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月色隐隐的照射在天空中,空荡的房间内只有这红烛点点的光芒映射,掀开喜帕,等不到那个人,晋王方司莫,想必她的夫君一定不想看到她,低头一笑,这也正如了她的意思,方司莫,当今天子左右臂膀之一的晋王,一向和君家不合,如今她的夫君,她的心不曾向过君家,也不曾向过这个未曾蒙面的夫君。
慢慢的摊开手,在烛光下的白皙手腕上青紫的颜色让她嘴角的笑容勾勒起优雅的弧度,那个男人,想必非常不愿意娶自己,可是,自己又何尝想嫁与他。
她与他,不过就是一盘棋中身不由己的两子小兵,微不足道,看着被红色包围的新房,今夜,将是一个人的夜晚,方司莫断然不会来,娶她不过是为了圣旨,而她,嫁与他,不过是为了逃离那个宅子,那个如噩梦般的男人。
每一次想到心中隐隐心悸,父亲,那样高贵,那样骄傲的父亲,却甘愿臣服在那个男人的身下,父亲的眼中有着母亲曾经谈起他的时候的迷恋,那是爱情,真正的爱上的表情,而那个男人的眼睛清明到看不到任何的存在,他不爱父亲。
母亲爱着父亲,而父亲爱着那个男人,爱情,围绕交织的何止是一点点,这场追逐尽头到底是什么?
褪去凤冠霞帔,吹灭了烛火慢慢的趟上那冰冷的牙床,窗外月影疏桐,却是阵阵席卷的寒意铺面而来,慢慢的闭上眼睛,少去了红烛暖暖的光芒,这冰冷的屋子却比任何时候让她感到安心,君家的大宅,每一次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父亲和那个男人交织的身影,如千万年前印在了眼底让她无法忘记,那夜,那个男人看着她,明明知道她就在门外,那些不过是故意做给她看的而已。
青丝如雪,缠绵的温柔,那个冰冷美丽的父亲,曾经在她的心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纵然是看着母亲逝去在眼前,她怨过,却仍然不曾恨过那个男人,那样高傲美丽,却又强势的父亲。
可是那一夜,磅礴的大雨浇灭的是她身为女儿对一个父亲最后的仰慕,她高高在上的父亲爱着另外一个人,臣服于那个人,那个人是男人。
而,那个男人不曾爱过父亲,即使深陷情欲中,仍然可以看到那个男人眼底的冰冷。那样的眼神带着玩味,带着琢磨不透的感觉,即使痛恨着那个毁掉她父亲和自己的男人,直觉却是让她选择了逃开,那个人,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及竿之礼上,屈尊降贵的当朝天子,那俊美高贵的容貌出现在眼前,却是弥漫了她的眼,那个男人,既然是四年前的那个男人,同样的容貌,只是更加的成熟俊美,举手抬足之间的泱泱风范已经不是昔日可以比拟,那个男人,只是更加的危险,更加的让她觉得危险。
她的性子本就淡漠,纵然是母亲的逝去,心中伤心也只是伤心而已,小小的时刻也曾期盼着所有平凡人家的父慈子孝,可是那一夜,浇灭了她所有的幻想,从此,她只是安静的生存,单纯的生活,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东西恐怕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与其如此,不如不要期盼,期盼只是更多的失望而已。
那日,那个男人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她,高高在上,不可捉摸,就是这个人,夺走了属于她的父爱,父亲深深为之爱恋的眼神即使遮掩仍然可以看得出,心微微的颤抖,轩辕皇朝奉天帝金冽阳,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可以让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父亲甘愿放弃男人的尊严选择他,早该猜到,父亲一生效忠的只有轩辕皇朝,这一次不过不只是是心,而是连人带心一起奉献了而已。
那个男人如猎人般的目光让她侧过了眸子,不是害怕,而是厌倦,不想纠缠在这无法清除的感情中,如果注定要受伤害,那她宁可选择一开始就放手。
那个男人是猎人,可是她却不愿做着猎物。
闭上的眼睛,是席卷而来的睡意,睡意朦胧之间有着什么东西抚上自己的脸颊,迅速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脑海中不曾褪去半点颜色的脸孔,红唇微动,慢慢的吐到“金冽阳”
这世间只有一个金冽阳,当今轩辕皇朝天子金冽阳,那双睥睨天下,不将世间一切放在眼中的狂傲眼神,绝对不会在第二个人眼底找到。
指尖温润光滑的感觉让男子微微的赞了一声,他的眼底慢慢的凝结起浓烈的光芒,果真和想象中一般美好的肌肤触感,让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
看着金冽阳的眼神,她的直觉提醒着她不要靠近,应该快速的离开,而身体一向比思维更加的快速,但是更快的是金冽阳的手,围成圆圈的双手慢慢的收拢,一点点的将她收拢在在怀中,那距离近到她可以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和那张尽在咫尺的俊美脸孔,和靠近耳畔的低声轻笑“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怔怔的看着那个男人,看到的是他眼底微微挑起的眉角,他的眼中没有感情,对他而言,毁掉自己的一生不过是场无关重要的风月游戏,纵然自己是他御笔亲批的晋王王妃,纵然自己有的是不愿,可是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体,和折辱她的骄傲而已。
慢慢的站起起身,刚刚及到他的肩头,这个男人,不仅仅有着俊美无双的容貌,更有着天下之尊的身份,无怪乎这样多的人迷恋,贪求。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身子,既然要,她就给,那个男人坐拥天下,逃避拒绝才会不断的追逐,温顺让那个男人失去兴趣最好的方式。抬起的眸子熠熠生辉,对上那个男人吐气如兰“你要的不过是我的骄傲,我的身子,我给你,但是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第一次正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亲自下旨赐婚的晋王妃,夜色下的她既然是如斯的美丽,莞尔一笑,他含笑而视,看着她越过自己,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一口引进,那被酒而染红的微微双颊泛滥着粉色的光泽和诱惑,竟然让他的心微微有些翻动,低声的靠近那已经半眯眼睛的女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印上她的唇,女儿红的味道夹杂着胭脂,让他忍不住低声的叹道“果真如想象中的美味”
低声的叹息带着难以说清楚的叹息“你,果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