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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61.平淡如水

大概十五分钟后,车在某指定的停车位置停了下来。两人下车后又走了两三分钟,才到他们今天要吃早餐的地方。

大概二十五平方米大小的地方,灶台表面的水泥有些已经脱落,可以看到里面的青砖,灶台上面有两口大锅,一口锅上清汤翻滚,另一口上,老板娘正一手将漏勺上的面条放入其中,左手握着长筷子将面条搅散。她身后,老板在表演杂技般地做面条,只见面团被他拉长后在空中旋转数十次,碰的一声,砸在撒有面粉的木桌上,双手交叉,把面条对折,继续刚才的动作。

鹿晗随她的驻足而停留,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眼前的景,心想,看来他是选对地方了。昨天的纠结,以及那个B计划,如今是多余的。

她两只手抓着他左手的手肘,“鹿少,我们快点过去吧,光是这香味就已经把我的馋虫勾引出来。”

她雀跃的神情一丝不漏地印入他的眼,“等一下,先把帽子戴上吧。”说完,就把手中的帽子往她头上戴,顺带把她耳边凌乱的发整理好后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一踏进店,鹿晗的声音便响起,“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好咧。先去里面坐着吧,招呼不到啊。”

得到应允后,带着律泠去到离别的客人比较远的地方坐下。

她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熟练地洗杯子,倒茶,洗筷子。

她,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地高高在上不可靠近,他也有他平凡贴地气的一面,这一刻他不是带有光环的明星,只是一个普通的北京人。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有着另一种魅力。

被她如是盯着,他有些许不自在,稍稍避开她的视线,开口问了一个他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想问的问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被他声音吸引,回过神,“这种地方是指什么地方?”

“额……简陋的地方。”好吧,他能用来形容的词只有它了。

闻言,噗嗤一笑,“你是怕我嫌弃这样的环境?”

“昨天很担心的。”

面对他的坦诚,她微微一笑后,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我去过的最简陋的。”顿了一下,说道,“对我而言,东西好吃,环境整洁就够了。”

“看来我白担心一场了。”其实从他上扬的嘴角不难看出他对她的话的认同度。

额……她觉得她要换个话题聊,“你是这里的常客?”

常客?“算是吧,小时候常来吃,不过去了韩国以后就少来了。”他还记得那时候,和他一起来的人多是老高,而现在坐在身旁的她,应该会有不一样的回忆吧。

“这么说来,这还是家充满沧桑的面店。”

端面过来的老板听见律泠的评价,不禁大笑,“丫头,你这沧桑用在我这面店可不太合适。”

双手接过案板上的面条,“为什么?”

“我这小店自开业起就平平淡淡地的过来,既没有大起也没有大落,怎么能说是沧桑呢。”

没有大起大落?也即是说他们一直坚守在这个小地方?可这么多年风雨不动的坚守,期间怎么会没有沧桑的过往呢?她看了一眼还在煮面的老板娘,心想,一双人,安于京城中的一隅,没有大起大落,只有平平淡淡地坚守,说实话真的很令人羡慕,可即便如此沧桑一词她并没有用错不是吗?

收回在老板娘身上的视线,她望向眼前这个中年人,没有选择去反驳他的话,只是如实地将她的想法说出来,“老板不如听听我的想法。你这面店能这么长久的存在且安于这二十来平方米,这期间一定经历过些许风雨,或许这些风雨对你而言不是大起大落,但它对于常人而言确实一场大起大落,你不这样觉得,说明老板你对人生看得很通透。”

“这番说辞倒也入耳,不过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沧桑这次词。这样吧,你要是能换个令我满意的词,这两碗面我就免费请你吃,怎么样?”

“这……”她只是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愚见,怎么眨眼间就成了一场交易呢?

一直没有发言的鹿晗见她举棋不定,开口鼓励她,“试一下嘛,免费吃面诶。”这可是他这位老顾客从未有过的待遇啊。

这话怎么听着像他缺两碗面的钱?亦或是他在鼓励自己?想到后一种可能性,她笑着点头,“好吧。”她稍稍想了一下,“老板,你看“平淡如水”如何,平平淡淡地过好每一天,如细水长流般地做好每一碗面。”

“平淡如水……词倒普通,不过解释不赖,我喜欢。那这两碗就算是我请你的吧。”话罢,就转过身走回他的拉面的地方。

不一会儿,鹿晗两人的耳边便传来老板跟老板娘说平淡如水的声音。两人停下吃面的动作,相视而笑。

“四个字,换两碗面,值了。”

“托你的福,我才敢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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