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那是个误会!况且……”苏阳急了。
“苏阳,玲儿?”苏妈妈最先听见的声音,跑了出来,看见玲儿,一惊过后,连忙招呼道,“啊?玲儿,你什么……什么时候来的!”
苏妈妈心里有些不安。
“干娘,我刚来!”玲儿一见苏妈妈,怏怏地回答。
“玲儿,快屋里坐吧!青雨……”苏妈妈想起刚进屋的青雨,有些尴尬,但还是热情地招呼玲儿,并想向玲儿解释。可显然玲儿误会了,打断了苏妈妈的话。
“干娘,今天你们怎么了?请你们以后不要提起青雨好吗?青雨不会回来了,我才是最喜欢苏阳哥哥的人。”玲儿有些懊恼,今天怎么啦?每一个人一见面就提青雨。
“玲儿,你……”苏妈妈有些不知所措。
“干娘,真的,你见谁去了城里,还回来啊!况且,况且,我和苏阳哥哥都已经……已经……”说到这里,玲儿顿住了,眼一闭,心一狠,也豁出去了。
“玲儿,你胡说什么?”苏阳大惊。
“苏阳,你们,你们……”苏妈妈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阳和玲儿。
“妈,你别听她胡说,”苏阳打断了妈妈的话,回头有些生气地对玲儿说:“玲儿,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你……”说出了那话,玲儿也有些无地自容,但今天她也生气啊,一见面,大家就青雨青雨的,难道自己这一年做的还不够,低声下气的,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的,难道还抵不上青雨?在苏阳哥哥在病中的时候,青雨她做了些什么?她在哪里?
想到这里,玲儿有些悻悻然了,豁出去了,反正走到这一步了,没有也要说有了,这辈子,苏阳,她是嫁定了。
“干娘,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慧慧忽然昂起头,很无畏地看着苏妈妈。
“你们……你们……”苏妈妈不置可信指了指玲儿,再看看苏阳,嘴唇哆嗦了,在那个时候,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做了那样的事,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啊!
“苏阳,是……是真的?”苏妈妈转头看向儿子。
“妈,那……那是……”苏阳想解释。
“啪!”苏妈妈一个响亮的耳光摔在了儿子的脸上。苏妈妈虽也喜欢玲儿,但出了那样的事,传出去也是有辱门风啊!
“干娘!”玲儿没有想到苏妈妈的反应是这样的激烈,她惊叫一声,赶忙护在苏阳的面前。
“你走,我不要看见你!”苏妈妈真的生气了,看着玲儿,一字一句地说。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呢!当初他二姨确实来提过玲儿和苏阳的事,但苏阳没有同意,那时玲儿不是说和苏阳兄妹相称吗?现在青雨回来了,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青雨怎么办啊!
想到这些,苏妈妈眼角有泪了。
“青雨!”忽然,苏阳惊叫一声。
听到苏阳的叫声,这时才记起刚刚去屋子里倒水去了的青雨。
当他们醒悟转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一脸泪痕的青雨站在房门口正望着闹成一团的三人。
这是怎么啦?自己离开的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向青雨袭来,青雨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角,那个?口中叫玲儿的女孩是什么鬼?
其实,青雨在玲儿来时就听见了玲儿说话的声音,只是自己没有在意,刚巧自己也是在玲儿来时回屋子里倒水去了。
这一段时间,在苏阳的家里,青雨享受着苏妈妈一家人的温馨,不想今天竟撞出来一个叫玲儿的女孩!
听那女孩的话,苏阳和她还那……那个了。
想到这些,青雨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再怎么和苏阳腻,她和苏阳都没有走到那一步啊!如果真这样了,那个叫玲儿的姑娘怎么办?苏阳怎么办啊?虽然他们都不可以,不可以的。
青雨泪眼朦胧摇着头,捂着嘴,一脸的绝望。
“青雨!”苏妈妈最先醒过来,最先看见青雨,看见青雨的样子,她惊呼了一声。
“青雨!”接着,苏阳也醒了过来,他回头看见摇摇欲坠的青雨,心碎一地。
“青雨,你不要这样!”就在青雨摇摇欲坠时,苏阳一把揽住了青雨。
“走开!”青雨想推开苏阳,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的嘴里只微微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青雨,不要这样,那不是真的,你听我解释。”苏阳被吓住了,他一直是把青雨捧在手心里疼着,一直没有想到要伤害青雨,怎么就出了玲儿这样的事呢?
玲儿,一想起玲儿,苏阳就有些无地自容,那不是真的,在迷糊的记忆里,他记得什么也没有发生啊!自己不就喝醉了一回酒吗?醒来,发现玲儿竟躺在身边,当时,他吓了一跳。
后来,后来是玲儿红着脸说他们没什么,她也喝醉了啊!所以躺到了一起。
苏阳那时也释然了,还暗自庆幸,宽慰自己,两个酒醉的人能干什么啊?
为何今天玲儿却说他们已经……已经那啥了,苏阳真的懵了。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玲儿来苏阳家,刚好那晚苏妈妈走亲戚去了,苏武平时很少回家,家里只剩苏阳和玲儿两个人。
那一夜,天上也有一轮满月,玲儿主动在做晚饭,反正她已经习惯这样了。
苏阳却习惯性地坐在院子,望着月亮发呆,他想青雨了。
玲儿把饭做好后,叫了苏阳,苏阳到了桌子前,坐下,玲儿给他倒了杯酒,苏阳没有说话,满杯喝下,当时觉得这酒好苦。慧慧再倒,苏阳再喝,一杯杯苦酒就这么下肚了。
在微弱的灯光里,苏阳第一次醉了,第一次向玲儿道出了心中的苦水,他想青雨,想得撕心裂肺,但他不能娶青雨,青雨不属于这山沟沟,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开青雨,他很纠结。
那一刻,苏阳醉眼迷离,嘴里唤着青雨的名字。
也就在那一刻,看着苏阳的深情,看着苏阳的狼狈,感受着苏阳的煎熬,玲儿眼圈红了,心也痛了,同时也嫉妒了。
“青雨凭什么占着苏阳哥哥的心”,她一下心里不平了,一下不喜欢了青雨,她要……她要嫁给苏阳,哪怕会让人不耻。
于是,鬼差神使地,就一杯接一杯地灌醉苏阳,她看着苏阳趴下,她走到苏阳身边,抱住趴在饭桌子上的苏阳。那时也醉得糊涂的苏阳竟也睁开了眼睛,喊着青雨的名字,看着她傻笑。
那一刻,玲儿的心裂了,自己从小喜欢的人,在自己的怀里却叫着另一个女孩的名字。
那一刻,她被嫉妒之火烧昏了头,她决定她要用身体去拆散苏阳和青雨的牵连。
她站起身来,费了好一番力气把苏阳弄到床上,然后,她站在床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当她躺在苏阳的怀里的时候,烂醉如泥的苏阳仍然叫着青雨的名字,于是,也不知自己那刻是怎么想的,她把苏阳的手臂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可烂醉的苏阳竟然……竟然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苏阳醒来,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玲儿,吓了一跳,忙着追问发生了什么事,看见苏阳着急的样子,玲儿心里虽懊恼,但也没有办法。
只好语气淡淡地告诉苏阳,说什么事都没有,自己也喝醉了时。看见苏阳的那份释然,玲儿又难过,又不甘心。满以为从那件事过后,苏阳应该对自己不同些,没想到,苏阳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玲儿幽怨了。
更没有想一月过后,竟是今天这样了,青雨回来了,她的梦破了,她有些恨了。
看着苏阳一脸心痛地把青雨抱在怀里,看见青雨梨花带雨般竟不识好歹地在苏阳哥哥怀里挣扎,玲儿不平了。青雨凭什么?
“你就是青雨?”想到这些,玲儿把头一扬,走到青雨和苏阳面前,一脸的不善。
“玲儿!你过分了。”看着玲儿脸上的不善,苏阳想喝住慧慧,他不要让青雨受到一点伤害。
“你出去了干吗回来?你条件那么好,难道在城里找不到一个男人,你干吗回来?你以为苏阳还爱你吗?”玲儿不理苏阳的呵斥,大声说道,今天她豁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青雨虽然眼泪在流,但她仍执拗地望着苏阳。
“青雨,你不要听她的,她原说可以做我的妹妹,做我妈妈的干女儿,谁知……”苏阳试图给青雨解释,却又语无伦次,他不知道会弄成这样。
青雨张了张嘴,她感觉苏阳的解释好无力。
“妹妹?干女儿?苏阳哥哥,是这样吗?”玲儿冷笑了,接着,又在苏阳的心上补了一刀,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还爱她吗?”。
“作孽啊!”看着紧紧逼着苏阳的玲儿,苏妈妈后悔了,当初收什么干女儿啊。邻里他乡的丢死人了。
“玲儿,你听好,今生今世,我只爱青雨一个!”苏阳回过头,看着玲儿,冰凉着眼神,火了。
“哈哈哈……”慧慧忽然笑了,眼里却是布满阴霾,“走开!”她一把推开挡在门口还抱着一起的苏阳和青雨,冲进了苏阳的屋子。
她要干什么?众人不解。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里,看见玲儿抱了一大摞的信出来,然后,“啪”地一声摔在苏阳和青雨的脚下,恨恨地说:“青雨,你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爱,你一年来的信,苏阳哥哥从来没有拆开过,苏阳哥哥,你还敢说你还爱青雨吗?你回过她的信吗?青雨,你还敢说苏阳哥哥还爱你吗?”
“玲儿,你……!”看着玲儿的举动,苏阳惊怒交加,那是青雨的信啊,为了让自己忘记青雨,虽没打开,但也视如珍宝啊,现在竟被人恨恨地扔字地上。
“青雨,你听我解释……”苏阳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看着面色转为青白的青雨,吓住了。
青雨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推开苏阳,蹲下身子,一封一封地捡起翻看着散落着一地的并没有开封的信,如同在捡起她那一瓣瓣被撕裂的心。
她再也听不进周遭发生的什么,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诉说:苏阳,苏阳,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们的爱啊!怎么可以这样把我们的爱置若罔闻!
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在信封上,青雨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嘲弄: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相聚的欢乐早也忘了这一年的不愉快,甚至青雨都忘了追问苏阳为什么没有给她信的事情,她知道苏阳是爱她的,别去一年,她仍能感觉到,所以她无所谓了,有爱就好。
而现在,刚刚愈合的伤口竟然被玲儿的举动及话语被生生地撕开,那些伤痛又汩汩地流了出来,咋地就这么痛呢。
“青雨!”苏阳蹲下身子,抱住青雨,“不要这样,我不看信是因为……是因为…”
说到这里,苏阳停住了,若真的有了和玲儿那事,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看着苏阳和青雨的样子,玲儿眼红了,为了苏阳自己脸都不要了,到现在苏阳哥哥还那么顾着青雨,她咬了咬牙,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今天反正豁出去了,让苏阳哥哥对青雨死心是不可能的,那就让青雨对苏阳哥哥死心吧。想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勇气,竟悠悠然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手帕,递到他们面前。
“青雨,你看看这个吧!”玲儿心里一阵忐忑,对不起,苏阳哥哥,为了你,我只好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了。为了你,玲儿的手指头还是很痛的。
“这是什么?”青雨看着那一抹嫣红,满脸惘然。
“连这个都不知道?”玲儿心里好笑,表现出来的事一脸的鄙夷。
“你……”看见玲儿的神色,青雨一下明白了,本来蹲着的她,竟然惊得坐在了地上。那红是那么地刺眼,仿佛在嘲笑青雨的笑脸。
“玲儿!你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苏阳看见那么嫣红,心胆俱裂,他厉声地问玲儿。
“是的,在青雨未回来之前,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当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什么事都有了。”玲儿此刻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了,一语双关地道。
“你不要说了!”青雨捂住耳朵,哭喊着说。
“青雨!”苏阳再一次想抱住青雨,青雨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要碰我,你们……你们脏……”
青雨站起身来,她绝望了,她没力气说什么了,于是,她摇摇晃晃地走向院子门口。
“青雨!”看着青雨的样子,苏阳心胆俱裂,发出的声音很凄厉!
青雨的身影快消失在院门,他想追出去,谁知玲儿却死死地抱住了他。
“滚开!我恨你!”苏阳推开了玲儿,恨恨地说。
青雨也走出了院门口,她感觉世界静寂,一切都定格了。
她甩甩头,望望天,可天在转。
“青雨?青雨姐姐!”青雨出了院子,再也撑不住了,她倒下地时候,迷糊地感觉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感觉这个人叫她青雨姐姐。
“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地方!”不管是谁!她都想让这个人帮她忙,带她离开这里,不论去哪里,只要离开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苏阳跑了出来,玲儿跟着跑了出来,苏妈妈也出来了,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一样,
苏阳一脸的焦灼,玲儿却是有些不安,不安里又带着某些奇怪的成分,她知道自己今天过分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苏妈妈的眼里流着泪,一脸的关切,一脸的内疚!
“青雨姐姐,你怎么啦?”苏武看了眼跑出来的玲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瞪了哥哥一眼,摇着青雨。
苏阳再次蹲下身子,想接过青雨。
这时候,青雨在苏武的摇晃下,醒了,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看明白是苏武时,再转过头,凄然地看了苏阳一眼,然后她再一次对苏武露出了心碎的笑意:“苏武,带我走……”
苏阳的伸出的手臂僵住。自己还有资格吗?
“好!青雨姐姐,我带你走!”苏武扶起青雨,看了苏阳一眼,把青雨扶在车后面,他也上了车,怕青雨掉下去,把青雨的手臂拉过来揽在自己的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