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机场通道上,她在想她的鹿少昨夜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给她打电话,但她发现她想不出来,想到这她自嘲地笑了,她这个女朋友好像当的很失败,日日都与他通电话,竟然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临上飞机前,她收回了对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的回忆,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鹿少,我在澳洲听到关于你的消息。我想去北京找你,跟你当面确认它的真假。晚安,鹿少!
她顶着一双黑眼圈下飞机,打开手机,收到一封来自他的一封仅有最近很忙四个字的短信。
一反常态的短信加上昨天听到的消息,以及那天晚上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的疑问,驱使她给鹿少打电话。这样的举动换做往常,她绝不会做,她不想打扰他工作。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但不是鹿晗的声音,而是一道她陌生的声音,“你好!”
她很快缓过神来,说道,“我是律泠,麻烦你能不能让鹿晗接电话。”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早在电话响起的时候,老高就知道她是谁,因为这世上有种东西叫来电显示,只不过他有过犹豫,要不要接这通电话,要不要告诉她鹿晗的身体状况,他深知,鹿晗一定会选择对她隐瞒。最终他接通了,并告诉了她他们现在的地方。
直至电话被挂断,律泠都处于失魂的状态,这个关于他的事实对她而言太过沉重了,以至于让她质疑自己去澳洲的决定是不是一开始就注定是错误的?
下了计程车车后再次拨打他的电话竟是不通,想问又怕惹出什么麻烦,最后她选择了在叔叔的朋友的帮助下得知他暂住的病房号。
找到要找的数字,律泠站在门前,透过门上玻璃窗,她见到了前天还在电话里祝她中秋快乐的人,此时却半躺在病C,脸色带些许苍白的他。这样的他似在无声地告诉她,她知道的很明显只是一点点。
律泠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他。仅仅是五六分钟,她便发现鹿晗虚弱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
发痛发作时他倏地发白的脸色,紧抿的双唇,双手抱头的姿态,都在牵扯着律泠的心,他的情况怎么会这么严重呢?那夜,也是因为头痛发作,她才会听不见他的声音吗,鹿少?
实在见不得他如此忍耐他自己的病痛,一手推开门,步履匆匆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抬起手,用她之前从一位老中医那学来的手法帮他按摩头部,责怪他一句,“固执的笨蛋鹿。”殊不知她在说这句话之前,她的瞳孔就已蓄满了透明的泪。
寻声抬头,放下抱住头部的手,看见眼前熟悉的脸孔,对她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原来是他别扭的小律来看他。
所以,你还是知道了。瞒了你一个星期,你还是知道了,是么?他原以为自己能瞒住她,基于不想她担心更不愿她伤心的理由。
脸上的微笑,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苦,律泠又怎会看不出他在硬撑呢。
太阳穴被律泠温热的指腹轻柔着,鹿晗感到他的头痛症状减轻了些。抬眸凝视着她的容颜,感受头部传来的温度。她的动作熟练,力道恰到好处,她是有学过吗?
房间内一片宁静,律泠目不转睛地盯着鹿晗的脸,生怕一不留神他会在她面前倒下,她不敢想象他的病严重到什么地步,一向习惯忍耐的他才会向S7M申请假期休息,才会需要别人扶着他出机场,才会跑来医院看病。
鹿少,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默默地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