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两年后如愿去了北京的芭蕾舞学院。这算是她第一次来北京。萧子墨第一次给萧传宗回电话时说,北京很大,很好,她很喜欢。然而当时她正站在地铁口,四处张望却不知道该往何处迈步。
萧子墨当时固执的要求自己来北京,以显示自己的长大和成熟,她是拍着胸脯要萧传宗放心,她说她已经过了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萧传宗当时只觉得可笑,萧子墨不知道,别说是十八岁,纵然是八十岁,她在萧传宗眼里也仍然还是个不能自理的孩子。
萧子墨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手心里都出了汗。她瞅准一个方向,拎着皮箱就走,感觉走了很久,仍旧不像是目的地。她心里急得慌,八月的天气,北京依旧热的跟个蒸笼,不一会儿,她的T恤就被浸湿了,她能闻得到来自身上的汗臭味,心情更加糟糕。
迎面走来两个男人,萧子墨犹豫着要不要去问路,可瞅了半天,也不觉的那两个人像是北京人。嘴张了张,但却没问。
谁知萧子墨不看他们,他们却都看着萧子墨。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抱住萧子墨,顺便将她的背包顺入手中,另一个男人则立刻抢了箱子就跑。
萧子墨朝捂着她嘴的男人的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同时,又抬腿朝男人的脚用力一踩,男人受痛惊呼,上来就要给萧子墨耳光,萧子墨一躲没被打中。男人见状顿时生了歹心。从兜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恶狠狠的盯着萧子墨看。
说不怕是假的,萧子墨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小女生。
“把包给我,我可以给你钱,我身上所有的钱。如果还嫌不够,你可以找萧传宗要。”
男人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很在乎这个包,说明最值钱的都在这里,我才不笨呢,再说,你刚说的那个人我根本就没听过,少跟我打马虎眼。”
萧子墨一愣,他居然会没听过萧传宗的大名!
就在这时,路的另一头出来三三个警察,追着男人就喊。男人一见,死命的跑。萧子墨本要追,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眼看着男人就这么跑了,她实在是不甘心。萧子墨握紧拳头狠狠的朝地上一锤,随之而来的疼痛告诉她,地比拳头要硬。
“你怎么样了?”
萧子墨一回头,竟然是宋子骞。
“我说怎么这么倒霉。”萧子墨不住的抱怨。
“你该说‘我怎么这么幸运’,要不是我碰巧看到你被人抢了包,及时报了警,你现在早躺医院了。”
“呸呸呸,就知道咒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说的是事实,他无非是想要钱财,你那大箱子都被抢走了,何必非在意这么个小包。还要跟人拼命。也不知道自己的斤两。”
萧子墨白他一眼,“那个包里有我的无价之宝,别的都能给,唯独那个不行。”
宋子骞纳闷的问,“什么东西?”
萧子墨看了他一眼,“不告诉你。”
起来的时候,一阵剧痛从脚踝传上来,依旧没站稳,又倒了下去,好在有宋子骞。
“我的脚好像崴了。”
宋子骞把她放好,接过受伤的那只脚,萧子墨忙按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当然帮你治脚痛啊。”宋子骞见萧子墨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你脱臼了,我帮你接上就好了。”
萧子墨依旧不相信,倒不是不相信他会,而是不相信他会好心帮她。
“咦,萧传宗。”
萧子墨闻声看过去,“在哪儿?”
还没反应过来,脚踝又一阵剧痛袭来,萧子墨大喊一声,本能的朝宋子骞踢了过去,宋子骞眼疾手快的挡了一下,否则不堪设想。
两人都是一怔,宋子骞气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恩将仇报。”
萧子墨眨巴眨巴眼睛,转了转脚踝,脚似乎好了。原来宋子骞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帮她弄脚。
宋子骞站起来,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衣服,从里面掉下来一张名片。
“你真做律师啦。”萧子墨拿着那张名片,不相信的看了眼宋子骞。
宋子骞扬起头,双手叉腰,“当然,这是我的理想。”
萧子墨吃力的站起来,眼睛发亮的盯着他,“那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把我的那个包弄回来?”
宋子骞不太理解,那个包不过是个普通的双肩包而已,只是颜色款式新潮了点儿,可对于萧子墨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
“那你要告诉我,那个包里究竟有什么?”
“有很重要的东西,钱,学费,还有手机。”
宋子骞一脸的不相信,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萧子墨,“拿我的给你爸去个电话,他自然会给你再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
萧子墨愣了一下,斜着眼看了看宋子骞,赌气就走。虽说脚被宋子骞给接上了,可走起路来还是会不方便。
“喂,你又不认识路,脚也不好使,更何况舞蹈学院不在那头。”宋子骞从身后喊道。
萧子墨不理,闷头往前走。宋子骞小跑两步,追上萧子墨。“行,我帮你找回你的包,还有你的箱子,但是我必须要送你到学校去。”
萧子墨觉的这个交易也不错,便答应了。
“这是你做助手时候买的车?”萧子墨指着四个圈问。
“不是,那个是二手的,这个是新换的。”宋子骞漫不经心的说,听着感觉换车跟换衣服一样容易。萧子墨吐吐舌头,嘀咕了一句,“真奢侈。”
“你说什么?奢侈?”宋子骞耳朵倒是很灵便。
“没有,夸你呢,是你没听清楚。”
宋子骞笑了笑,“你是故意的吧,跟小时候可完全不一样了,我都怀疑小时候见到的那个是不是你。”
“我本来就很穷,钱是萧传宗的。”萧子墨说的很得意,好像很穷是件及其光荣的事情。
“你从前不这样,变了。”
“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发展当中的,我也不例外。”
“呵呵,懂的倒是不少。”
“当然,我可是个好学生,别欺负我是学舞蹈的就不懂哲学。”
“我怎么敢欺负你呢。”
“切,上中学的时候就敢了,更何况现在是个律师,更有说不完的道理了。”
宋子骞又笑了笑,“有意思。”
萧子墨剜了他一眼,双手插在衣服兜里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你很累吗?”
“又没什么可做的,跟你也聊不在一块去,不睡觉能干嘛。”
宋子骞打开音响,“听音乐吧。”
萧子墨皱皱眉,“我不喜欢摇滚,太吵。”
“晓晓喜欢这个,我以为你们都喜欢。”宋子骞有些不好意思的换了一张碟,“我这儿就只剩班得瑞了,你凑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