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篱一舞跳完,轻巧走到夏启佑身边,看着夏启佑执起落篱的手,看着他们依偎着就要远去,祝铭蔓心中一痛,在他们身后叫道:“夏启佑,夏启佑……”
祝铭蔓觉得自己那样用力,可是脚下固然不能移动分毫,似乎口中也发不出声息。夏启佑就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一样,只是拉着落篱再走。
祝铭蔓仍是全力再喊,终于,有人回过头来了,然而,并不是夏启佑,而是,周落篱。
周落篱的笑如同她周身的白雪,明媚亮丽,却又飘忽不定:“启佑要跟我一起走了,他不会再答应你。”
“不,夏启佑,你听我说,我有话告诉你!”祝铭蔓不愿相信周落篱的话,只是不顾一切地喊道。
“他根本听不到你说话,因为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周落篱的声音像寒风一样冷清无情。
“你骗人!不是的!”祝铭蔓愤怒而失望:“夏启佑不会就这样离开我!”
“为什么?他根本不喜欢你!”
“因为……因为……因为我是夏启佑的妻子!”
周落篱像是听到了极可笑的笑话一样,忽然就笑了起来:“妻子?那么你扪心自问,祝铭蔓这三个字,在他的心里有分量吗?启佑的妻子,由始至终,都只有我,周落篱!”
见到夏启佑默然的背影丝毫不为所动,祝铭蔓心痛到了极处,失声叫道:“夏启佑,不要走,你的妻子是我,不是周落篱!”
似乎天地都被惊动,白雪霎时间不见了踪影,眼前又变成了宫中的卧房,而且,夏启佑也未曾离去。他正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一惊之下,喉头干疼犹如撕裂,耳边恍惚还有着方才的话余音未消,祝铭蔓恍然,原来方才,是梦境。
可是,夏启佑又是什么时候到了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棠梨院吗?
还有,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夏启佑……”经历了方才的梦境,再见夏启佑,祝铭蔓的心情,实在复杂极了。平日里的坦然荡然无存,真正的自己,根本不舍得夏启佑离去。所以这一声呼唤,饱含着温柔不舍。
“落篱呢?”夏启佑的声音却像是梦中的周落篱,冰冷生硬。
“落篱?”一时间,祝铭蔓甚至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真,若然方才见到的只是幻境,夏启佑何以会一开口就问落篱。
“祝铭蔓,我问你,落篱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祝铭蔓分不清,究竟是夏启佑有问题,还是自己有问题。
“你说,你把落篱藏到了哪里?”夏启佑眉目间明显的怒意,让祝铭蔓更愿意相信这是在梦境中,然而清晰的感觉,却在提醒着她,眼前皆是真的。
“我把落篱藏到哪里了?”祝铭蔓茫然:“夏启佑,我若是看见她,怎会不告诉你?我又为什么要把她藏起?这么多天以来,我不是跟你一样一直在找她吗?”
“就因为你刚才说的话,难道你自己想着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