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长高了,脸色白净秀气,虽然有些消瘦,但也不是弱不禁风,看见她那一脸的笑,犹如梨花般的灿烂,苏妈妈拉住青雨的手,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嬢,我回来了!”看着苏妈妈热泪盈眶的样子,青雨眼一热,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苏妈妈忙不迭地说。
“哦,苏阳,苏阳,你看看谁来了。”苏妈妈擦擦眼睛,慌着像后院喊道。
呵呵,苏妈妈是高兴糊涂了,只顾拉着青雨垂泪,竟然忘了苏阳还在家里。
“妈,谁来了?你这么高兴?”苏阳好奇从后门进来,听见妈妈的喊声,好奇地走到院子里。
“青雨,青雨回来啦!”苏妈妈连忙对儿子说。
其实苏阳一看青雨,竟然一下呆住了。
天啦!这是真的吗?难怪昨晚梦见房后山坡的山花开得很灿烂,他还梦见青雨在花间笑,半夜醒来,心里还失落了好一阵子,没有想到的是今天青雨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了。
“苏阳,还楞着干啥?帮青雨拿东西。”苏妈妈一边抹泪,一边责怪苏阳。
苏阳心里翻江倒海,却没有说话,默默走到青雨的面前,抑制住自己波涛翻滚的心,接过青雨的东西。
当青雨看见苏阳时,竟然一下呆住了,这是他的苏阳吗?
青雨的眼里有了雾气,看着苏阳一步步走进自己,青雨快窒息了,当苏阳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眼里噙着泪的青雨笑了。
苏阳接过青雨手里的东西,默默地注视着青雨,片刻后,才进了屋子后。
苏阳放下东西,背对着青雨,无论怎样地努力,都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来面对思念了一年的人儿,这个人儿无时无刻不在他脑海里闪现。
青雨一直没有说话,泪在眼眶里闪,她始终没有让它流出来。
苏阳还是那个样子,英俊,却多了沧桑,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青雨不在乎,见面的喜悦早也让她忘记了这些细节,她也没有看见他的笑,他的笑还是曾经的灿烂吗?
时间在流动,两人在沉默,曾经憧憬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独独没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沉默不语。
青雨楚楚地看着苏阳的背影,他的背影还是那么地消瘦,一年了,一年来他想过她吗?不管他想她没有,很确定的是她想他了,不管他还爱她没有,她反正爱他了。
想起他一年来对父母的好,青雨不再怀疑了,爱他,这辈子都不想让他逃开她。
想到这里,青雨笑了,尽管是泪水凄迷。
“苏阳…”青雨从背后轻轻地抱住苏阳,用无限温柔的语气呼出了这日思夜想的两个字。
“你还好吗?苏阳。”青雨呐呐地说,落满泪水的脸紧贴苏阳的后背。
青雨的喃喃细语让苏阳的心碎了,用千百次的决心筑起堤岸被青雨的柔情击得粉碎,不是告诉自己要忘了吗?爱他就要放开她吗。
可自己一见了她,心怎么就硬不起来了呢?青雨,他属命里的克星。
不要说苏阳在心里的哀哀叹息,又有几个人能抵得住青雨楚楚可怜的眼泪?
苏阳颤抖地握着青雨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扬起了脸,长叹一口气:“青雨,傻瓜,走了,干吗还回来?”
“苏阳,你忘了,我当初是为什么走的吗?”青雨板过苏阳的身子,楚楚地说,“你不是答应要等我吗?你不是答应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吗?”
“青雨。”苏阳俯下身子,看见泪流满面的青雨,心颤栗了。
他用他的大手擦着青雨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尽,因为他的眼泪也掉了下来,落在青雨的脸上,混在了一起。
老天爷,干吗要这么折磨他们,一年前,他们是那么幸福的一对,难道真的是好事多磨,老天硬生生地要分开他们,老天,你就放了这两个孩子吧!
苏妈妈刚好在门外听见青雨的话,她流泪了,为青雨的坚强和执着,她不由合起了双手,为这两孩子祈祷。
“苏阳,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年都没有一丝消息,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放心我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不闻不问,苏阳,你真的很狠心呢!”
青雨捶着苏阳的胸口,不依不饶地哭诉,苏阳的心被青雨的眼泪泡成了棉花。
他心疼地把青雨抱在怀里,任由青雨的眼泪决堤地流,他无法解释他的缘由,因为一切解释都是多余,一年来,他没有一刻停止过去爱青雨,正如青雨爱他一样。
“傻瓜,别哭了,再哭,就丑了。”苏阳轻拍着青雨的背,含着眼泪哄着哭得像个孩子般的青雨。
青雨抬起了眼睛,看见苏阳凝泪的笑,又见到了当初苏阳的宠溺,她呆了片刻,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了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化于无形了。
苏阳彻底地败了,他真的被青雨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了。从此后,管他天崩地裂,他再也不放开青雨了。
然而,世事总是无常,老天不会因为人们的虔诚而感动,也不会因为人们的善良而放过人们,让人们自由而快乐地生活。
青雨又回到了快乐的时光里,有了苏阳,她就满足了,苏阳是她的天,她的世界,她愿做天上的那云朵,永远飘在有苏阳的天空里,她愿做山野的那株小草,永远摇曳在有苏阳的世界里。
爹爹妈妈知道了青雨的决定,也释然了。
两老人还担心青雨成了城里人而看不起苏阳呢,每次苏阳那么热情地照顾二老,善良的二老,心里总是忐忑不安呢!
现在看见青雨和苏阳双双归来,老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爹爹更是高兴,有人陪他沽酒,有人陪他下棋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二嫂,看见他们又重新在一起了,也释然了。
“二嫂!”苏阳瞅了个时间避开青雨,有些脸红地站在二嫂的面前。
“呵呵!你不要说什么了,好好待青雨吧!她不是个世俗的人!”二嫂理解地看着苏阳。
她早明白,苏阳见了自己的小姑子,什么决定都会完了,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姑子了,是一个一根筋的主,为爱会赴汤蹈火的人,看上去是个城里人,却没有城里人的开放,永远都清纯如一颗摇曳在湖里的风中的莲。
暮春的山村在现在的青雨眼里,是那么的阳光明媚,苏阳、青雨尽情地享受在他们的浓情蜜意里。
如果没有玲儿,如果没有玲儿的出现,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人啊!然而,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当初玲儿的出现,苏阳没有在意,他只当是平平常常的事,因为二姨对苏阳和苏妈妈说了,不管她和苏阳将来怎样,她都认了。
如果真没有缘分,她会永远当苏阳为哥哥,当苏妈妈为干娘。这样玲儿经常来苏家,一家人也没有当她是外人,苏妈妈没有女儿,玲儿的到来,倒真的填补了苏妈妈没有女儿的遗憾。
而殊不知玲儿不是这样的想法,她知道苏阳和青雨的事情,在玲儿看来,农村的女孩子进了城,就会甩了乡下的男朋友,况且那时苏阳在病中,青雨就离开了,她以为青雨不会回来,谁愿意去了城里再回山里啊!
然而,她这次错了,青雨是个另外,她低估了苏阳和青雨的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玲儿一厢情愿地相信日久生情,尽管苏阳对她彬彬有礼,但是她总是喜欢黏着苏阳,一见面就苏阳哥哥长,苏阳哥哥短地叫,弄得苏阳一见面就躲,弄得苏武经常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然而玲儿不在乎,她相信,只要青雨不回来,她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一年来,她是真真心心地付出了,为了小时的那个梦,为了梦中的这个苏阳,她豁出去了,爹爹妈妈也劝过她,连二姨也劝了她,可她就是不信这个邪,她想着总有一天,她的苏阳哥哥会感动的。
况且,她和苏阳有了哪一件事。每每想起那件事,玲儿就脸红心跳,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
农村有句俗话,“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季,对于乡下人来说,是个繁忙的季节,今天,玲儿想起了,苏阳哥哥家的一些农活应该没有干完,于是,她找了这个理由,高高兴兴来苏家了,她有好久没有见到苏阳哥哥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玲儿就到了苏家了,那时农村走亲戚都是步行,远远地,看见苏家房顶冒出来的炊烟,玲儿的心里暖暖的,那炊烟的下面有自己爱的人。
想到这里,慧慧的脚步更加地轻快了。
“苏阳哥哥。”一进院门,玲儿看见苏阳在院子里逗着小花,玲儿高兴地叫了声。
苏阳听见玲儿的叫声,有些呆了,他转头看着玲儿,有些无措地说:“玲儿,你怎么来了?”
“苏阳哥哥,我怎么不可以来呀!我想干娘了呗!”然后走上前来,挽着苏阳的手臂,亲热地,小声地说,“还想你了呢!”
“玲儿!”苏阳有些无奈地抽出手说,“不要这样,好吗?我一直当你是妹妹!”
对于玲儿这些没有边际的话,苏阳一直都是避而远之。
“苏阳哥哥,我就是要想,怎么啦?”玲儿笑,泼辣地扬起脸。
“青雨…”苏阳皱起了眉头,他想告诉玲儿,青雨回来了。
“又是青雨,青雨怎么啦?你以为青雨会回来吗?她才不会呢!”苏阳张张嘴,他是刚想告诉玲儿,青雨回来了,并且就在他们家,他不想青雨误会,谁知被玲儿打断了。
“青雨…”苏阳又刚开口了,又被玲儿的话打断。
“不要提青雨了,我不听,我不听,”玲儿一边捂住了耳朵,一边嚷道,“你真的爱她吗?你忘了那一夜?…”
“玲儿,那是个误会!况且…”苏阳急了,一听玲儿提这个,就无地自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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