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那天晚上的祸是我闯下的。至于鲜花为什么变成光秃秃的花枝,应该是老天爷看那束花碍眼,一阵风将那束鲜花吹成那样的。”
宫琉月犀利的眼神,咄咄逼人的语气,令云墨白微微慌乱,急忙替自己辩解。歹不知,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你闯下的祸?难不成那天晚上赏荷亭突然垮塌是你暗中搞的鬼?”脑海灵光一闪,再看到云墨白微微闪烁的眼神,宫琉月百分之百敢肯定,自己猜测得没有错。她收回挑着云墨白下巴的手,拿起桌上的毛笑,阴恻恻地冷笑道:“你不是想让我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好,我现在就满足你,写给你看。”
只见宫琉月手握狼毫,在云墨白白皙如玉的脸颊两侧各画上一个椭圆,还故意涂黑。
“想不到这二个黑鸭蛋还挺适合你的。”宫琉月看着云墨白越来越黑的脸色,手里的毛笔一扔,得意地嘲笑着。
“宫琉月。”云墨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他不停地做着深呼吸,控制着心底翻腾的怒火。
“碧玉,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不理会云墨白那想要杀人的目光,宫琉月交待了一声,朝着云墨白气死人不偿命地勾唇一笑,转身往学院外扬长而去。
碧玉答应了一声,捡起宫琉月扔在桌上的狼毫,醮上黑墨,在桌上的白纸上行云流水般写下宫琉月的名字,住址和年龄。然后放下狼毫,追着宫琉月而去。
景王府纤云院,满树红花似烽火,似朝霞,鲜艳夺目。
从学院回到景王府的宫琉月走进闺房,走到屏风后面,刚准备褪下身上的外套,一道愤怒之极的嗓音在屋中响起。
“宫琉月。”
随着愤怒的嗓音落下,青芒闪现,云墨白凭空出现在宫琉月闺房中。他脸上的两个黑鸭蛋已经清洗掉,恢复了他清峻白皙的面貌。
“云墨白,你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女子的闺房不能随便闯入?万一我正在沐浴怎么办?”宫琉月拢好外衣,从屏风后面淡定走出来,嗓门比云墨白还大,吼得云墨白一愣一愣的。
“我……”
刚吐出一个字,宫琉月气势凌人地打断道。
“你什么你,本郡主现在要换衣服了,还不快点离开。”
知道云墨白是来找麻烦的,宫琉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哦。”
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傻愣愣的云墨白念力一动,消失在闺房中。
宫琉月站在原地,对着云墨白消失的地方捧腹大笑,“真是个呆子。”
“远远地就听到你的笑声,你一个人傻笑什么?”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宫琉月笑容收敛,问道。
“听你说今天在皇家学院报名的时候,你在云夫子的脸上画了两个黑鸭蛋,父王知道了很生气,让我请你去前厅一趟。”宫少华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笑望着宫琉月,“这一次你死定了,你可知道,云夫子画得一手好画,父王极为赏识,亲自向皇上推荐的,让云夫子去皇家学院教授水墨丹青课。可是你,竟然在报名的第一天,就在云夫子那张俊美的容颜上留下两个黑鸭蛋,你就等着父王的家法伺候吧。”
“少华,好少华,你帮我一下,去告诉父王,我还没有回府。”宫琉月拽住宫少华的手臂,左右摇晃,嗓音柔软地撒娇道。
“不行,父王早已经问过门房了,知道你回府了。”宫少华态度坚决地摇头。
“啊,我的头突然之间怎么这么昏,难道是今日在皇家学院报名的时候,在太阳下站得太久,中暑了。”宫琉月松开宫少华的手臂,抬手抚头,佯装头昏地往榻边走过去。
“宫琉月,别装了,你的演技真差,还是随我快一点去前厅吧。”宫少华长臂一伸,用力地拽紧宫琉月的手臂,一路拽着她往前厅大步行去。
宽敞明亮的前厅,奢华中透着大气。厅内中央摆放着一把宽而大的紫檀木交椅,两旁各自摆放着四把交椅,每两把交椅中间有一张小方桌。
前厅一角,兽脑铜炉内燃烧着清幽淡雅的清木香,这种香是用檀香十五克,紫檀木五克,木根十克、木棉花瓣二十克制成的一种香料,味道十分的好闻,是景王宫岳山最喜欢的香料之一。
此时,宫岳山负手而立,站在兽脑铜炉的面前,双眼微闭,沉醉在这种充满了怀念的味道的香味中。
“少华,母妃生前是不是很喜欢这种清木香?怎么每次见父王的时候,不论是在前厅,还是在书房,都是点的这种香?”
被宫少华一路紧拽,刚走到前厅大门口,这股熟悉又好闻的清木香飘出,钻入鼻孔,宫琉月蹙了蹙眉,扭头纳闷地问着身旁的宫少华。
“母妃生前并不喜欢清木香,不过,这个世上倒是有一个女人特别的清木香。”宫少华颇有深意地望了宫琉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