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一边打着哈欠,小孩子的身体就这点不好,到点就困,即便想熬夜也不成,黑夜里雪诗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着凌顾的名字,终于沉沉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三叔叔急匆匆的踏入花厅,她和爹爹还有凌顾三个人围在小桌上吃早饭,三叔叔一进门就焦急道:“二哥,户部说咱们的账面有问题,非要将已经装船的货卸下来,扣在渡口不让走啊!”
向录严听完轻轻放下筷子,捏起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雍容的站起来,伸手揉了揉向雪诗的脑袋:“雪诗,凌儿,你们慢慢吃。”
向录黎瞥了眼两个娃娃,笑道:“雪诗,凌儿,还真是有缘分的名字。”
向雪诗白了三叔叔一眼,向录严却只是捏着青须微微一笑,便将向录黎请出了花厅。
向雪诗瞧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脑袋开始快速的旋转,记得这一年,似乎真有这么一件事,户部扣了货物,导致爹爹赔了人家许多的银子,至于原因,似乎是户部的人故意为难爹爹,因为爹爹送去的银子,非但人家不要,还统统丢在大街上,狠狠将爹爹羞辱了一番。
眼珠子落到凌顾的俊脸上,向雪诗勾起嘴角,坏坏一笑道:“你不是要考验么?”她伸手指了指爹爹离开的方向。
“你若是能让户部不为难我爹爹,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我就考虑承认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凌顾再精明,不过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好好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也不错。
她笑眯眯的看着凌顾微皱的脸蛋,但很快,这个孩子便换上平日里淡然的表情,他抬眼问道:“若是我做成功,小姐便相信凌顾的衷心了么?”
向雪诗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若是你连一件事都办不了,我向家要你何用?”
凌顾闻言脸色一白,他轻轻瞥了一眼向雪诗,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凌顾一定办妥!”
向雪诗哈哈一笑,推开小碗呼哧一声跳到地上,王婆子连忙上前,拉着她的小手。
“婆婆,我要去找爹爹。”
王婆子应了声是,带着她离开了花厅。
凌顾的碗里还有半碗粥,他捏起勺子,一点点的喝着,圆润的眼睛此刻眯的只剩下一条细细的溪流,透着凌冽的光芒。
向录严跟向录黎在书房上套了半天,依然一无所获,户部摆明了是不想卖他这个面子,这中间的事情,着实难办。
正纠结着,书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个肉嘟嘟的小身子从门缝里艰难的挤进来,两滴黑宝石一样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他,忽而那宝石一闪,化作两轮朗月,透着点点璀璨。
向录严只觉得所有的惆怅都在瞬间灰飞烟灭,他翘起嘴角,笑的云淡风轻。
“雪诗,来爹爹这里!”
向录严张开怀抱,向雪诗连忙迈起小腿,晃悠悠的一把扑进他的怀里,后面王婆子跟进门,小心的掩上,将寒冷的冬日隔绝在外。
“雪诗还是这么腻着二哥。”向录黎笑眯眯的看着一老一小。
“三叔叔还不是一样腻着爹爹!”她撅起小嘴,紧紧的搂住爹爹的脖子。
青须半长,扫过她的脖颈,痒的她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爹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