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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贵妃醉酒

入王府已有一段时日,可是和康王爷见面的日子却寥寥无几。文汐这位正牌王妃也渐渐被人忘却脑后,采萱很是焦急,文汐却不以为意。每天都能听到丝竹管乐声从丽姬房中传来,好不热闹!虽然文汐府上甚是冷清,却也有不少好处,譬如她与采萱可以任意出入王府,这可是在将军府时难得有的待遇!

在府里待腻了,文汐和采萱便时常女扮男装出府游玩。这日天气甚好,文汐换了一身男装,长发束冠,折扇轻摇,远望去也是一幅翩翩佳公子模样!采萱一副小厮装扮,跟在文汐的身后。她们两个在集市上东看看西逛逛,买了好些新鲜玩意。

虽说在王府里不得宠,可是这王妃的待遇倒是不错的,比如永远不用为钱财发愁,文汐在现代时,寒暑假都得去做兼职,买衣服永远都是选廉价的买。在这边不仅吃喝不愁,而且可以买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想着,前几日有些阴郁的心情也逐渐明朗!

逛了许久,肚子不由得大唱空城计!文汐见采萱也在摸肚子,便拉着采萱朝着京中最好的酒楼——醉八仙去了!早在将军府时,就听过这醉八仙的名声,这里专门是为京城贵公子们设置的酒楼,普通老百姓是进不去的。一进门,店小二见我们衣着不俗,便把我们迎领到二楼雅座。让采萱赏了他一些银钱,便吩咐他把店里最好的酒菜都招呼上来。

文汐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确实很是奢华,鎏金的墙壁,上面画着凤凰图腾,显得整个酒楼越发金碧辉煌。雅座之间隔着一道屏风。每个屏风上面都画着一副美人图。周围的纱幔都是采用上好的绸缎制成,屋里弥漫着陈年女儿红的香气。她们坐的靠窗地方,正好可以清楚看到下面歌舞表演,在这里表演的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歌姬!

文汐边喝着茶,边欣赏着歌舞,美人们衣袂飘飘,向世人展示自己的风姿!正看的如痴如醉时,小二哥已经把做好酒菜一一摆上桌来。文汐的视线也不由得从美人身上转移到美味身上来,菜做的很是精致。

“西湖糖醋鱼,荷包蟹肉,凤尾群翅,翡翠银耳…”听着小二报着菜名,文汐和采萱正好也饿了,便不顾形象大快朵颐起来!不一会桌上便只剩下残羹剩盏!饭后她两又点一壶上好的信阳毛尖,和翠玉豆糕,如意卷,金米糕等几个点心。便专心看起表演来!

不一会便听到下面敲锣声响起,有一小厮前来报道:“本届八仙楼评选歌舞花魁,有意者可以通知各府舞姬前来报名,奖赏丰厚”!这就类似于现代的选美比赛嘛,正好也闲着无事,不如报个名试试,纯当消遣了!文汐正想着肚子却不由得痛起来,可能是刚才吃的太多,于是赶紧起来去如厕,匆忙间不由得撞到一堵肉墙,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拎了起来。

“你小子走路不长眼啊,竟然冲撞本少爷”,文汐抬头一看一约莫二十多岁左右的公子正斜眼怒视着她,身后还跟着好几名壮汉,文汐一看情势于她不利,便低头认错道:“很是对不住,行走匆忙,无意冒犯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她以为低个头认个错他就能放过自己,可显然这位小爷平日里是霸道惯了,岂肯轻易罢休,只听他轻蔑说道:“原谅可以,只要你向小爷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小爷便让你过去”!

文汐听后怒视着他,此刻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好隐忍,但让她向这小子磕头,她是怎么也做不到的,那小爷见她半天一动不动,很是恼怒,走向前来一把捏起文汐的下巴,双目对视时,他微微惊诧道:“这小子长得倒是不俗,唇红齿白的像一娘们似的”!

这时周围的人全都文汐看来!人群中有人小声道:“这不知是哪家公子,怎么得罪这京城第一小恶少呀”。

“是呀,这公孙煜少爷可是一丁点都不能得罪的呀!”

此刻问汐也顾不得周围投来同情的目光,更顾不上什么公孙小少爷了。因为她的肚子真的很痛,趁他不注意,文汐一口咬了下去,然后一溜烟跑到二楼拉着采萱准备逃之夭夭。

那公孙煜断然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咬他,疼着直吸气,文汐见他手下几名壮汉凶神恶煞追了上来,正不知所措间,隔壁屏风被拉开,一紫衣男子摆着慵懒的步伐,走了出来!他淡淡看了文汐一眼,便了然!此时文汐也顾及不了什么,连忙跑到他身后求助道:“公子救救我!”

一旁采萱一脸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紫衣男子见她模样甚是可怜,不由得一笑,俊郎的五官显得更为吸引人,一旁的舞女都看呆了!此时文汐也没有心情发花痴,只想到保住小命要紧!公孙煜见文汐已无路可逃,挽起袖子就要上来揍她,却被紫衣男子给拦将下来!

“司空兄,你让开,这小子居然敢咬我,看我今天不揍死他”!文汐一听,原来他们俩竟然是认识的,完了,她今天小命难保矣!紫衣男子轻轻把她拉至身后道:“多大的人了,还整天似孩子般打闹。到此为止,煜!”

公孙煜显得很是不服却也没来揍文汐,气呼呼道:“司空兄,你从来不管这些的,怎个今天有闲情管起闲事来了!”

男子微微一笑没有应答!文汐看那小恶少也没有要揍她的意思,连忙答谢:“大恩不言谢,以后定当报之”。

说罢往屋外茅房狂奔而去。虽然这样很失礼,可她实在没法子。肚子疼到不行,再呆下去,恐怕她会更失礼。

酒楼内,司空泽正气定神闲的品着茶!

“那小子疯疯癫癫的,就该给本少爷好好揍一顿才是。”公孙煜愤愤道。

司空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今天差点惹了大祸。”

公孙煜不解看向他,司空泽又呷了一口茶道:“那位可是康王府人,煜,你做事太不知轻重了”!

公孙煜听到后也吓了一跳道:“那小子是康王什么人?”

司空泽看了一眼窗外冷冷道:“一位你绝对惹不起的人!”雅座顿时静了下来!

解决完闹肚子问题后,文汐让采萱代她以康王府舞姬之名报名参赛。交了几两报名费,便拉着采萱回府了!刚到府上文汐便累的躺下来,一旁采萱帮她简单擦试过后,也去歇着了!

梦中被笛音惊醒,便再也睡不着,月亮日渐圆了起来,照的外面亮如白昼。不知这深夜里,何人奏笛。文汐起身披着一件单衣,朝着笛音方向寻觅而去,踩着一路的月光,越走越僻静。这里是王府一处荒废之地,满目萧条,地上尽是枯叶,似乎很久已没人清扫!

青石旁白色身影和月光融为一体,显得尤为孤寂,笛音如泣如诉,似有道不尽的思念,让听者也不由得落下泪来。良久,笛音骤停。清朗温润声音打破满园子寂静。

“还想偷听多久?”

文汐猛然回过神来,走向前去,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他了。月凉如水,他披着一件白色单衣。手持玉笛,发丝轻舞,好似天外来的谪仙。康王见是她也不惊讶,拍了拍旁边,示意她坐过去!

“王爷也贪恋这良辰美景,竟没有陪美人!”

康王闻言淡然一笑,不知怎的有说不出的落寞!

“王妃真是大度呢,只是美人易得,知音难觅!”

文汐望了望天上的皎月道:“王爷,刚刚吹奏的曲子是《锦瑟》吧,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王爷可是有思念的人?”

康王静静的看了玉笛一会,瞳孔在漆黑的夜里看不出什么波澜,文汐想他是不是在思念大姐呢!

良久听到一声轻叹:“物不是,人也非…”

文汐有点茫然看着他,此时的康王冷的就像一尊雕像,文汐想起大姐临终时的嘱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王爷才貌出众,身份尊贵,还怕找不到知心人吗!”

康王听罢蓦地凑近她的脸道:“王妃是想把妃位拱手让人么?”

突然的靠近,让文汐有些不知所措,因离得太近,都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味,脸不由得红了。

“我这王妃不过是一道摆设罢了。哪来的让与不让。”并没有多想,便随口道出这句话。可听上去,像是在抱怨。

康王终于离开她的脸庞抚了抚玉笛淡淡道:“王妃是在抱怨本王冷落了你?”

“并没有,我自知这男女之爱,不可勉强为之,何况…”心跳得异常之快,文汐不由得抚了抚胸口,鼓起勇气道:“何况…更何况…王爷于我来说也不过尔尔。”

静了一会,

“噗呲…呵呵呵…”康王突然大笑,不知为何。难道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不成?不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煞是好看,周边抑郁之色在他的笑声中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明朗起来。文汐不由得看痴了。

“那王妃可就不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不然本王会误解王妃对本王不只是尔尔。”他一脸揶揄道。文汐蓦地反应过来,自知刚才发痴的神情已落入他的眼中,羞愧不已。连忙找个借口溜了。

康王看了看天上的皎月,又望了一眼女子离去的身影。低声道:“有趣的丫头。”

真真是丢死人了,一夜都没有睡安稳,早早的便醒了。采萱见文汐醒来便领着丫鬟们陆续进来伺候她起床,文汐见采萱有点和平时不太两样,洗漱完后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看着采萱道莫名道:“萱儿,今天有什么喜事吗?怎的一直傻笑着”!

采萱兴奋道:“王妃,你昨晚是不是出去会王爷了?”

文汐一惊,不由得脸红起来。采萱见她这样继续道:“昨晚,奴婢起床如厕,看见您和王爷坐在一起,聊得甚是愉悦。王妃,你就应多和王爷接触接触。王爷必定会被您吸引的…”

“别说了,采萱”文汐想起昨夜的种种,只觉得越发丢人,这小丫头不明情况还在这里瞎起哄。采萱以为她是害羞,投了一记明白了眼神,便出去了。

过了好几天,也没见到王爷的身影,文汐在王府中又如空气般存在,拍拍脑袋不去想那么多,文汐让采萱去府外去取由她亲自设计的贵妃服,花魁比赛在即,她也想赢得比赛,得到奖赏。居安思危,这万一哪天自己的妃位不保,这些钱可是能应急的。文汐回忆了一下那日舞姬们的表演,美则美已,却都已柔为美,毫无新意,在现代时,她可是学过爵士舞,民族舞,有着深厚的舞蹈功底,所以她决定把这两者结合起来,舞一曲贵妃醉酒!绝对是古人不曾见过得视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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