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葬北延雪纤的人走后,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早就等在那里的松儿便将北延雪纤挖了出来。松儿给她服下解药,不到片刻,她便醒啦。
北延雪纤一醒过来,松儿便开心的将她抱住:“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从此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回那个皇宫,咱们终于自由啦!你带着我走,咱们想去哪儿都行!”
北延雪纤笑着想要答话,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石碑后面有一个人影朝这边望过来,她动如脱兔,身法极快,出手也狠厉,一把就将那人扣住。
“竟然有人在这儿!”松儿又惊讶又慌张,连忙拿了灯笼过来。
在灯笼的照映下,晴和松儿看清被晴扣住的那人的面貌: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色袍子,一般人穿着这样颜色的袍子都显得严肃庄重,他却意外的显得太过妖妍,他的样子本就极美,比北延国后宫最美丽的女人碧贵妃还要美上百倍。如今他眸子在烛火的衬映下越发妖娆,甚至带了一种侵略性的美和择人而噬的,让人无法逃避,也让人窒息的美丽,就像一个暗夜中的妖精!他比平常的男孩子还要瘦弱许多,瘦弱的让人心疼。如今他瑟瑟发抖的缩成一团,让人觉得楚楚可怜,柔弱到了极点也懦弱到了极点。他让她们看到,知道,自己无力反抗,根本没有那种反抗能力,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就像一只落在猎人手里的小白兔。
“求求你们,求求姐姐们,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他哭着哀求,跪在地上恳求她们放了他,努力的哭着哀求着。
“你是谁?”雪纤不为所动的厉声喝问道。
“我、我皇上养在宫中的秘密礼物”,男孩子结结巴巴道,不敢去看雪纤。
“什么礼物?说清楚!”北延雪纤厉声道。
“以女子为尊的月舞国越来越强大,北延和月舞国又是邻国,虽然还未发生战争,却听说月舞国一直在扩充兵力。皇上担心月舞国来犯边境,便秘密培养了一批男孩子,准备送给月舞国的女帝,以便解除北延国的危机。我便是要被送去月舞国的礼物,几日后就离开北延了”,男孩子边哭边说。
松儿心肠柔软,听到这个男孩子被当做礼物送去他国,便不由有些同情,急忙道:“他是无意看到了咱们,何况你的丧礼都办了,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这样的你,即使回去也不能再以北延雪纤的身份出现,对皇室更没了用处,即使他告发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最要紧的是,几日后他就要离开了,犯不着管咱们的闲事。”
那少年抬着头,烛光本就昏暗,灯笼离北延雪纤的脸又远,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被扣住的手突然被松开,听到她说:“你答应我一定不能将此事说出去,你发誓,若说出去,你就遭到最惨的,你最不想遭到的报应!”
她的语言仍是狠厉的,他连忙举手发誓:“我发誓,若我将今日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出卖了两位姐姐,那么我就遭到最惨的,我最不想遭受的报应!”
雪纤干脆利落的放了他,只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是!”那少年边哭边跑,很快就不见了。
“我们去哪里啊?”松儿拉着雪纤的手,笑道。
“我想去月舞国,那里女孩子强势,咱们到了那里就不用受欺负了”,雪纤随口答道,她只是看着眼前的夜路,虽然是黑暗的,却感到自己正在踏入一生从未体会过的光芒明亮之中。
“不要!那里的女人还要养家工作,动心思,好累呢。我只愿找一个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可以终身依靠之人嫁出去。你说咱们姐妹嫁给两兄弟好不好?”松儿的眼睛亮晶晶的,说话的时候带着笑,无意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好看。她早就想喝她走了,她知道这个好姐们可以带给自己新的路,全新的,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生。她一直期盼着离开那个黑暗的,让人窒息的皇宫,她是狱卒的女儿,从来不被那些所谓的“主子”当人看待,她不想这样活一生,像杂草一样悄无声息的活一生,为那些人卖命一生。她知道只有北延雪纤能够改变她的命运,她不需要像北延雪纤一样不停的寻找光明,因为从北延雪纤说“我从未瞧不起你”,从北延雪纤告诉她,她把她当姐妹开始,北延雪纤就是她的光明。她要跟着她走,她知道,那是一条和过去截然不同的路。没有北延雪纤,松儿没有勇气逃离北延皇宫。但是即使困于皇宫之中,松儿的心里也无时不刻不渴望着像鸟儿那样飞离这个黑暗而残酷的地方。
“我虽然是个落魄公主,陪葬还是极丰富,嘻嘻,足够咱们穿金戴银,好吃懒做的过一辈子啦。不工作,不花心思,像个米虫一样的生活,也不用依靠谁。咱们隐姓埋名,先找一处远离京城的地方住下,你再找那个愿意养你这个大米虫的夫君!”北延雪纤笑着说,果然看见松儿因为自己的调侃脸红了,上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米虫,咱们的踏沙马准备好了吗?”
“再叫我米虫,我就掐死你”,松儿作势去掐雪纤的脖子,看到雪纤做出害怕的样子,笑着和雪纤闹了一会儿,便指着不远处停在那儿通身黄色,极高大的马,笑道:“不是在那儿吗。”
她刚刚说完,却见一群人飞奔而来,一片刺目的火光快速接近自己,还听到凶狠的声音:“抓住北延雪纤!”“抓住二公主!”
北延雪纤赫然看见领头的那人正是一脸阴冷的北延思!他就要朝她逼近过来,他骑着的马正是比踏沙马还好的踏月马,风驰电掣般,就要来到自己身边了。连北延雪纤此时都不由觉得害怕惊惧。北延思盯着北延雪纤的眼睛:“你太令朕失望了!”
北延雪纤来不及多想,几乎本能般转身就跑,跑像那几匹踏沙马,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你再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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