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之中,陆云看着衔着一抹笑容凝视着自己的少女,满眼的惊讶。
不过转瞬即逝,陆云回过神,摇了摇头,对着对面少女苦涩一笑。
所有的事情皆是在看到这蒙面少女之后,陆云便是想通了一切。今日发生的那些异常看来都是出自这眼前的少女呢。
看来这少女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只是混入血煞山那么简单呐,这在沙玛城举足轻重的器具阁皆是对其敞开大门,且看其亲密程度怕是两者关系并不简单啊。
呵呵……
对面少女看到这般状态的陆云,不由掩嘴娇笑起来。
“小子洛北,不知老阁主今日相请所为何事?”
陆云挠了挠额头,对着坐于上方首座的老者一躬身言道。声音之中倒是恭敬十足,对于上方的慈颜老者,陆云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善意。
“呵呵,小友不用这般拘谨,今日老夫请小友到此一叙,只是为了有个善缘而已。”
上方老者没有过多的话语,还是那般微笑说道。
此人便是器具阁老阁主郝蔚然,在沙玛城内威望极高,不仅是由于其的地位颇然,还有着此人乃是一老好人不惹纷争的缘故。
“老阁主,你怎么?”
看到老阁主所说的话语刚才自己交代的话大不一样,蒙面少女便是一阵焦急。
“碧痕姑娘,今日倒是谢谢你了,小子欠你一个人情。”
不待老者吱声,陆云便是对着对面嘟着小嘴的蒙面少女抱拳说道。不仅仅是谢其今日对其的帮助,更多的乃是少女没有计较自己往日的那些不堪。
“你别以为我今日帮了你就是原谅你了,告诉你,本姑娘小气的狠呢,上次的事情以后再找你算账呢。”看到陆云的那般眼神,少女顿时气愤的说道。
“再说了,你欠我的就只有一个人情么?”就在陆云刚要开口说话之际,少女再次低声说道。声音初时极高,可慢慢的便是没声了,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丝不妥,少女不好意思的低头喃喃。
“呃,那依姑娘的意思,小子欠了姑娘几个人情呢?”
陆云满脸愕然,却是不清楚这眼前的少女到底想的是何,只得一脸无奈的问道。
“两个,包括上次的你总共欠了我两个人情呢。”
少女抬头说道,却是转瞬便是尴尬的低头。
“老阁主,你倒是说话呢,都不是说好的么,你怎么这样呢,小心我下次告诉小姐去。”
片刻尴尬之后,少女便是不再低头,望向上方的老者撇嘴说道。
“呵呵,倒是老夫糊涂了。”
老者拍了拍额头,似乎刚才真的是忘记了一般,只是嘴角的那抹狡诈笑容还是让得陆云看得无语。
似乎看到了少女那越发嘟起的小嘴,老者终是不再迟疑,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不知小友对老夫这器具阁可是看的入眼?”
“嗯?”陆云被老者憋出来的这句话噎着了,半饷没有出声。
“老阁主能够占据器具阁,在这沙玛城方圆百里,可是举足轻重呐。”
“嘿嘿,洛北你还有不知道的呢。老阁主不仅仅是这沙玛城器具阁的阁主呢,还是……”
“咳咳,若是小友日后离开血煞山,我这器具阁小友倒是希望小友可以考虑考虑。”少女的喋喋不休被老者的一声咳嗽打断。
显然老者并不想陆云此时便是知晓自己的真正身份,对于老者如此,陆云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从少女未说完的话语中陆云倒是可以隐隐知晓看来老者的身份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
陆云沉默,看来老者已是知晓自己去血煞山的真正目的了啊。只是陆云并没有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不管是有着旁边的那位少女,还是陆云对于眼前的老者表现出来的那种善意,陆云都可以将那种结果给撇开。若是如此,怕是眼前的老者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作态吧?
“小子的事情还没有办完,老阁主的厚爱小子感激不尽,只是……”
陆云并没有说完,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哈哈,我一早便是知道小友不会选择老夫这小小的器具阁呢。”老者哈哈大笑,随即一脸严肃的望着眼前的陆云再次说道:“若是日后有事,可以亮出老夫的身份。”
老者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枚黝黑铁牌,扔给陆云。
陆云看着黝黑铁牌上那印着的器具宗三个大字,便是眼神一悸。久久陆云没有说话,半饷之后,陆云对着老者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小子谢老阁主厚赐!”
看到老者拿出那枚黝黑铁牌,少女看向老者的眼神有了一丝凝重,这不是器具阁的令牌,而是代表着器具宗。在大乾每一个大城里的每一个分宗,只有阁主或者一宗之主才可以拥有这枚代表着器具宗的铁牌。
这铁牌与阁主之位并没有太多关系,只是表明着一种身份,代表着器具宗。
拿着这轻质铁牌,陆云却是感到了老者对自己的那种情谊。
若是自己没有往日的血海深仇,没有那些跟随者自己的那批兄弟,或许自己会选择跟在老者身边呢。
只是现在么?
我不能害了这器具阁呢,器具宗虽说势力庞大,却只是在这大乾而言,面对那大陆霸主的血魂殿,无疑只是螳臂当车。
“我相信你终有一飞冲天之时,到那时希望小友还能记得在这小小的沙玛城内的老朽。”
这是陆云离开器具阁之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沙玛城外一处青峰小山,此路乃是沙玛城通往血煞山的必经之路。
此时的陆云便是站在小路中间,背靠着一株大树,闭目凝神。
他在等!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终是隐现一群人。
望着出现的众人,陆云嘴角微翘,来了么?我等的可是好久了。
来人正是刚从器具阁拿到了那养魂木的李蚺等人。
李蚺一拿到那养魂木便是没有停顿的往血煞山赶去,而且为了万无一失,他已经提前派人前往血煞山山上送信,让人提前来接应。
至从几个月前从金乌城逃得性命之后,李蚺便是不再那般的放纵,躲在血煞山上深居简出。他是真的被那次给吓破了胆,这次若不是知道器具阁拍卖会的压轴之物乃是养魂木,对自己久不见提升的境界有着大好的益处,恐怕也不会再次出山。
一路上胆战心惊的连忙赶路,着实让得一直养尊处优的李蚺颇感不适。到了这小黄山附近,李蚺终是吐出一口浊气。
翻过这小黄山,便是血煞山的地界了,在那里有着自己的人接应,安全便是无需担心了。
只是刚露出松懈之意的李蚺嘴角的那丝放松却是慢慢的凝固,终究被阴寒替代。
“你是谁?”
望着前方背靠大树的男子,李蚺寒声问道。
呵呵……
陆云嘴角一撇,抬头与李蚺相视。
“怎么会是你?”
李蚺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记起了他一生的梦魇。
“想不到是我吧,交出那养魂木,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你怎么知道?刚才在拍卖会上的那个人也是你?”李蚺回想起拍卖会上的情景,他终于明白那包间内的神秘男子为什么会一直与自己作对了。
“孤山陆云,你怎么会来到了这里?难道你不怕我血煞山的报复么?”
李蚺脸色阴沉,心中一阵阴寒,他是真的怕了,这眼前的少年曾经让得保护自己的已达归元境中期的长老皆是殒身金乌。
“走!”
李蚺一声低喝,便是急忙朝着血煞山的方向冲去。
他没有了丝毫的战念,只有快点赶回血煞山,方才能够逃得性命。
只是他似乎低估了陆云这次要杀他的决心,至从知道那包间内的男子便是李蚺后,陆云便是有了这个计划。若不是被器具阁老阁主相邀,怕是陆云根本不会让得李蚺多活一分一秒。
这时从两边的树林之中又是走出了两人,两人一出现便是朝着溃散的李蚺众人杀了过去。正是柳擎和杜斐两人,这两人便是一早就等在了密林之中。
毫无一丝悬念,片刻之后,李蚺便是跪在了陆云三人面前。
“怎样才能放了我?”
李蚺此时倒是不再害怕,沉声问道。
此刻的李蚺倒是让得陆云看其的目光有了一丝的不同,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这胆量却是不赖,此时可惜了。
陆云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
“你们不怕我爹的报复么?杀了我,你们怕是走不出这沙玛城。”李蚺脸色一变,却是依然寒声的威胁说道。
“你动手吧!”陆云看了一眼杜斐,低声说道。
那往日欢声笑语的玥丫头便是死在了此人的手里,若是杜斐不能解决这段仇恨,怕是他这一生将会停留在这一境,永无归元之日。
希望杀了这李蚺之后,他的心结能够解开吧!陆云叹了口气,两个月了啊,玥丫头。
说完,陆云与柳擎两人便是转过了身去,走至了远处。
只听见一声惨叫,小黄山终是恢复了平静。
“谢谢了,少主!”
杜斐轻声喃喃自语,他望向此时一脸深沉的陆云,他知道恐怕平时嘻哈的少主身后定然有着不一般的故事呢。
管他呢,跟着少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