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没有,花痴女!”冷夜冲她一喊吓了她一跳。
“臭小子,你要吓死我啊!快起来啊!”楚相思在他身上胡乱捶打了一通。
“你压着我我怎么起来啊,花痴女!”
“那你先起来下,你压到我的裙子了。”楚相思索性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使劲的拉自己的裙子。
突然冷夜一把抱住她,“别动。”
“怎么了?”楚相思一愣,也乖乖不动,悄声说道,“怎么了,来人了?”
“没人,”冷夜趴在她耳边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人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幸好凤哥哥没来,不然他一定会骂我的。”楚相思双手支在冷夜的头边,长发悬在冷夜的脸上,她四处望了望,“臭小子,你快起来,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冷夜抓住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轻嗅,满不在意的回答,“那我就吃亏点,大不了娶了你呗!”
“做梦!”楚相思一口咬住他的右耳,冷夜吃痛一个翻身将楚相思推到一边。
“呸呸,活该,谁叫你不起来!”楚相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这女人!”冷夜一面捂着耳边一面整理自己的衣服,“这一条一定要给你加上,又咬人又使诈!”
“随便你,你还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呢!”楚相思也不甘示弱一条一条的数回去。
冷夜揉着耳朵看向她,只见她笑靥如花,眉眼如画。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这个臭女人不可能这么美。
不知为何,他越看越觉得楚相思格外的顺眼,于是更加心烦。跳上桌子从窗户一跃而出了,身影之快只闪过一道黑影。
“莫名其妙的小孩,”楚相思不再理会,坐在镜前,手拿着桃木梳子梳理刚辞乱掉的头发。
红素妆,玲珑眼,对镜浅笑贴花黄。
朱唇艳,贝齿咬,回首一探万千瑶。
模样生的再俏有何用,他依旧不喜欢。
楚相思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梳子,换了一身素白衣裳,早些时候在大厅匆匆见了他一眼,知他今日穿的是白衣。
自作多情又怎样,只要每天还能见他一面她便知足。
楼踏凤刚看完账簿,坐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双修长的手揉着眉头。突然有人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冰凉的温度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谁。
“我来帮你揉,”楚相思说着站到了他身后,她十指纤纤,力度不轻不重刚刚适中。
“夜深了,你怎么还不睡。”楼踏凤闭着眼睛享受着软香的温柔。
“过来看看,发现你还没睡,给你送了宵夜来。”楚相思轻轻回道,她打开篮子,扑鼻的酒菜香气袭来。
楼踏凤也确实有些饿了,拿着筷子便大口吃了起来。楚相思在一旁为他斟酒夹菜。
他接过酒杯凑近一闻,“这是第一酒楼的酒?”
楚相思点了点头,十指在桌下纠缠着。
楼踏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楚相思痴迷的望着他俊美的脸庞,他喝酒时,喉结的一动,他的唇是那么薄。
楚相思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红透了脸颊,她低下头继续为他倒酒,趁他喝酒的时候又偷看他几眼。
“红豆,你在看什么?”不知不觉楼踏凤已经喝下了整整一壶的酒,楚相思只顾得倒,全然忘记了多少。
“红豆,扶我回去休息,我有些乏了。”楼踏凤一手勾在楚相思的肩上,她微微一颤,便起身扶着楼踏凤走到床边。
刚要扶他上床休息,谁知他自己往床上一摔,和着衣服便睡着了。
楚相思有些无措的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呀!”她替他脱掉鞋子,又费事的脱掉了外衣。
“呼,没想到凤哥哥这么重。”楚相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替他盖了被子,蹲在床边看他。
睡着的他,少了白日里的冷冰,反而多了一分儒雅,孩子气。他五官绝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楚相思的手指搭在他的唇上。
软软的,热热的。
“好像尝一下啊!”她咬了咬嘴唇自言自语道。
良辰美景奈何天,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这次错过了,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楚相思鼓起勇气凑上去,轻轻贴上他的唇。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她伸出小小的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一下。
苦苦的,一股酒味。
还以为会是甜的。
见好就收,这是鸢儿教她的。趁着凤哥哥睡着了赶紧撤!
楚相思轻手轻脚的站起来,踮着脚走到门口,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待她走后,楼踏凤才睁开眼睛,舔了舔嘴唇,“死丫头,不关门。”
这时藏在房梁上的黑衣男子才敢跳下来,他揉了揉脖子,松了口气,“可累死我了。不过,老大,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还敢偷亲你,嘻嘻。”
眼见屋里气温降低,黑衣人收起了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给你老大。这是二少爷让我给你的。”
楼踏凤看完信之后面色沉重。
“二少爷说什么?”黑衣男子好奇的问道。
“他让我娶唐珊珊。”楼踏凤揉了揉眉头。
“他怎么不自己娶?”黑衣男子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的看着他。
“他说唐珊珊点名只嫁我一个人。”楼踏凤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让人无法捉摸透他在想什么。
“老大,你不会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吧?”黑衣男子十分激动。
楼踏凤沉默不语,捏着手里的信。
黑衣男子抓了抓头,“老大你要冷静啊,你听我说啊!唐珊珊虽是唐门大小姐,可她的名声并不好,与青楼女子无异啊!”
相对黑衣男子的躁动,楼踏凤则显得冷静的多。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还要娶她?”黑衣男子着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楚家小姐呢?她怎么办?”
“她?”楼踏凤一愣,“她于我无关。”
“与你无关?若真是无关,你为何在楚府一待就是三年?”
“报恩。”
“胡说,你明明就是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楼踏凤平静的说。
“你敢再说一遍么?”黑衣男子已经处于暴走状态。
“我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丝也没有。”
他的话令黑衣男子安静了下来,也让门外因听到声音而来的楚相思一震。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一丝也没有。
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撞击着她的心。
她始终不肯承认,他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就算肉身毁灭也不能阻止她爱他。
情事青葱,旧事温存。
所有的痛处沿着她的回忆,流向四肢百骸。她挣扎着逃离,一如亡命的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