上了车。

邓三杰被段玉请到家来,二人舒心的谈着话,现在他们的心里都在感谢对方,要不是对方及时地发现张牙舞爪的岳立举,尔后把对方推开必遭暗算。当然他们俩谁都不知道这是石英暗中操作,所以邓三杰说:

“贤弟,今天多亏你呀,要不然我就会遭岳立举暗算。“

“兄长,我也是一样感激你呀,要是你不推我一下,那后果会不堪设想。”段玉递过一杯茶笑着说.

“就是,兄长,那家伙到了近前咱俩都未及时察觉,可我们又能逢凶化吉,看来我你福分不浅啊。”

“嫂子,请坐下喝茶。”段玉又把一杯茶递给桂花说道。

“其实……我并不是你嫂子,我只是临时顾用的。”桂花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

“贤弟,愚兄哪有此艳福,你没听人说老牛不能吃嫩草,年老人不娶年少妻吗?”邓三杰苦笑着说道。

“桂花妹,这夫妻间的感情不一定是用年龄来划界限吧?”段玉望了望桂花的面部表情投石问路的语气说。

“段玉哥,你说呢?”桂花淡然一笑说道。

“叫我说郎才配美女,美女嫁英雄那也是良缘呀!”段玉又望了望桂花的脸色说。

“这么说段玉哥想必是欲给我俩做媒吧?”桂花喝了口茶说道。

“段玉兄弟,你也该问问我同不同意吧。”邓三杰上前给段玉倒了杯茶说。

“段玉哥,邓哥是嫌弃我,那就麻烦你再给我……”桂花望了望邓三杰他,又看了看段玉说道。

“桂花妹我是怕你嫌弃我呀。”邓三杰急忙抢过话说道。

这时桂花用手巾擦了擦眼泪说:

“段玉哥,我是嫁不出去的姑娘吗?想当年在老家淮阳时,爹爹得了绝症已无药可救了,不想母亲又染重症,更是无钱买药,只好头插枯枝卖身为奴,街头两天未遇贵人,母亲不幸去世,身无分文的我怎么收敛母亲呢。无奈找人写了一张卖身契,当天巧遇邓哥,他情愿赠银百两于我。为感恩我愿跟随邓哥,可邓哥只收我为小妹,并无对我有不轨,只是有时候逢场作戏罢了,今天你段哥做媒正和桂花心意。”桂花说完羞涩的低下了头。

“你俩真是缘分不浅,我看今天就由我来做媒,你们即刻成婚吧!”段玉一笑说道.

“即刻怎么个即刻法呀?”桂花惊讶的说道。

“剪个喜字,摆个香案,拜了天地就可以了。”段玉笑着说。

“可我们今天还要赶到洪州城内居住,我们在那租的有房子。”邓三杰说道。

“行啊,拜了天地后,到洪州城内入洞房!”段玉坦然的说。

“怎么不要个伴娘吗?”正在整个时候紫燕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说道。

邓三杰见了紫燕自觉有愧立马站起说道:

“紫燕小妹,愚兄今天对不起你呀,看在段玉兄弟的面子上,你就饶了我吧?”

“你和玉哥结拜金兰我很高兴,我是玉哥的妹子,难道说我不是你的妹子吗?”紫燕笑了笑,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邓三杰是你的亲哥哥,你紫燕就是我的亲妹子。”邓三杰说道。

“既然我是你的亲妹子,当初玉哥和石英嫂子新婚时,我就是伴娘,今天你邓兄新婚之喜,为什么不请我呢?如果我今天成亲一定少不了你。”紫燕笑着说。

“贤弟,你已新婚过了,那么弟妹呢?”邓三杰目光转向段玉又说。

段玉听到邓三杰提到石英,原来兴高采烈的样子一下成了晴转阴。

桂花把紫燕拉到一边说:

“紫燕妹,这里头有……”

“石英嫂子已有几个月没见着了,玉哥他……”紫燕压低声音说道。

“那是为啥?”邓三杰也凑过来说道。

“不知道。”紫燕说道。

“今天是邓兄大喜之日,我……”这个时候,段玉也走了过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今天这婚就免了。”邓三杰和桂花不约而同地说。

“贤弟,我和桂花结婚没有弟妹在场绝对不行。”邓三看了看段玉的脸色又说。

“咱们还是把石英嫂子找来再说吧。”桂花也说道。

邓三杰向段玉问石英的下落和出走的原委。段玉把蟾蛤蛤怎么几番向他买石像又怎样利用自己欲害石英的经过说了一遍。

邓三杰先是吃惊,然后一拍胸脯说:

“叫我说石英弟妹一定是被老妖他们暗算了,干脆今天我们弟兄去北山找那些妖怪,把他们全都杀死。说不定还能把石英弟妹给救出来呢。”

“对呀,现在就去。”桂花和紫燕一起说道。

“今天咱们人多,对了,到了洪州城把洪震山姑父也叫来……”子燕又说道。

“洪震山是段玉哥的姑父?”桂花接过紫燕的话说。

“他和姑妈是我唯一的亲戚。”段玉说。

“区区一些小妖还用惊动洪大侠,你没听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吗?’有咱们弟兄足矣!”邓三杰说。

“还有我呢!”紫燕也说。

“我也去!”桂花也说道。

段玉用眼瞅了瞅她们着笑着说:

“唉,你们就别去添乱子了吧,闹不好还得保护你们呢。”

“我们帮不了你们大忙,最少能给你们抱衣服吧。”紫燕不高兴的说。

“人多势众吗,说不定还能把小妖给吓住呢。”桂花也说。

“今天咱们都去,现在就去,段玉贤弟,家中有干粮么?”邓三杰紧了紧裤腰带说道。

”有呀,昨天紫燕烙了好多的千层饼呢。”段玉说道。

说着四人拿着兵器,带着干粮向太行山走去。

段玉一行四人顺着蜿蜒不断山径向上爬行,走山路段玉和紫燕像将常便饭一样,而邓三杰就不同了,早已累得直喘粗气,桂花就更不用提了,早已被抛在后边了。段玉他们只好走一会等一会。

然后段玉一干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段玉打开干粮袋,把千层烙馍分给大家吃。邓三杰吃着紫燕做的馍赞不绝口地说:

“我说呀,这紫燕妹做的这‘千层烙馍’还真是举世无双、前无古人呐,我邓三杰几十年来从未吃过这么香甜的美味呀。”

“邓哥你言过其实了……”紫燕微微一笑说道。

“紫燕妹,邓哥虽有些滥用言词,不过你做的‘千层油馍’确实好吃,我也是从未吃过的。”桂花接过紫燕的话说道。

“你们说的极是,当我劳累时只要吃上紫燕烙的千层卷,即可消除疲劳,浑身有力.........”段玉欣然一笑说道。

段玉还未说完大家突然听到一块大石头后边传来哭声。四人一同来到大石头后一看,有一个白须老汉正在抹眼泪。这老汉年龄实在太大了看不出实际年龄来,只是这人长得特怪,个头很低、很粗、头大脚小说明白他就是个“小人国”,段玉上前很有礼貌的说:

“这位小老爷爷你一个人在这石头后哭什么呢?”

“我……我……我是想吃……你们那手中那千层卷。”老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看你小老爷爷,想吃就过去吃呗,干吗在这哭泣,给,你吃吧。”段玉伸手递过一些‘千层油馍’说。

“真好吃,真香甜啊。”老头吃着说着:“我有上千年从未吃过凡间……”老头说着自觉失口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嘴。

“什么?小老爷爷你说什么千年……什么凡间,莫非你是……”紫燕接过话说。

“我……我……我是……唉呀,还是等我把这‘千层油馍’吃完再说吧。”老头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说。

“你们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看在这‘千层油馍’的份上,看在……”老头看了看段玉又说:“看在段公子这位忠厚勤劳的人品份上我就对你们实说了吧,我就是山神爷。”

“你是山神爷?”四人惊奇地说。

“山神爷,小生段玉叩见山神爷。”段玉急忙下跪说。

“山神爷,我们也叩见你老人家了。”邓三杰三人也下跪说。

“好!好!好!大家都起来吧,今天该我谢谢你们呀,我抢了你们的口粮呢。”

“不过,山神爷,你怎会落到此番田地呢?”段玉问道。

“各位有所不知呀,说来有点惭愧,我说我是山神爷,其实我只是这一段的主管,像我这样的主管整个太行山就有几百个还要多,总山神爷在那边。”山神指了指又远又高的地方说:“那又远又高顶天之峰上住着总山神爷,他那才是仙境,哪像我们这顶风冒雨而荒凉地段,从未有人光顾,送什么礼什么物的,没有人看得起,还被他人欺负……”

“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山神不成?”紫燕说。

“有啊!那后山有灵霄洞,那里住着好多神通广大的妖将,还有成百上千的小妖,尤其老妖蟾齐天更是不得了,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他们不但厉害而且还光做坏事,他们从不把我这山神放在眼里。今天……对!今天是老妖生日,把我唤去烧火抱柴,忙完了也不让坐,把我给轰了出来,这……这是啥事啊。”山神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用袖擦了擦眼说:“对了,你们到这干什么来了?”

“老人家,我们来干什么其实你心理应该清楚一些,我家娘子石英你应该知道吧?”段玉说。

“白玉仙吗?我当然知道,她是在我管辖地段修炼的,后被你意外的发现,你又对她精心雕刻,又有别的因素促使她早日成为人形,她有意,你有情,终成一对恩爱的夫妻,这是真缘分呀,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我就不清楚。但是灵霄洞老妖率众小妖在小石屋前与白玉仙那一场打斗我可知道,说实在话,要不是白素贞白娘子及时赶到,恐怕白玉仙要遭不测。”山神停了一下又说:“我说段公子,你家娘子现在哪里?”

“我们就是为了寻找石英嫂子而来的,您知道她在哪里吗?”紫燕抢先说。

“是啊,您老人家应该知道吧?”桂花也说。

“这个嘛,我确实不知道。”山神摇了摇头说。

“我家娘子与老妖他们结下冤仇她会不会被老妖软禁在洞中?”段玉说。

“这个嘛……应该不会吧?白玉仙并非等闲之辈,不过,这也难说。”山神说。

“按我说,弟妹可能会在洞中,就是不再洞中,到那里把小妖们一个个给杀了,为民除了大害,有什么不可。”邓三杰挥着拳头说。

“杀小妖?就你们……你们能行么?”山神看了看四位惊疑地说。

“为了弟妹,就是让小妖杀了,吃了也在所不惜。”邓三杰说。

“对!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去!”桂花和紫燕一齐说。

“好!凭你们这股不怕死的精神,今天我山神爷也豁出去了,就陪你们闯闯这妖洞!”山神爷卷起袖子说。

“那我们先谢过老人家了。”段玉说。

“谢啥里,我也恨他们呀,走,借着你们那‘千层油馍’的劲,走!”山神挥了挥手臂说。

“对,趁着‘千层油馍’的后劲,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走!”大家一齐说。

老妖生日宴席摆在练兵场上,众小妖们吆五喝六的狂饮着,桌上几盘野味很快被席卷一空。哼哼、花花、草上飞、青青、寒冰等妖将坐在一张三尺宽,十五尺长的桌子上,老妖坐首席。哼哼不顾脸面抓过一只鸡就往嘴里塞,寒冰伸手抓住一条鸡腿用力一拽就往嘴里填,花花端过鱼盘子就要往嘴里放,草上飞抢过鱼盘放到老妖面前说:

“师傅,今天是你千年大寿,这鱼嘛,还是您老人家……”

“徒儿们,这一段时间,你们太亏了,看你们一个个瘦的,唉!没办法呀,这都是那个许仙,他把我们的生计给断了,要不然……”老妖笑着点了点头,把鱼盘放在花花的眼前,然后长叹了声说道。

“哼哼,都是石头精,还有……什么……许什么仙把我们害苦了,待我去把什么仙给抓来一斧子把他给砍了……”哼哼口中吐出了一块鸡骨头说道。

“那许仙你敢动,那白蛇精会饶了你这个笨猪精?”花花从口中吐出一根鱼刺喷向哼哼说道。

“哼哼,你臭美什么,别看你们是同类,白蛇精见了你照样把你的胆给挖去让许仙吃了。”哼哼也不是示弱吐出一块鸡骨头喷点花花说道,

“好了,你们别瞎咧咧了,今天是师傅的千年大寿,我们都来敬师傅一杯酒,不然你们滚回一边去。”草上飞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对!对!对!”众妖齐叫道。

“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草上飞端起酒杯说道。

“好!好!好!”这时空中伸过一只长手从桌子上端起一只酒杯,又听高处传来声音:“师傅,我杨高眺也祝师傅福寿康宁!”

老妖在他脸上露出笑容。

众妖抬头望去,是正在站岗瞭望的杨树精在说话。

老妖望着他高兴的说:

“高眺啊,辛苦了,那杯酒你就喝了,这个岗你可要站好了,可别出什么差错。”

杨高眺端起酒杯张开大树嘴把酒喝了啧啧嘴说:

“师傅放心有我杨高眺在连一只猫也别想溜进洞来,你们就大胆的喝吧。”说着他又从桌上端过一杯酒喝进树肚子里。

这时蟾蛤蛤已喝的满脸涨红,左手摸了摸光秃秃的大脑袋,右手端起一杯酒说:

“爹爹呀,弟兄们呀,我蛤蛤原本也是武功高强法力无边的英雄豪杰,如今被石头精害得和凡人一样,这仇这恨你们可要为我说个公道,这仇不能不报啊。”

“师兄,你这仇,我草上飞一定会替你报的,还有……”草上飞接过话说道。

“师兄,还有我们,大家不会坐视不问的!”众妖将一起叫道。

众妖将中只有一个默不作声,还不时的摇着头,这个人便是老道。蛤蛤见他一反常态,便说:

“我的三叔道长,你莫不是看不起我这虎落平川的无庸之辈吧?”

“唉……不是愚道不想与你报这仇……”老道看他一眼说道。

“道长你把你的理由讲给大家听听嘛。”老妖接过话说。

老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用舌头扫了一下上下嘴唇说:

“你们说那许仙我们惹得起吗?那段玉我们惹得起吗?”

“哼哼,许仙……那段玉,一个凡俗草民、一个破石匠有什么不得了的……”哼哼说道。

“你拉倒吧,你只知道段玉,你可知道那洪州城洪馆长,就是那洪震山,上次小树林那事你忘了么?”老道抢过话说。

“哼哼,他……他跟段玉有啥……”哼哼摸了摸受伤的胳膊胆怯的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洪震山是段玉的姑父。”老道说。

“石头精……段玉……又来了个洪震山……”蛤蛤咬着牙说道。

“蛤蛤听着,这报仇之事你就先别提了。”老妖望了望众妖将又说:“好了,今天不谈不愉快的话题,我今天趁着众人都在宣布一件大喜事,我的爱女许配……我把她许配给草上飞大家看怎么样?”

青青听了老妖的话大吃一惊地说:

“爹爹,你……你怎么……你怎么不问问我同意不?”

“这事为父我做主了。”老妖不容青青争辩说道。

“爹爹!我要是不同意呢?”青青把头往一边猛了一扭生硬的说道。

老妖火了,双眼球瞪得大圆怒道:

“你大胆,再说个不字我……”

“洞主息怒,青青可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可从来没让你生过气的,她这样……”老道急忙过来打圆场起来。

“道长言之有理啊,师傅,青青师妹说这话是……”寒冰打断老道的话说道。

“哼哼,寒兄这话说的对,青妹这话有她的理由,是不是青妹,哼哼。”哼哼别有用心的说。

花花这时用眼光扫了一下大家,目光落在了老妖的脸上,用试问的口气说:

“师傅,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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