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双终于颤抖的将碗里粥喝了见底，看着鬼牙终于住了手。她吞了吞口水，道：“鬼牙……”
鬼牙冷冷地看向她。
好冷……
她小心翼翼道：“你们杀手行业不是挺赚钱的么？”
鬼牙不解。
她更加小心翼翼：“那个，你吃的，其实还不算很多……”
“咳……”空华以袖掩唇，挡住了笑容，准备好了下一刻鬼牙出剑，他能在第一时间拯救某个少女于水深火热之中。
诡异的是，鬼牙没有反应。
再看去，空华惊了惊。
石头一样的少年鬼牙，居然脸红了！
他梗着脖子半晌，吐出一句：“我没带钱。”
扶双微怔，既而豪迈的伸出手拍拍他的肩：“没关系，我请了！”
鬼牙拧起眉，显然不适应这样的亲近。扶双掂了掂袋子，自言自语道：“幸好不是顿顿吃这么多……不然我真是养不起……”
空华看到，鬼牙的脸顿时僵了，比从前更像石头。
因为空华与扶双都受了伤，暂时不宜长途跋涉，只得先呆在这荣城北边的小镇上养伤。
医药费，加上生活费，三人开销极其大。很快，便到了要变卖扶双手饰度日的地步。
空华不谙世事，金钱观念不强。鬼牙没有带钱，身为一个杀手，他行走江湖的基本能力已经是伤残级。
扶双暗暗想着，若真要露宿街头了，就让空华与鬼牙去乞讨，凭他二人的姿色，定能讨个盆满钵满回来。
为了钱，扶双有点忧郁，可她却发现，鬼牙这几日比她更忧郁。
连一向不关心旁人的空华也感受到了。但他向来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便也只是奇怪，不曾上心。
这一日，扶双重新换了药，身体恢复了许多。便与空华合计着赶往下一个城市。待到收拾好包袱，在楼下吃饭时，却不见鬼牙的身影。
扶双奇道：“鬼牙呢？不会没有起床吧？”
空华摇头，指了指她身后的楼梯。
只见鬼牙一脸惨白，鬼气森森的正下着楼梯。他的行走姿势有些奇怪，像是受了重伤四肢无力般，握着扶拦的手，手背上青筋贲露。
莫非受伤了？
扶双起身去扶鬼牙之时，空华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大堂。
能伤鬼牙的人，不容小觑！
鬼牙被扶双扶到长凳上坐下，奇怪的是，他全身无一处伤口，扶双询问时，他也只是摇头。
鬼牙不喜说话，扶双问了两声也觉得没意思，便也不再问，只一个劲儿的对空华使着眼色。空华无奈，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鬼牙夹了几口菜便放下了筷子。
蓦然想起鬼牙第一次与两人吃饭时那饭量，再想想这六七日来鬼牙每顿那小猫咪的饭量，空华脸色变了变！
扶双一直在旁打着眼色，空华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鬼牙，不急不缓的开口：“鬼牙，这几日你都没有吃饱吧？”
“噗……咳咳……”正在喝茶的鬼牙兀然一口茶喷了出来，脸色涨红。
扶双看着被鬼牙神水均沾过的一桌子菜，有些反应迟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