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见洛无晴踪影,桌上留着洛无晴的字条,说她已有了麒麟玉的线索,正在追查,让她留在客栈休息。乔玲心中又恨又恼,更担心父亲的安危,哪里呆得下去?可茫茫人海,她又该到哪里去找洛无晴?正自踌躇,看见江明老远在跟自己打招呼,她心中一喜,愁云顿消。
“玲儿小姐,几日不见,还好吧?”江明喜不自胜,心中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但又怕惹恼她,小心翼翼地问。
“一点也不好。”乔玲恨恨地说。江明不解,正要询问,乔玲忽道:“江明,你跟我回家看看母亲吧。”似是哀求,又像是命令。
见她已往家方向而去,赶紧提步跟上。乔玲一路无语,江明也不敢搭话,两人这样默默地走,一直到她家门前。
乔玲却并不从正门而入,她来到一高墙之下,一提气,纵入院去。江明越发好奇。乔玲一路避过府中众人,来到一院落之前,瞧这里颇为宽敞,想必是乔大人夫妇所居之处。果然,院前的阁楼上,乔夫人正对着一把古琴发呆。她双目下垂,一只手搭住琴弦,另一只手放在琴案边上。
乔玲躲在墙角,偷偷地注视地乔夫人。乔夫人一直这样呆着,乔玲也一直这样看着。直到管家前来禀报。
“夫人,范知事回话了。”管家躬着身立在乔夫人右侧,正好挡住了江明的视线。
“哦?”乔夫人抬起头,像是遇到了救星,“他怎么说?”
“他说等。”
“等?说得容易。”乔夫人一掌拍在琴弦上,立刻传出一阵刺耳的响声。乔玲心头一揪,本能地往前走,左脚已经踏了出去,却又收了回来。此时此刻,她有什么面目去见母亲呢?
“你再去左御使那里探探口风,他整日在宫中行走,想必有点内幕消息。”
“可是夫人,左御使与老爷向来不和,恐怕……”管家有些为难。
“顾不了这许多了。老爷的性命要紧。你把那块蓝田玉送过去。就算他不肯帮忙,也要稳住他,别叫他落井下石。”
管家领命退了出去。乔夫人坐了一会,便起身回房了。乔玲潜至窗外,隔着隔户纸瞧了一眼,转身出了侍郎府。
乔玲漫无目的地走,江明不敢多言,便紧紧跟在身后。黄昏时分,二人一道回了客栈。江明要了乔玲隔壁的房间,又叫了些酒菜,叫乔玲一起来吃,乔玲心情欠佳,只吃了几口便不肯再用,只一杯又一杯喝着酒。
酒入愁肠,乔玲苦,江明也苦。他恨不得马上找到那盗玉之人,把乔侍郎救出来。他想劝她宽心,又不知该怎样劝。只好一杯一杯地陪着她喝。二人直喝得两大坛酒都见了底。天地同时转了起来,两人来不及回房,趴在桌上便沉沉睡去。
夜色无疆,有人宿醉,有人清清。在京城天牢之外,便有这样两人,趁着夜色正浓,徘徊在天牢之外,商量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木头,你当真决定了要去进去?这里边可有成百上千的兵,打起来我肯定打不过。”一个胖子压低着声音,探着脑袋一边瞧着天牢门口,一边问他身旁那廋子。
“闭嘴。谁叫你去打他们了?还成百上千,就是让你打一个,你能打得赢?”廋个子扯住那胖子衣领,把他脑袋从墙边上拖了回来。“乱看什么?小心被人看见了判你个图谋不诡之罪。”
胖子立刻往墙角缩了两步,确定没人能瞧见自己,才放心大胆地道:“木头,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我怎么知道?谁叫你不好好学武?学了这么多年,连村口那个打铁的冯铁匠也打不过,你这武真是白学了。早知道小时候我就该叫洛叔教我学武,怎么也好过你这个臭石头。”
这一胖一廋两条人影正是洛无晴的属下,榆木、石桥。
“可是洛叔说了,你体子太弱,不适合习武。”石桥一本正经地道,仿佛榆木立马要开始习武似的。
“这话你倒记得清楚。你怎么就不好好记着洛叔教你的招式?哪怕你能长进一点点,咱们也能有机会把乔大人给救出来。如今……哎,算了,我也不该太责怪你。谁让我自己也是有心无力呢?”
“那……乔大人还救不救了?”乔石小心翼翼地问道,救人吧,能力有限,不救吧,又过意不去。好在他向来不管思考,只要等着榆木指挥便行。这倒是不太能难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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