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怪就怪你小子长得太俊,我那徒儿一见你就心生爱慕,非要逼着我老头子找个借口结识你,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你爹,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了。你刚刚没听见吗?她约你一个月之后见,你可别忘了。”
秋白面色一紧,什么心生爱慕,一见倾心,这老头子满嘴胡说八道,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万一这只是他拖延之计,到时候,他拿了鱼龙剑藏匿起来,天大地大,自己要去哪找他?
“一月之期未免太长,不如前辈这就给令徒带个话,要他还剑,秋某保证,看在前辈的面上,绝不伤她性命。”
“不好,不好。我那徒儿性子倔着呢,从来都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她说一个月就绝不会只有二十九天。我这个师傅的话她是不会听的。再说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关我老人家什么事?老人家这就喝酒去了。再见。”身子一旋,钻入了人群之中。
“站住。”秋白暴吼一声,发足向季仁追去。
洛无晴骑马而去,不敢有片刻停留,生怕秋白追上来,与他纠缠不休。奔到永定城门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城门早己关闭多时。她把马系在路边,自己寻了一颗大树,坐在树上闭目养神。
城门楼子被守城军士的火把照得透亮,两排士兵列着队交错着巡过来巡过去。风吹得紧,火把在风中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夜很静,只有士兵们脚步声回荡在夜空里。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被马蹄声惊醒,一男一女,正踏马而来。
“你怎么这么笨啊?叫你快点快点,就是不听。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哪像个男人?看看?现在城门关了,进不去了吧。”女子埋怨道。
“我怎么笨了?我这一路又要照顾你,又要探消息,还要处理你一路惹下的祸事,这么快赶到京城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怪我?再说,现在离开城门不过半个时辰,咱们正好在这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养什么精蓄什么锐?敢情关在牢里的不是你爹,你不着急。我是半分钟都等不了了。你快去想办法,我马上要进城去。”
就在数日前,京中传来消息,因乔铃助匪首盗玉,乔侍郎受牵连入狱,现正关在京师天牢之中。
“好啊,你跑过去,跟守城的兵士说你就是进皇宫偷宝的盗贼,他们肯定马上让你进去。”江明跳下马来,没好气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乔铃跟着跳下来,牵着马往城门口走。
她不会真去说自己是盗宝贼,让他们把她抓起来吧?洛无晴正要跳下树来阻拦,江明已经拽住了她的衣袖,“好端端,你生什么气?是我磨磨蹭蹭,耽误了您的大事,是我不是个男人,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瞧瞧这天,马上就亮了,咱们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然后正大光明的走进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乔铃这样说,却停下了脚步,“一想到我爹在牢里受苦,我就……”
乔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明一下慌了手脚,想去替她擦泪,又怕她说自己占她便宜,想干脆不理她,又怕她……
“你是不是男人啊?看见人家哭也不过来安慰安慰。哇……”
“遇见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算我倒霉。”江明心不甘情不愿地递过去一张手帕,“来,擦擦眼泪。你也别伤心,咱们一会进城找到洛兄,一起想办法救你爹。”
一听他提起洛无晴,乔铃止住了哭声,接过她递来的手帕揉了揉眼睛,“你说洛哥哥会在哪呢?”
他正要回她我怎么知道,一看她的脸色,这种赌气的话还是藏起来为妙,免得又惹出一阵哭闹。“不知道,不过她一定会去救你爹的。”
“这我当然知道。谁像你?拖拖拉拉的,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坏心眼。”
江明心里那个屈啊。如果不是怕这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大小姐一冲动跑去劫狱或者直闯皇宫,把自己搭进去,他才不会这样一路忍着她的胡搅蛮缠跟她一起到京城来。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乔铃警觉地看着他,像审罪犯一样。
“没……什么叫又打坏主意?我什么时候打过坏主意了?”江明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
“没打吗?洛哥哥叫我来找你跟他一起去破七霞寨,你呢,一会说好,为民除害,义不容辞,一会又说七霞寨守卫严密、机关重重,还是先看清楚、计划清楚再说。这不是坏主意是什么?还有更坏的呢。你明明知道洛哥哥已经来了京城,却不肯告诉我,带着我东南西北瞎转,要不是本小姐聪明绝顶,就真被你骗到了。”
江明横着苦瓜一样的脸,道:“铃儿小姐,您真是太聪明了,江某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乔铃高高的把头仰起来,正好瞧见月光下的洛无晴,像一个幽灵一样挂在树梢上,失声尖叫道:“鬼呀。”
“鬼什么鬼?那是你的洛哥哥。”
乔铃心有余悸地再看了一眼,确实有些眼熟。“啊,洛哥哥,真的是你?”
洛无晴轻飘飘的落下来,“没错,是我。我在树上睡觉,见你们俩聊得挺开心,就没敢打搅。”
“谁跟他聊得开心?跟他说话特别没意思,我都懒得开口。”
洛、江二人看看乔铃,这模样,显然早忘了刚刚那又哭又闹的场景了。
江明朝洛无晴一拱手,意有所指地说:“洛兄,江某这一路可是被你害惨了。”
洛无晴抱抱拳,意思是多多包涵。江明耸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
城门一开,三人进城,找了间包子铺,要了一笼包子三碗豆浆,边吃早点边商量对策。
如今麒麟玉在手上,可要怎么样把它送回皇宫,并要皇帝对乔侍郎一干人等无罪释放,却让三人伤透了脑筋。
“怎么办?怎么办?”乔铃急得直敲桌子,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二人,终于忍不住了,说:“要不,咱们直接进宫去见皇帝吧。”
进宫见皇帝,皇宫守备森严,几人又没有进宫腰牌,如何进得了宫?就算真进了宫,又用什么来求皇帝的原谅?难道对他说,你丢的东西我给你找回来了,就算将功补过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好不好?
“要不我去换爹出来吧。反正犯错的人是我,他们也没理由扣着爹不放。”
真是个天真的傻丫头。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不过也为她的一片孝心而感动。乔铃见自己的意见直接被忽略掉,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桌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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