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活还真是多彩啊。”
和心舞一起来到村里的锡原对这种原住民似的村落生活起了浓厚的兴趣。
“不如我申请来跟你一起住好了。”拿起身边的竹筐,仿佛从来没见过般仔细的端详。
从他手中夺过筐,心舞拉着他来了竹楼上。这里的夜晚特别迷人,两人坐在竹楼顶上的小阁楼,这里常年不易下雨,顶上的竹子都搭的稀疏宽泛。坐在这里,月光透过稀疏的屋顶照亮了整间小阁楼。星星躺在墨蓝色的夜空,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一草一木不语。
颜心舞找了个草垫给锡原坐下,自己躺在草席上,手随意的放在脑后,惬意自在的样子让锡原不免有点不解。
“这么久,你就没想过我们?”
缓缓地坐下,不经意间抬头,锡原发现这里的星空确实有让人不想走的冲动,仿佛给人世外桃源般的宁静。
“想,怎么能不想。”
仿佛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样,颜心舞的胸口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看见锡原的到来,也许给她带来了欣慰,至少自己的离去并非无人关心。
不过锡原的到来起初倒是着实让她吃惊了不少。
“你是怎么想到要来中国的?”这几天在村里,陆陆续续有人来围观,特别是村里未出嫁的小姑娘们,个个都来打听这个新来的小伙子的情况。姑娘们问一句,奇爷爷翻译一句,锡原的中文居然也能一句一句对答如流。
“哦,就随随便便弄个申请就来了。”依旧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酷酷的样子,颜心舞在旁边看的想笑,问他,“那你的中文怎么进步这么多?平时没少练吧?”
“哦,还好。”锡原习惯性的挠挠后脑勺,“闲来无聊就随便学学了。”天知道他有多么努力,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背单词练习口语,家里的学习资料都要赶上从初中就开始买的漫画书了。老爸每天都在老妈面前说他出息长进了,当他说要去中国留学,家里二话不说就答应。
现在的锡原躺在心舞的身边,看着她的侧脸,想到来中国之前大哥嘱咐他的事情,他突然想就这么自私一回。
翌日,一大早的,奇爷爷就带了村长来找颜心舞。
“颜大姑娘。”
陪着她一起出来的锡原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有点意外。
“这里的人倒是善良,就这张脸居然还能叫得出大姑娘。好人难做啊!唉……”说着还加以摇摇头叹息。“不想活了,对长辈这样!”颜心舞一拳捶过去。锡原赶紧躲开去戳她的腰,逗得心舞咯咯直笑。
两个人就这么打闹着出了阁楼,就见村长对着奇爷爷一阵耳语,神情严肃,颜心舞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大概还是知道这里的村规的。锡原在这里应该待不久。
果然听见奇爷爷说:“颜大姑娘,村长想知道你俩的关系,如果不是丈夫,他就得去十里多地的山坡下面和男人们住在一起,这里是女人和小孩住的地方。”
“他是我的小叔子,是我丈夫的弟弟。”
颜心舞说完,村长又是对着奇爷爷耳语一番。奇爷爷如实翻译到村长的话:
“你是俺村唯一的城里好人,为俺村造恩造福,俺们都不希望你走。但是如果你真的要走的话,请等到明年开春,因为像上面申请老师得要好几个月,人还不一定愿意来。”说着奇爷爷同村长两人都是一脸的哀伤,他们也知道这条村的落后,只是没有人来,怎么发展?
“你们放心,我不会走的。”虽然是为了情感出走,但她同样也可以为了情感留下,而且这种情感比爱情来的要真实的多。颜心舞给村长再三保证她不会走,村长的脸上才缓和一点,也不要人送,背着手独自下了山。
锡原听说心舞要一直留在这里,他开始着急。
“你怎么能一直留在这里呢?你不想妈妈、爸爸、奶奶和美娜吗?自从你走后,妈妈每天都在自责,她怪自己每天忙着工作疏于照顾你,也忘记了你们婚礼的事情。爸爸呢,每天都跟妈妈说是他自己的错,作为公公,却连一点关心都没能给你。奶奶和美娜虽然以前很讨厌你,但是当那个姓姜的女人找上门的时候,她们都一直对外,一直说你的好话。就连最爱慕虚荣的美娜都能说出‘那个女人她虽然没脸蛋又没身材,但比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强,她是我嫂嫂’这样的话。而我……而我……”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梦,漂洋过海来到陌生的国度,寻求一种解脱,却不料被束得更紧。锡原拉住心舞的手颤抖道,“你难道就不能想想,想想我们吗?”
“但是,他们需要我啊。”这也许是她唯一能找出的理由。看着锡原激动的脸庞,漆黑的瞳孔里散发出的目光,令她于心不忍,她只能松开那双握紧的手,说声,“对不起……”
韩国首尔,某大厦内。
“你真的决定了?”一个中年大叔神情庄重的拉住某个年轻帅小伙的手。
“嗯!”
“好!”大叔一拍桌子,“不愧为我朴多金的儿子!有志气!”
“叔叔,您能不能别说我是你儿子好不好,我有父有母的……至少在公司不要再提!”说着拎起地上的行李朝门口走去,临走前看了大叔一眼道,“还有,别到处提你的名字,真的比你说你比爸爸长得帅还要丢脸!”说赶紧“呯”的一声拉上门,仿似料到身后会有鞋子砸来。
“嘻嘻,臭小子!算你闪得快!”
午夜机场,咆哮而过的飞机,精密的螺旋桨搅碎了一夜的星空,让这个夜和这个夜下的人,都不能入睡。
“你在想什么?”
每晚小竹楼上看星星,都是他们最惬意的时光,也是独属于他和她的时光,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坚持多久,锡原盯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问心舞道,“是在想我吗?”
“你就在我身边,我怎么想你。”
“在身边就不可以想吗?”
“只有情侣才那样。”颜心舞平平稳稳地躺在竹席上,这次她的手没有枕在脑后,而是规规矩矩的相握在腹上,她看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道,“就算近在眼前,也觉得有无尽的思念,仿佛爱人在这一瞬就会消失。其实那是一种对爱,对爱人的呵护和保护欲在作祟。”
“那你也试着想想我嘛。”锡原起身撑着头,半开玩笑道,“说不定你也会觉得很想我呢。”
“噗!小鬼!”
像摸小狗一样摸摸他的头,“我可不敢想,你将来的老婆还不得打死我,呵呵……”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