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没有开灯的房间显得昏沉沉。被想念着的人就会打喷嚏,这果然是骗小孩的吧。嗓子的干疼分明是感冒的节奏。我口渴,想起身倒水喝,疲惫的精神连同疲惫的身体又在呼喊着“算了吧”。
客厅传来声响,我顿时浑身一阵麻凉,心跳加速。卧室的灯突然被打开,强烈的光线刺激我微微眯眼,模糊中辨认着门口的身影——那分明是小虎。
“门都不锁上就在这呼呼大睡,你真让人放心啊。”小虎故作老成略微嘲讽地说。
“回家的时候大概忘记了。你怎么回来了?”
“祭拜完我就回来啦,反正舅舅也不怎么喜欢我。”
“你这么任性你妈妈知道吗?”我只觉得小虎太顽皮了。
“我跟我妈说我担心你一个人害怕所以回来陪你咯,我妈说要等明天才回来。”
我看见小虎的衣服湿漉漉的,估计也是遇到暴雨了,我催他去洗澡换衣服。张大婶娘家在离这挺远的一个村子里,走的慢得好半天。幸亏小虎安全回来了。我打电话给张大婶报了个平安。
“喂,凌留,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嗯,头晕就睡下了,你去给我倒点水喝。”
小虎很配合地给我倒了水,我艰难坐起来喝点水又躺下。小虎见我不对劲,学着大人的样子拿手背探我的额头,我觉得好笑,心想不管发没发烧这破孩子肯定要说我发烧了。
“凌留,你好像发烧了。”
果然。看着小虎一脸正经的样子,心情好了许多。毕竟是小孩子心性,不容易记事,小夏那天就算说了什么怕是他也记不得了。我也就不再问。
“别发呆啊凌留,该不会烧糊涂了吧。我去给你买点药吧。”
我估摸着自己确实是感冒了,就点点头说:“你去诊所那,就说我打喷嚏,流鼻涕,头晕,嗓子发干,然后买点药回来,钱在抽屉里。”
“打喷嚏,流鼻涕,头晕,嗓子发干是吧,我记住了,我这就去。”
难得小虎这般听话,我甚是欣慰。
见我生病,接下来的两天小虎对我是任劳任怨,百依百顺,也没敢出言不逊打击我。我自然是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好好使唤了他。张大婶第二天回来见状也很惊讶。和我坐在一块聊天时显得很开心。
“这孩子和你当真是亲。他前几天还跟我说长大了要娶你当媳妇儿呢。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知不知道什么是媳妇儿。”
“哈哈,怕是不知道吧。”我心中暗笑,心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对喜欢这种事也是很模糊的。只是唐年,为了什么我曾经乃至如今都那么想亲近唐年呢。
我想我是喜欢唐年的,我想做他的新娘。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真的打算暑假时要走吗?小虎怪舍不得你的。”
“我也知道。只是我有些事非得要做,况且那边也不远,我会常常回来的。”
看电视的时候湖南台又在播还珠格格,正巧看到紫薇对皇上说:“那是一种本能啊。”我笑了。以前唐年带我去河边玩的时候有次突然问起我,第一次遇到他时怎么会想要帮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却又觉得答不知道显得太愚蠢,碰巧想起这句台词就照着搬了。
我还记得我当时也是一脸凝重回答地信誓旦旦,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自己好幼稚,难怪唐年当时也只是无奈地笑,估计也是没有当做真话来相信吧。
唐年再没问起这件事,我也不再提起。可是我知道,没有什么事是没有原因的。只是当时不知道罢了。
周日返校时感冒差不多痊愈了,上车之前我满脸真诚地对小虎说:“张止初,谢谢你这两天来悉心的照顾,顺利地将我从病魔手中拉了回来。我衷心的对你这两天来付出的辛勤劳动表示诚恳的谢意,也对你将来能再接再厉表示殷切的期盼。”
不知道小虎有没有听出我的话外之音,只是嘟囔了一声“啰嗦”,脸却红了。
站在一旁的小夏偏过头问我,“你生病了?”
“嗯,已经好了。”
“要你管!。”
我和小虎同时回答。小夏抿抿嘴唇不再说话。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小虎,小虎的脸色布满了敌意,我心说难道上周果然小夏招惹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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