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的眼泪祭奠你那张绝美的脸,一切都会停在那天】
萱郁雅下了逐客令,维景豪跟凌逸轩自然是不好再做逗留,维景豪告诉医生萱郁雅手上有伤,就跟凌逸轩一起退出了病房,在回家的路上凌逸轩很想询问维景豪刚才他跟萱郁雅到底在说什么,可是看到维景豪深锁的眉头,凌逸轩也只好三缄其口。
第二天是星期六,凌逸轩准备校篮球队的常规训练结束以后就到医院去看萱郁雅,凌逸轩正跟队友们进行对抗赛,萱郁凝就冲进了篮球场。
萱郁凝的样子很着急,也不顾场内还在奔跑的同学,直接跑到了凌逸轩面前。萱郁凝有些喘不上起,双手插在腰上,弯着背一遍喘气一边跟凌逸轩说:“带我去医院,我今天没开车。”
凌逸轩一听萱郁凝说去医院发射性的就问道:“是不是郁雅病情恶化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接到萱予瞠的电话让我去医院,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又没有开车来,还好我就在体育馆附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带我去医院了,我们快走吧!”
凌逸轩不再迟疑,连身上的运动衫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来,就跟萱郁凝匆匆往医院赶。路上凌逸轩的车开的很快,萱郁凝紧紧抓住车里的扶手并没有要求凌逸轩减速,两人都希望尽快赶往医院。
一到医院萱郁凝就跟萱予瞠打电话询问现在萱郁雅的情况,萱予瞠说现在萱郁雅在抢救室里,凌逸轩跟萱郁凝又匆匆往抢救室赶。
两人来到抢救室门口,只看见萱予瞠一个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望着抢救室的大门。看到萱予瞠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路上表现的都很镇定的萱郁凝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萱郁凝的脚步很轻,一步一步的走向萱予瞠,凌逸轩看着抢救室门口已经熄灭的灯,却一步也不敢前进,他害怕他走进会听到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萱郁凝走到萱予瞠的面前,摸了摸萱予瞠的头,萱予瞠抬起头看着萱郁凝,喊出一声压抑着悲伤的“二姐”就抱着萱郁凝的腰哭了起来。萱郁凝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的抢救室的大门,强迫着自己要保持理智。
“大姐怎么样了,爸爸妈妈呢?”
“刚才医生打电话说大姐已经……已经救不了了……大姐说要见爸爸妈妈最后一面,现在爸妈在抢救室里。”说完萱予瞠哭得更是厉害,萱予瞠的话在萱郁凝的脑海中盘旋“救不了了……救不了了……”
萱郁雅猛地推开萱予瞠,冲到抢救室的门口开始砸门:“开门!开门!萱郁雅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一家人,我们是双胞胎,我们是一起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们说好也要一起离开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这么早离开。萱郁雅!萱郁雅!你听到没有。开门!萱郁雅!”
萱郁凝用力的砸着门,抢救室的大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看到萱郁凝的样子大家都惋惜的摇了摇头,毕竟在医院这个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剧情,每个人都想留住自己的亲人,可是在死神的面前我们的呼唤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抢救室的大门没有因为萱郁凝而打开,看着眼前这扇白色的大门,萱郁凝只觉得它像是最残忍的天涧,把她跟萱郁雅完全隔断在了两个不同的世界,萱郁凝有些无力的滑落在门边,还是一下一下的砸着门。
“萱郁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出来啊!”
萱予瞠看见萱郁凝跌在地上,急忙跑过去想要扶起萱郁凝,可是看见萱郁凝哭的泣不成声,萱予瞠也愈加伤心,最后只能单脚跪在地上,让萱郁凝靠在他的肩膀上。
也许是听到了外面巨大的动静,抢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出来的是萱郁雅的父母,看见抢救室门口哭成一团的儿子和女儿,萱郁雅的母亲曾芸箐那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蹲下身展开双臂环住自己的一双儿女,感觉到母亲熟悉的味道,萱郁凝知道父亲跟母亲已经出来了,抬起头看了一眼抢救室敞开的大门,萱郁凝就想进去看一看萱郁雅,可是她没有站起来,父亲有力的大手就按住了萱郁凝的肩膀。
“爸,姐应该……应该……”萱郁凝自己都说不下去,她期待的望着父亲,希望父亲说出来的跟自己猜测的不一样。
“你姐……不在了!”萱林海说完偏过了头不看妻子跟儿女,说完这句话他自己的眼泪都已经忍不住了,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萱林海快速抹掉自己的眼泪。
“不可能,我姐怎么会不在了,你怎么可以说她不在了,我在上课的时候还来看过她的,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让她给我好起来。”萱郁凝说着就要站起来。萱林海像是早就猜到了宣郁凝的反应,死死的扣住萱郁凝的肩膀。
“爸!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姐,我姐在里面,我不去叫她她怎么会出来。”
“萱郁凝你冷静一点,你姐不在了,我是你爸,你觉得我会用这种事情骗你吗?”
“我姐怎么会不在了,她明明就在里面,你放开我。”
萱郁凝奋力的想要挣开父亲的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恍惚。
“啪”的一声萱林海一个耳光打在了萱郁凝的脸上,萱郁凝吃痛愣愣的看着萱林海。
“你一定要让我这个做父亲的亲口告诉你我的女儿死掉了才满意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一个人伤心,我跟你妈都是石头做的心吗。你这样闹下去最伤心的是你妈,她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难道你还要让她担心你吗?”
萱林海的话一下子让萱郁凝安静下来,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母亲正望着自己,看见母亲哭红的双眼,那本意悲伤不已的眸子里还流露出对自己的担心,萱郁凝伸手为母亲擦拭脸颊上的眼泪。
“郁凝,要是没有你跟予瞠,妈真想就这样跟你姐一起去了,你姐从小身体就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妈!不准胡说,不要乱想,你对姐很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萱郁凝看着面前的家人,发鬓已经长出白发的父亲,身体单薄的母亲,年纪不小可是心智不成熟的弟弟,萱郁凝觉得自己才是现在最没有资格伤心的人。
萱郁凝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显得理智一些才对萱林海说:“爸,我可以去看看姐吗?”
萱林海摇了摇头,萱郁凝以为萱林海是害怕自己进去以后会情绪失控,刚想跟萱林海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萱林海就开口了:“郁凝,你姐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离开的样子,特别是你跟予瞠,她说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很丑,她只希望你们记住她笑的样子。”
听着萱林海的话,萱郁凝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这真的像是萱郁雅会说出来的话。
“她说下辈子还要做我们的女儿,做你们的姐姐。她不要任何形式的葬礼,要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说不定在某一天她会变成另一个人出现。郁凝,这是你姐姐最后的愿望,我们就按她的意思做吧!”
萱郁凝点点头,如果这是萱郁雅最后的愿望,那么不管是什么,她都会照做。
凌逸轩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萱郁凝走向萱予瞠他只觉得脚下像是灌了铅一样,完全动不了,凌逸轩知道他害怕了。看到萱予瞠跟萱郁凝哭成一团,凌逸轩只能告诉自己他们是在自己吓自己,萱郁雅一定没有什么事。萱郁凝冲过去砸抢救室的大门,那每一次敲击发出的声响都让凌逸轩的心颤抖,凌逸轩很矛盾,他希望抢救室的大门打开,又害怕门开打后萱郁雅不会出来。
终于萱郁雅的父母出来了,凌逸轩等待着,可是没有看见萱郁雅的身影,萱郁雅的母亲红肿的双眼比一切话语都更有说服力,凌逸轩只觉得周围的灯光好像都暗了下来,他听到自己嘭嘭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凌逸轩知道从此一切都变了。那个温暖的像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女生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凌逸轩听着萱郁凝父女之间的对话,听到萱林海确定那个女子已经离开,凌逸轩那最后一丝希冀都湮灭了,直到此时凌逸轩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女子,那种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离开把自己抛弃的感觉,让凌逸轩觉得连呼吸都累。
望着抢救室的门口,凌逸轩只觉得那里有属于他的光明,可是自己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不断的往后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凌逸轩只觉得自己被一个黑瞳吞噬掉了,生命中所有的光明都被锁在了那间屋子里。
萱郁凝说还想看一看萱郁雅,凌逸轩也好想走近在看一看那个女子,虽然凌逸轩知道这个女子的样子早已刻在他的心里,可是他还是好想在看她一眼,把她的样子最后温习一遍,那么即使只有记忆,也会是成为永恒。为了这个永恒哪怕自己迷失在无妄的深渊,至少心还有所寄托。
萱郁雅最后的愿望不止阻挡了宣郁凝,也阻挡了凌逸轩,凌逸轩眼泪顺着脸颊肆意滑落,祭奠着那个让他生命出现美丽色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